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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安抚他的情绪,和他讲一些道歉的话。
她根本没有发现杨洵来了。
对方骑了一辆摩托车,看得出来,急匆匆赶来的,后视镜上还挂着他打包来的海鲜。
一摘头盔,问她:“我骑车帅不帅!喜不喜欢。”
礼汀慌死了,她脸红到了极点。
心想杨洵为什么要问这种有的没的,更解释不清了。
她完全不敢抬起头看他,紧张地接下他手里的纸袋。
江衍鹤已经转过脸来,手插在裤袋里,低垂着眼帘,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等我一下,我把衣服拿给他。”礼汀看向杨洵,轻声道了句谢谢。
她从纸袋里,拿出一件浅灰色的连帽衫,摸了摸,很柔软,那人穿着应该很舒适吧。
她被两个男人注视着,浑身不自在起来。
低着头,往江衍鹤那里走。
“睡过了?”那人眼神不善地盯着杨洵,问。
礼汀在半路上,听到没来由地这句,吓得差点平地摔,“你说什么呀,怎么会。”
“尺码。”江衍鹤没什么情绪,却盯得杨洵脊骨发凉。
杨洵才蓦然反应过来。
原来他揣测出礼汀穿s码,像极了暧昧关系后的熟悉。
眼前的男人,似乎为了他的存在,不悦到了极点。
杨洵接到礼汀的电话的时候。
他还准备调侃她,一如既往地善良。
哪有在海里捡一个人的说法,谁料对方着急又慌张,很快就挂断了。
如今看来,这人的气质像极了打怪到最后,压轴出场的大佬。
一副全世界和他有仇的感觉,冷酷,沉郁,危险,并非善类。
“你是谁呀?”杨洵疑惑的问,他眉梢跳了跳,只觉得这人不好惹。
礼汀走近江衍鹤,她这才发现对方是在按捺怒火,甚至没分心思给她。
他眼里黑沉一片,就像乌云一样遮天蔽日,看起来对杨洵特别提防。
“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和她,关你什么事?”杨洵疑惑反问,他看了一脸礼汀。
她显然特别在意这男人的情绪,以至于眼睛里完全容不下别人了,紧张又爱慕地盯着他。
真的就一副,他动怒,她就会献祭的模样。
对比下午他和谢策清吵起来,她温柔规劝的感觉不一样。
杨洵不高兴了,他皱着眉:“你怎么比那个谢策清还烦人,我中午就说了,我已经开始追她了,下午,她还和我约会呢。”
他以为对方听到这段话,会像谢策清一样大喊大叫,狂热又幼稚。
但对方尾音却沙哑又懒倦,仿佛置身之外一样。
江衍鹤说:“恭喜。”
他静默地呼吸着,没接礼汀递过来的衣服,像一头孤独的野兽一样,转身就走。
礼汀说不清她心里是什么感觉。
好疼。
她眼角酸涩,手指发抖。
她以为江衍鹤再也不理会她了。
她愣在原地,然后带着哭腔,叫他的名字。
“江衍鹤。”
礼汀心如刀绞说,你不想听我把事情解释完吗?
那人没有回头。
她站在路灯下的身影孤独无比,手上还拿着给江衍鹤穿的衣服。
她没去追他,只是萧条地站在原地。
少女的影子纤细,形单影只。
“他想走就走啊,被你救了还怎么多事,谁要惯着他?”杨洵走到礼汀身边,安抚她道。
但礼汀不动,也不理他。
仿佛她和他之间,压根容不下其他人。
她再也不要搞出那些让他吃醋的小伎俩了。
不行的,礼汀想,离开江衍鹤我会死掉的。
她只是望着前面的人影,叫他:“鸟鸟。”
她说,“刚才鸟鸟就是这样教我游泳的,让我不要怕,勇敢地到你身边来。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所以我一点一点游向你。”
“所以鸟鸟,是你救了我。”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需要你,你就会来,哪怕我没有和你讲我遇到危险,你都会来,永远会。”
礼汀声音颤抖。
“……现在,我叫你过来,你也会回来的对不对。”
杨洵没来由想笑。
这是什么神经病昵称。
太不符合那个看上去暴戾又冷漠的人了。
但那个径直往前走的人影,已经停下来了。
他的眼睛猩红得可怕。
但是他走回来了。
越来越近。
礼汀甚至能听见她轰鸣遽烈的心跳。
他真的,为她回来了。
原来他舍不得抛下她一个人。
他说完恭喜,还是不可能对她从心底里说恭喜。
她和别人,不一样的。
礼汀微微笑,甚至不由自主地迎上去。
他走99步,她也要陪他走99步,而不只是走1步那种迎上去。
明明那么渴望爱情,渴望被关心,渴望被爱的自己。
为什么遇到世界上最爱的人,却舍不得勇敢一点呢。
两人在中间遇见。
那人把礼汀堵在栏杆上,盯着她,掐着她的下巴,逼她和他对视:“说,你是谁的。”
礼汀不愿意再和他玩什么欲情故纵的把戏,她想,过去那么多伤痕累累,全是江衍鹤一个人在危难里面救她。
黑水,汪洋,深不见底的大海,窒息的感觉和被抛弃的恐慌,他一一陪她面对。
所以在江衍鹤要确认,她是否全然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候。
她不会让他孤独,会给他肯定的答案,会舔舐他身上的血丝,会走近他。
在他害怕的时候,帮他捂住眼睛,在他需要问题的答案时,给他一个答案。
“说话。”
“我是你的。”礼汀白皙的皮肤,一碰,就被那人掐出了红痕,就像玉被人揉坏了一样,让人充满欲和邪念。
痕迹就是她对他独一无二的宠溺和归属。
江衍鹤不顾杨洵在身边。
用那双被她舔过,咬过无数次的手指,揽住她的肩胛,死死地把她摁在怀里。
礼汀闭上眼,和他厮磨着,她本来浑身颤抖,贴紧在那人滚烫的皮肤就一点都不冷了。
她被他的呼吸弄得热气腾腾,鼻尖有了细汗,脖颈突如其来刺痛难耐。
被咬了。
就像一种恍若独占的标记,给予爱意的惩罚。
她没办法再撑着栏杆站住,向地面滑下去。
那人就随她滑下去,就算到了地上,也压着她亲,不准她看杨洵一眼,单手蒙住她的眼睫。
礼汀的睫毛在他手心微微翕动,像扑棱着翅膀的蝴蝶。
有点痒,但是,还不够。
两人彼此黏糊,亲密到旁若无人的地步。
仿佛一点洁癖都没有,就是在尘土里凶横地咬她,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