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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似乎在隔空对啄,有来有回,好不热闹。

秦昭脑子发胀,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完全多余。

“秦昭,你怎么和这人什么关系?若无血缘,趁早断掉,不然自找气受。”

桑冉气愤甩袖,冲着她提议。

“呵,我与昭之间的关系,无须血缘联系,无人能断。”

孙膑的回应坚定又迅速

“总不至于他是你良人吧,秦昭?”

桑冉惊恐地回忆起初见秦昭时,她头上的妇人髻。“找这样的人,你眼瞎了吗?没眼看,没眼看!”

顿时,吵吵闹闹的院子突然安静下来,连风打旋的声音都听得见。

*

被噼里啪啦的魏语将脑子洗地的秦昭,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她先笑着跟孙膑打招呼出门一趟,不等他应答,直接转身提起桑冉的后领就拖着他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吵死了,这俩人一定性向不合!

他俩要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怕不是太阳都要西升东落。

她甚至不清楚这俩人是怎么就开始呛火药的。

先生需要修养恢复,木匠明显有事相求,这俩一碰面,什么正事都忘了。

重新走在去往某人工坊的路上,秦昭只觉得头昏脑胀。

而桑冉却沉默着。,

“秦昭,我确认一下——你是自愿来魏国的是吗?”

桑冉的脸色晦暗不明。

“不是被诱拐来大梁,背井离乡后被骗钱、骗心、骗身的那种自愿?”

秦昭无语地给了他一个怪异且嫌弃的眼神。

这一堆都是什么结论啊,桑冉的脑洞怕不是要突破天际了——有这想象力还干啥梓匠,干脆去著书一定能惊呆后世人的下巴。

“你到底在想什么,桑冉。我要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还能是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吗?”

工坊就在不远处,秦昭揉揉发涨的额头,她只觉得太阳穴上的血管图图直跳。

“听医生的话,等办完事你就好好休息,你已经累到脑子不清醒了。”

“不,秦昭,我很清醒。”

桑冉脑海中又浮现了男人伏案坐床的身姿,风撩起他的长发,脸上狰狞的伤口慢慢愈合成一个永恒的墨字。

他的手指攥成紧紧的拳,一直以来搞不懂状况的怕是这个傻女子吧,呆在那么危险的人身边。

“秦昭,能让我再见见你的‘良人’吗?”

他的笑里不知藏着几分真,几分假。

“毕竟今日我这般失礼,不给你添麻烦,我亲自去给他赔个礼?”

“免了,先生一定不想见你。”秦昭啧啧嘴,“你究竟找我来做什么,不要本末倒置啊,桑冉。”

“治伤。”

桑冉没有去工坊,一只脚踏进了隔壁的门槛——是老妪的家。

“你治我手的手法很神奇……如果世上还有人能救阿婆的话,我想只有你了。”

不再跳脱,桑冉整个人都沉静下来。

“我用不惜一切代价帮你完成一个心愿来交换。”

第17章

听到桑冉的承诺,秦昭内心波澜不兴。

不是桑冉态度不够诚恳,也不是俩人交浅却言深,只是秦昭对承诺的内容确实有些免疫。

什么“不惜一切代价帮你完成一个心愿”之类的,听起来就很空泛,承诺说出来又做不到的话,就不如一开始就止于口舌。

秦昭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回家。

但这件事,就算十个桑冉倾尽所有,都不可能帮她实现。

因此,桑冉求医的报酬给得再大,秦昭也并不在意。

感动基本没有,甚至有些好笑——原来自己也有被糖衣砸中的一天。

“要我治什么?先说好,超过我能力范围的我会坚定地回绝你。”

秦昭越过桑冉往老妪家里进,顺便小声地给他打个预防针。

她心里甚至在嘀咕,不知给孙膑处理伤口剩下的东西,还够不够处理这次的病患。

桑冉说的是“治伤”,秦昭心中不禁凝重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伤,竟然会让他求助一个只帮他简单正过手骨的伪医。

老妪若是简单的开放型创口,清创缝合做起来倒是不太难。

只是利多卡因已经用完,没有麻醉药支持,清创对老人家而言不外乎酷刑,加上缝合线也所剩无几……

要真是大型外伤,秦昭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可如果不是棘手的伤情,怎么会让桑冉病急乱投医,找到她身上来呢?

秦昭不禁停下脚步。

没有现代医疗器械和药物的补给,她或许很快连无证非法行医都做不到了。

那她,还能在这个时代做些什么呢?

藏好心中的低落,秦昭忽然发现手上连医疗工具都没有。

——都怪某个重点跑偏的男人,多说一句、说清来意到底有多难?

秦昭的头突然又痛了起来。没有医疗器械,就跟逼木匠不用工具徒手造物一样。

她转身准备找桑冉问清病情,不能医就遗憾告辞,能医再回去拿医疗箱。

然而桑冉在发呆。

秦昭觉得此人很割裂——能用那种手段把自己找出来去给老人治病,还不忘画大饼做报酬,桑冉应该比谁都对医治这事上心……但他现在居然在发呆。

他突然红着眼睛咬着牙低吼:“你不信任我?不相信我说的话?”

她不知道怎么触到人霉头了:“我怎么不信你了?不信你我来这干嘛。”

桑冉拉住她的袖子,再次一字一顿地复述:“说一定帮你达成所愿,就一定做到!”

秦昭懂了,这人又在吹毛求疵钻牛角尖了,“行,咱先治伤,再谈其他——我找你要蓝胖子你也能整出来?”

她无语地揶揄他,满意地看他自信凝固。

“‘蓝胖子’……做何解?”

“呵,蓝胖子造不了,来个时光机也行啊。”

“什——”

“算了,不难为你,我许愿‘秦扫六合’总可以吧?”

桑冉目瞪口呆,秦昭笑着在他眼前挥挥手。

见他纹丝不动,她改用手指戳他额头,不料却被挡下。

“你看,承诺这种东西,如果不加限制,会变成多么荒诞的东西。”秦昭收回手说道,“不用给我谢礼,能力所能及地治病救人,也算我对曾经学医的交代啦。”

“冉虽一梓人,但为昭之愿,可试之。”

桑冉抬头,神色平静坦荡。

这下,秦昭的心里却地崩山摧了。

不等秦昭开口,桑冉便再次拉着她往屋子内室走去。

越靠近,老妪因疼痛呼出的□□就越清晰。角色瞬间转换,她无暇深究那句话了。

……

老妪躺在地铺上,见到桑冉进来,就不再□□呼痛。除非疼痛难忍时,她才会泄露出声。

桑冉扶她慢慢坐起。老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处,只有脸上有些细微的擦伤。

秦昭略感困惑。直到桑冉示意她看老妪的右肩。

粗布衣物紧贴老人肩部,呈现出一处诡异的直角,她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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