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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应该把视线看向古月,去关注苏议。

徐简弯了弯唇:“阿嫣说得是。”

南宫门外,朝臣们渐渐抵达。

徐简在马车上换了朝服,便来了此处。

他这些时日虽陪大殿下到刑部观政,也时常出入御书房,但早朝已经很久未上了。

乍一露面,引来不少目光。

林玙走过来,视线往下一挪,问:“可以上朝了?”

不等徐简回答,他的声音压下去:“宫门比往日查得严,街上也是,除了守备衙门巡视,御林也在巡街,出什么事了?”

徐简轻声道:“晋王半夜留下个替身、金蝉脱壳了。”

林玙脸色一沉。

等又听徐简粗略讲了过程,林玙思忖一阵。

“他真是处心积虑,连替身都准备了,”林玙叹道,“如果他只求保命,从此隐姓埋名、不兴风作浪……”

说到一半,林玙自己就顿住了,哼笑了一声,带了几分嘲讽之意。

那位晋王爷都做到这一步了,怎么会可能就此罢手?

时辰差不多了,官员们依次入宫,准备上朝。

徐简与林玙暂且止住话题。

等列位金銮殿内,圣上坐在龙椅上,曹公公才把李渡脱身的消息公布了。

一时间,满殿哗然。

昨日晋王入狱,本就惊了不少人。

等三司那儿传出来些状况,知道晋王认了杀兄弟杀母妃等等罪名,更是目瞪口呆。

本以为多年前宝平镇与定国寺的事可以盖棺定论、做个了结了,没想到今天还有更震惊的消息在等着他们。

具体的来龙去脉,圣上示意徐简来说。

徐简从头叙述,从猜测到劫狱换人的可能后急急赶到宫门外,到最终由晋王妃确认。

“死的当真是替身?不是晋王本人?”

“晋王妃认过了,不会错的。”

“晋王能逃走,牢里肯定有内应,圣上必须要明查!”

“晋王现在在哪里?他真的已经出宫了吗?”

“几处城门回禀,半夜没有异常,他们也绝对没有放任何人出宫。”

“臣以为,晋王既然狼子野心,除了这些死士外,许是还另有私兵,需得查王府银钱往来、资产状况。”

“臣已经让各城门加强警戒,出入的每一个人都要查验。”

最初的乱糟糟过去了,朝臣们慢慢平静下来,各个衙门各自领命。

此事各处牵连都多,该追的追,该查的查,联合推进。

徐简一直听着,问到他这里的才答几句,并没有多说旁的。

古月的事,得私下去圣上提。

这金銮殿里,不晓得还有没有李渡的余党。

李邵就站在徐简前头,不住扭头看他。

按捺不住好奇,李邵低声问徐简:“你怎么想到伯父会金蝉脱壳的?替身,一般会想到那处上去?”

见徐简看着他却没有回答,李邵又问:“说起来,你好像每次都能未卜先知似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来源瞒着父皇和我?”

徐简抬了下眼皮子,而后神色松弛下来,眼底露出淡淡笑意。

李邵看在眼里,越发好奇了。

“不完全是臣想到的,”徐简又笑了下,“是郡主,她平日没少看杂七杂八的话本子,上头奇奇怪怪的故事都有,什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妹妹替姐姐出嫁,什么明明死了的夫人她又出现了,李代桃僵的替身一个接一个的,郡主看得津津有味。”

李邵:……

这也可以?

他怎么不太信呢?

第436章 一张字条(两更合一求月票)

御书房。

曹公公引徐简进去。

圣上刚刚换了身常服,开门见山道:“早朝上,朕看你有话说要。”

“是,”徐简答道,“晋王出逃,事关他之后去向,臣想还是得谨慎更谨慎,朝中或许还有他的同党。”

见圣上颔首,徐简又道:“您记得陈米胡同找出来的那张金笺吗?”

“自是记得。”

当时,为了化解邵儿的困局,徐简提议在那宅子里藏两块金砖。

衙门去搜查道衡,道衡与王六年、李汨联系在一起,借着这条线往朝中视线引向李汨,在当时是很不错的应对手段了。

出乎圣上意料的是,里头搜出来的,除了徐简藏的金砖,还有一枚古月使节团的金笺。

一下子就把局面弄得越发扑朔迷离了。

最终陈米胡同的事情收场,刘家父子发配的发配,除功名的除功名。

可圣上多少还是会惦记“金笺”。

那是个未解之谜。

事实上,那金笺是徐简暗度陈仓、偷偷藏进去的。

他以金笺察觉到了晋王情绪,也以金笺破坏了让刘靖字字斟酌的自罪书失去了效果。

时至今日,徐简不可能把金笺的内情告诉圣上,正如他不会把苏昌这个人推到明面上。

于是,他提及金笺。

“如今可以断定,道衡是晋王的手下,”徐简道,“那陈米胡同的宅子亦是晋王的手笔。

刘迅想要以花酒讨好殿下,晋王则利用刘迅的这点心思、给了他带坏殿下的机会。

而出入那里的还有古月使节团的人。

普通的行商怎么能去晋王给殿下安排的地方?

这两方之间,想来有些别的联系。”

圣上摸了摸下颚,明白了徐简的意思:“你想说,他勾结古月?可我们与古月结盟,展开商贸往来,并未吃亏。”

徐简有备而来,把事情都推给刘靖:“当时负责接待的是鸿胪寺,主理的正是刘靖。

臣曾听刘靖骂过苏议,大意是,苏议在古月原本不是多有名望的人物,全靠先帝年间头一次出使大顺而迅速起势。

彼时刘靖就见过苏议了,此人年纪轻轻、在使节团里话语权也少,偏就爱出风头。

朝廷那是忙于内政,想靠古月牵制西凉,给他们的条件很优惠,偏苏议不满足,商谈时几次大开口,偏又像是掌握了我们的底限一样,砍得人痛、又不是不能接受。

正是因此,苏议回古月后异军突起,成了朝中的大人物。

直到前次过来,苏议还想再割一刀,刘靖死活不松口,又被气着了,没少骂苏议。

臣想的是,我们虽不吃亏,但原本能多占的利润亦没占到。

苏议对我们的底限了如指掌,倘若与他私下往来的是晋王,那也就说得通了。

晋王扶苏议起来,苏议再抽一部分的银钱答谢晋王。

那钱养兵屯粮,用处多得去了。

两人若有这么多年的交情,晋王发现大事不妙,很有可能会联络苏议,请求支援。”

圣上眸色一暗。

他接受了李渡与苏议恐有勾结的说法,但对苏议能给予的支援抱有怀疑。

“古月不是他苏议说的算,”圣上道,“掺和进我们的内政里,对他们没有好处。”

“可得防着他们,也要防着西凉,没人知道晋王给苏议许诺过什么,”徐简道,“臣认为,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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