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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性命换来?的东西,这些刺向她亲人的利刃,也就?很难发?自内心的喜悦。

此时,一直安静地站在边上的邵生忽而开口,“太孙殿下?,小人有几句话想跟杜员外?说。”

许君赫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邵生抬步上前,走到了杜员外?面前蹲下?来?,直直地看着他,“杜大人,你还记得我?吗?”

杜员外?的脸上出?现一丝迷茫,紧张地盯着邵生,眼睛左右打转,端详着他的脸,显然是见过?,但想不起来?。

“也是,你不记得也是正常。十多年?前那个夜晚,你将人带领到那座宅子里,杀了那么?多孩子,哪里能一个个都记着呢?”邵生轻轻叹一声,勾起嘲讽的嘴角,“但我?一直觉得,至少你应该会记得我?。”

他逼视杜员外?,俊朗的面容染上浓烈的恨意与杀气。

如此近的距离被施加压力,杜员外?的脑中不断翻回许多年?前的那些画面。他记得儒雅清俊的裴延文登门?拜访,也记得那个银月之下?,洒满鲜血和遍地尸体的宅。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旧事像死前的走马观花,一幕幕重?新出?现,从模糊到清晰。

突然间,杜员外?猛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瞪着邵生,嘴里发?出?恐惧的声音,啊啊地惨叫个不停。

正与纪云蘅说话的许君赫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头朝那边看去,皱着眉道:“鬼叫什么??”

下?一刻,他就?看见邵生猛地从袖子抽出?一把短刀,用力刺在杜员外?的脖子上,接着又沿着他的脖颈一划,像杀猪一样,将杜员外?正面的咽喉狠狠地割开。

鲜血喷涌而出?,泼满了邵生的脸和身体,将周围也溅得密密麻麻。

杜员外?死得非常快,身子往地上一倒,抽搐了几下?,眼睛瞪得像是要裂开,死死地看着邵生,不过?几个呼吸间,他就?彻底断了气。

杜岩亲眼看着父亲死在自己跟前,大声哀嚎着往前一扑,摔倒在地。

薛久也一下?子不乐意了,上前推了邵生一把,“你小子干什么??我?早就?跟太孙殿下?说好了,这人得我?来?杀。”

他的手劲大,被推得后退了两步,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拿出?了锦帕擦拭着脸上的血。白净的俊脸被血色染了大半,眉眼擦过?之后还留下?昳丽的血痕,让邵生完全没了书生的模样,变得冷峻,锋利。

他垂着眼,看了一眼杜员外?的尸体,没有说话。

“殿下?,你得给我?做主!这小子抢我?功德!”薛久气得朝许君赫告状。

纪云蘅被许君赫捂住了眼睛,没看见邵生杀人那一幕,疑惑道:“良学,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许君赫安抚了她一句,又对薛久道:“这不还有一个吗?你杀他儿子也是一样的。”

说完瞥见地上满是血污,露出?了有些嫌弃的神色,带着纪云蘅转身出?了祠堂。

纪云蘅好奇地想要转头,被许君赫一把按住脑袋,“别乱看。”

“哦。”纪云蘅抱着盒子乖乖应声,又道:“我?们?找到了这些东西,是不是就?能够为裴家翻案了?”

许君赫闻言,低眸看了眼她怀里的盒子,没有说话。

纪云蘅觉得这反应有些奇怪,也没有听到确切的答案,她露出?疑惑的神色,想要再问,却忽而见程渝快步跑来?,停在许君赫的面前匆匆行一礼,沉声道:“殿下?,宁王来?了,此刻就?在山庄之外?。”

许君赫神色一顿,继而眸子轻转,转头对身后的人道:“将邵生喊过?来?。”

第95章

许承宁才刚进杜家山庄,就看见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俨然是经过一场厮杀的场景。

他脸色苍白?如?雪,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边上一个半弯着腰的侍卫扶着他。夜风夹杂着寒气,每每从他面上吹过时,他都?要咳嗽几声,让满是病态的脸染上几分红晕。

他脚步匆匆,正左右张望着,在寻人?。

刚往里走了一段路,要寻找的人就从对面而来。相比于许承宁有些匆忙的模样,许君赫就显得悠闲许多。他身着一袭墨绿色衣衫,长发以发带束起,身上没戴玉佩,远远看去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哥。

许君赫手里抱着个盒子,身边则是?提着灯笼的程渝,再往后就是?几个零星侍卫。

“皇叔。”他隔着老远唤了一声,脚步快了些许,到了近处时便讶异道:“这更深露重的,你?不好好休息,怎的来这里了?”

“你?简直太胡闹了,这是?在干什么?”许承宁快行?几步来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的胳膊,将他上下左右看看,确认他并没有受伤后,脸色稍霁,“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与我商议,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你?又要这般只?身犯险,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又该忧心得睡不着。”

“这算什么大事,不过是?收拾个小小商户而?已。”许君赫扯着嘴角,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反问,“倒是?皇叔,你?怎么知道我今夜会在山上?”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上哪知道去?还不是?这杜员外之子半夜送了信给迟羡,我被吵醒,听迟羡说?你?有可能?在这里,所?以才来了这。”许承宁拧着眉头,神色严肃地斥责,“你?是?不是?还在因上次我训了你?几句,就在心中与我置气?你?今夜所?为太过冒险,不管杜家犯了什么事,你?也不该自己来到此处,万一再遇上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许君赫笑着看了一眼站在许承宁身后的迟羡,夸赞道:“迟大人?果真料事如?神。”

迟羡微微低了下头,“殿下谬赞。”

“皇叔。”许君赫上前,腾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今夜也是?情况特殊,我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才上山来的。”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盒子,难掩眸中兴奋的神色,“你?猜猜,这是?什么?”

许承宁神色一怔,目光落在盒子上,“我哪里能?猜到,别跟我卖关子,没大没小。”

许君赫看着他,眸中映了满山的光影,笑着说?:“是?能?够为裴氏翻案的铁证。”

“裴氏?”许承宁愕然,“当初的案子不是?已经?盖棺定论,还能?翻案?”

“当然。”许君赫道:“只?要翻出证据,真相就不会被掩埋。有了这些东西,就能?够证明当初裴氏贪赃枉法的种种罪名是?被冤枉的,皇叔,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许承宁失神地喃喃,“许多年前我就陆续听到些风声,说?裴氏含冤,哪怕知道真相之人?被赶尽杀绝,也终有一日会沉冤昭雪。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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