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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自己吗。”

他伸手过来,很轻柔地帮她把碎发拨弄到耳后,问出来一个让她没办法作答的问题。

没有被爱过,成年后,见天地见众生,总想去爱更多的人,唯独忽略了自己。

礼汀在他的怀里,怔怔的,她为自己哭了。

和被他欺负后的泪水不一样。

没有人会为别人的脆弱和敏感买单,更不会有人关心她是否受伤。

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只要身边的人露出不悦的表情,就会辗转反侧自责良久的人。

很擅长自卑,会自卑到自厌的地步,所以觉得配不上他。

她会想到妈妈悲剧的爱情和人生,转而患得患失。

得到了爱情,也觉得无法握紧。

在成为那些乘风破浪,目空一切,做什么事都驾轻就熟的厉害女性之前。

也可以得到尊重和平等。

他啊,不要她有什么社会性的优秀,

他只需要她先爱自己,接受自己的平凡。

有一种悖论,就是精神贫瘠的女孩子总是执着于被爱。

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

所以再多的能力和资源,都没有解决她自身的困境。

但是女生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

女性应该自带“超我”的自我牺牲精神。

这些女孩,在看到自己母亲对家庭的无条件付出,年复一年的自我边缘化后。

她们在寻求自我认知的路上摸索。

谁都有追逐和渴望得到爱的本能。

怎么能够空泛地,把她们暴露的脆弱命名为精神贫瘠呢。

礼汀也非常努力,建立起自信和能力,向他靠近。

可是却没人教授,一个总是忽略自己感受,满心只想要别人好过,宁愿自己受苦的小孩。

第一步要怎么学会爱自己。

他花了五年让她清楚,他深深的爱着她。

他也会花更长的时间,甚至是一生,让她学会,如何爱自己。

在溽暑的燥热和和恋人身上荷尔蒙气味中。

礼汀闭上眼睛,在醉醺醺的寝床上,感觉置身在潮湿鲜绿的苔藓中。

她像抽出新绿的枝丫一样,等待一场暴雨和新生。

感受到被触碰的脊骨被人妥帖安稳的放置好。

对方舔走她锁骨上的甜腻酒精,很温柔地对她絮语。

滚烫的皮肤摩挲的触感,带着让人发麻的刺激。

“如果你想明白了,书橱第三层最里面,有你想要的。”

他念念不舍地离开了除了他以外无人知晓的迦南地。

宛若朝圣完的信徒,一步一回头地恋慕地看着耷拉在床上失去力气的人。

礼汀的手指蜷了蜷,就像受惊后在水面点起涟漪的蜻蜓薄翼。

她在那人的衣摆上停顿一瞬后,手上的绷带发出很轻的摩挲声。

体谅地想到,他要忙游轮启航庆典的事情,于是松开了那一小片温暖,垂坠了下去。

江衍鹤离开后。

礼汀搬起钢琴凳子,凳子很重,顶端特意定制了软垫。

从英国毕业回国以后,她的身体被养的好了很多,没有病态的苍白了。

花瓶里插着波旁月季。

女生小小的脸,也泛着微红。

她赤脚踩在椅子上,长长的裙摆被脚掌压得褶皱。

伸出手指摸索了片刻,忽然触到了金属制的冷硬物什。

“诶,是一把钥匙。”

他用来囚禁她的锁链很细,锁扣也精巧的惊人。

礼汀缩在琴凳上,长睫毛翕动着。

咔哒一声。

她用这个小钥匙解开了脚腕上的玫瑰金锁链。

如果她想通了,学会珍惜自己。

他就放她自由。

一瞬间,之前对他的怨都消失殆尽。

礼汀乖乖的抱着腿坐了一会儿,下巴支在膝盖上。

手腕还缠着他给她包扎好的绷带,上面传来淡淡的碘酒味,其实一点也不疼。

如果说,他教给她的第一样东西,是教她不怕水,学会游泳。

那么他一直教她的,是珍惜自己,不要自毁。

不要自我牺牲,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从她摔进家里的人工湖为了吸引他注意开始。

她擅长的那些吸引他关注的小把戏,觉得自己又坏又聪明的小手段,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开始。

再到她为了别人,许诺离开他,还被网暴,摧毁自己的精神,结束。

手心里的小钥匙扣刺痛掌心,触感就像他在清水舞台给她戒指一样。

礼汀鼓足勇气。

她有一些话,想要讲给那个人听。

很迫切的。

“不想逃了。”

接下来,她又很病态的,用锁链束缚住纤细的脚踝。

“那就把这个权利,奖励给他吧。”

本来就很没出息,让主人亲手解开猫猫身上的束缚,会不会更好。

-

“咔——碰——”

礼汀被暴力破门的声音震得一颤。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恶狠狠地从沉谧的梦境里唤醒。

一股干涩的风从窗外吹进来。

门口传来流畅的意语交流的声音。

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不是朱茵敏,也不是礼桃。

而是下午还穿着身上这条宝蓝色婚纱裙。

在午后的夏风里,任由礼桃拍照上传照片的翡珊。

翡珊高跟鞋敲击地板,发出响亮的咔哒咔哒的声音。

她半眯着眼睛,审视着躺在床上的礼汀,把灯摁地雪亮。

眼前的人,还是和之前每一次让她吃醋时看到的一样。

纯真又魅的小脸,白到透明的皮肤漾着淡淡的粉色,眼睛很湿又弥漫着雾气。

礼汀没有惊恐,没有慌乱,更没有窘迫。

她微微地蹙眉看了一瞬间门口的那几个高大白人男性长长的阴影,随即对翡珊露出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

礼汀看上去很瘦弱。

黑发披散在光洁的肩头,青涩的韵味,让她更为风情万种

她水润的红唇缓慢地开合:“你来找他吗,真不巧,他刚走。”

换做别人,也许还到不了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局面。

光是担心那几个陌生人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安全威胁。

已经足够让人害怕了。

但礼汀把他们当做无物。

她甚至并没有询问翡珊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拍不雅照或者威胁她。

好像她根本不在意,她什么都不在意。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我会来这里。”

翡珊在这几个月里也成熟了不少,尤其是她知道江衍鹤推翻重重压力,也要和礼汀结婚。

“我今天来,并不是想用那些下作手段折磨你。不是不敢,是不屑。你知道我Papa在这里的地位,我听礼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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