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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上面雕刻了细细的花纹,似乎是正在盛放的栀子花。
“谢谢薛叔!”纪云蘅很喜欢,往手上试戴,刚好能卡进腕子处。
薛久含笑看着她,眸光柔软,“你喜欢就好。”
纪云蘅与薛久告别之?后,转头去了楚晴的豆花店,进门前?还十分聪明地将手上的白玉镯给摘了下来。
楚晴先前?就在给她编手链,空着手进去,她当场就能带上。
楚晴似乎就在等她,见了她之?后先是贺她生辰,又取了小盒子来。
女人?到底是比男人?讲究些,不像薛久随身就那么揣着玉镯,楚晴是将礼物?放在了盒子里包好,边说着希望佑佑日后每一日都健康,边将礼物?送出。
纪云蘅开心地打开盒子,里面是她编的五色彩绳,当间挂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元宝,元宝旁边坠着几颗金豆豆,极为漂亮。
她立即就让楚晴帮忙给她戴上,举起手摇了摇,几颗金豆豆偶尔会撞上金元宝,发出低低的脆声。
纪云蘅直乐,脸上的笑容没停过,抱着楚晴道谢,又在她店里喝了豆花,这才出发去找苏漪。
到涟漪楼的时候已经快正午。
苏漪早就换好了装束,待纪云蘅来时,她与楼中伙计交代一人?,便带着纪云蘅离开了。
纪云蘅十岁那年?,第一次偷偷钻出了纪家后院,一路上喊着路人?询问,自己走到了涟漪楼。
自那之?后,每一年?的生辰她都是与苏漪一起过的。
每年?的生辰礼她也是竭尽所能地给纪云蘅最?好的,只是今年?不同往日,她牵着纪云蘅上马车,说生辰礼晚上的时候再?给她,现在要带她去个地方。
路上苏漪反复念叨着,“佑佑转眼十八岁了,长大?了,成?大?姑娘了。”
纪云蘅扒着窗框往外瞧,走马观花,没将她的话仔细听。
马车停在了泠州极为有名的万花楼前?。
这万花楼来历悠久,由几栋圆柱形的大?楼环抱在一起组成?,其中有听曲唱戏的,有吟诗赏花的,有买卖集市,也有风月之?地。
这里坐落在泠州的中央地带,每日都有非常多的人?慕名而来,是风流才子们最?喜欢的场所。
苏漪带纪云蘅来到了听曲唱戏的倒仙楼。
这地方都是清倌儿,卖艺不卖身的干净风雅之?地。
“先前?有一批舞姬自游阳而来,你听说没?”苏漪牵着她往里走,说道:“游阳人?跟咱们不同,他们没有花船节,是以很重视乞巧节,认为这日是神仙赐给凡民好姻缘的日子,女子们便在这日祈祷能够寻得如?意郎君,咱们上回在花船节也没能上得船,今日便跟着游阳人?沾一沾乞巧喜气,愿你早日得如?意夫君。”
“游阳人?借了这里的场地与泠州同过乞巧节,会在里面起舞高歌。游阳舞姬乃是大?晏一绝,今日你我?也来一饱眼福。”苏漪说着,带着纪云蘅走进了倒仙楼。
这倒仙楼表面看上去没什么特殊,实?则内有乾坤,刚进门就看见整个楼呈圆柱状,当间有一个宽大?的圆柱高台,周围摆了一圈桌椅。
目光往上抬,二楼往上的则是一个个小雅间,从下面看去只能瞧见朱木栅栏,再?往里就看不清了,边上还搭了重色的帷帐,若是放下来,雅间里的景象是半点?瞧不见的。
二楼是观赏的绝佳位置,只是这大?堂里的位置都难买,更别提上头的了。
苏漪带着纪云蘅落座,不多时便有衣着素雅的男子送上了茶点?,周围几乎坐满,一时间调笑闲聊的声音充斥着耳朵。
纪云蘅拿了块糕点?小口地吃着,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乌黑的眼眸到处转。
忽而她瞥见二楼其中一个雅间的朱木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檀色长衣,长发用红色发带束着,顺着长发垂在肩头。
他的脸上戴了个五彩斑斓的面具,像是凶兽的脸,又像是瑞兽,正反身倚着栏杆,一只手臂压在上面,垂着头往下看。
纪云蘅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觉得眼熟。
像良学。
可是再?细看,那张面具又让他充满陌生,而且良学不会穿那么素的衣裳,他每回来衣袍上都是带金丝的。
纪云蘅正出神地想着,视线忽然与那人?撞在了一起,两人?隔空对视。
眼神一对上,纪云蘅又觉得他熟悉了,方才否认的念头开始动摇,认真地盯着,想寻求他的回应。
但男人?眸色平静,便是看见了她也没有半点?反应,因?此?纪云蘅又觉得他不是,若是良学的话,一定会跟她打招呼的。
纪云蘅想着,将仰起的头低下来,又捻了一块糕点?吃,再?抬头的时候,戴着面具的人?已经不见了。
二楼雅间里,有人?敲门,许君赫自挑空的阳台走进来,随手勾了下边上的帷帐,低了低头进了房内。
他一边摘了脸上的面具一边道:“进。”
“殿下,纪家二公子带来了。”
殷琅缓步走进来,身后正跟着纪远。
许君赫在柔软的窄榻处落座,随手拿起面前?的酒壶,往杯中倒着,声音轻慢,“远公子,几日不见,瞧着气色又好了许多。”
这属实?睁眼说瞎话,纪远这些日子快被折磨疯了,一面被人?轻视鄙弃,一面绞尽脑汁寻找与许君赫搭上话的机会,整宿整宿睡不着,因?此?消瘦了许多,精神也极差。
所以接到皇太?孙的人?请他来万花楼的时候,他恨不得把马屁股都抽烂,几乎飞过来。
纪远踏进门的时候就隐约意识到,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皇太?孙喜欢跟谁玩,讨厌谁出现在眼前?,都是随性而为。
纪远深知自己这样的末微身份,想向皇太?孙讨个理由那是绝对不可能之?事,为今只有讨好他,顺着他的心意,或许还有可能像之?前?那样,跟着他一同游玩。
这十日他几乎跑断腿,面子尽数丢光,仍无法见到皇太?孙一面,他知道究竟有多难。
若错过了今日,日后怕是再?无机会能与皇太?孙说上话了。
纪家的荣辱在此?一举。
纪远赶忙走过去,跪在桌前?,小心翼翼道:“殿下,让小人?来给你斟酒吧,这十余日没能在殿下跟前?伺候,小人?难受得很。”
许君赫放下酒壶,一抬脸,俊美的眉眼俱是笑,“你又不是太?监,作何要在我?跟前?伺候?”
殷琅慢步走过来,将酒壶提起,温声道:“远公子请坐,还是让奴才来吧。”
纪远的脸窘迫得一阵红,说:“小人?不敢逾矩,就这样坐着吧。”
许君赫握住他的胳膊,缓缓往座上拉,语气倒是轻松随意,“今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