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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闹出去也只会成为网络上的舆论八卦,还会毁了自己的工作。

更别提段宵家里的势力就算不能只手遮天,但毁掉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实在轻而易举。

圈子里接触的那些明星不管是一线还是二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被雪藏也不过是一夜之间。

她还是太青涩稚嫩,对这样的阴险招数竟毫无招架能力。

他们明明是同龄人,却因为生长环境的天差地别,就连行事手段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一点,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

剧院后排的观众席位渐渐坐满,舞台灯光打下来,音乐声响起。

冷气开得太足,夏仰自顾自把手臂套进了那件相较自己来说宽大许多的西装里。

如果改变不了此刻的窘迫。

她只能先等到下一站靠岸的地点再想办法离开,她不可能真的在邮轮上陪他整整一个月。

前面的小桌上有专门提供给VIP客户的果盘和茶饮,段宵慢腾腾地叉着那几块哈密瓜,余光瞥向夏仰那的动静。

她这些年怎么没有半点长进,是过得太顺了吗?

不过也对,她是天赋型舞者,年少成名,自小就生活在聚光灯下。

走向艺术家靠的是硬实力,多少名师爱惜她这棵好苗子,舞蹈的这条路上并没太多阻碍。

唯一难点的就是拖着个病怏怏的妹妹,但再难的两年也熬过来了。

难怪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在想事时的表情,焦灼不安和思虑万千都快要写在脸上。

过会儿,衣角被她扯了扯。

显然是要攥着那点杞人忧天的智商来找他谈判了。

段宵侧眸,示意她说。

夏仰咽了咽喉咙:“如果这是交易,我能有什么好处?”

他微挑眉:“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承诺。把昨晚的视频删掉…”她定定地看着他,十分认真,“还有,等我下了这艘船,别人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要怎么和你男朋友解释?”段宵恶意满满,“毕竟,这么久不回去。”

夏仰根本不想对他澄清自己和骆星朗的关系,愤愤道:“我放假了,就当旅游。”

他勾唇:“好啊,那祝我们彼此都能玩开心。”

那一小块哈密瓜递到她嘴边上。

几乎没给她犹豫的机会,就往她嘴里塞。

夏仰被迫囫囵嚼着,皱着脸瞪他:“再加一条,不要喂我吃我不喜欢的东西!”

“不喜欢吃密瓜?”段宵眄她,“以前怎么没这毛病。”

她转过脸,才不想和他回忆往昔,淡淡地说一句:“人是会变的。”

说不上这算不算随遇而安,但这种协商已经是夏仰在目前的处境下,能争取到的最大权益。

她不是没听过一些有钱人的少爷玩得多花、多肆无忌惮,只能抱着段宵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六亲不认的希望。

是她招惹错人在先,那她就先平等地和他谈条件。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解决问题。

夏仰无比期待这一周能过得快一点。

等舞台上的那出戏演到一半,她才发现上面的表演者是谁。

这是一出《赵氏孤儿》的古典舞剧,群演们估计是省里的哪个舞团,跳得还行。

但拉高了整场舞剧水平的主演居然是她的师哥:伍新怿。

两人在夏仰大四时就相识,如今同在中歌舞剧院各自担任男、女首席。

但伍新怿在舞蹈界的份量远高于她。

不仅是从阅历辈份,还是公认获奖的荣誉来说,伍新怿都是一位极其出色的国际舞蹈家。

夏仰不禁纳闷:“为什么师哥会来这…”

段宵偏头:“你认识的?”

他不赏舞,也不关注舞界传奇。

不过是投其所好才陪她来看。

“伍师哥很厉害,和我在同一个事业单位,这几年也不接私活的。”夏仰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男人的表演,疑惑,“你请的?”

他用看傻子的视线看着她,反问:“我闲到管这种事?”

坐上这艘邮轮的不一定多有钱,船票也就30来万一张。

但能升舱住楼顶豪华舱房的都要进行至少9位数的资产审核。就算不是有钱人,也得是小有名气的名人。

因而邮轮上的管家也是大型团队。在决定航行之前,自然会有人妥善安排好每一层娱乐设施的活动。

夏仰没搭理他的阴阳怪调,猜测道:“那他是…来这里玩吗?”

“你就这么关注他?”

“师哥是我们这行里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这两年都没什么活动了,他身体不太好。”

“嗤。”段宵突然笑了下,“我有点印象了,这人是住顶楼的。”

“什么意思?”

他不答,反问:“你说这人身体不好?”

“是啊。”夏仰有点心疼地看着台上,“他脚伤在舞台上复发过两次,可能是害怕再出错,所以宁愿来这里表演也不愿意登上正式的大型舞台…其实他大可不必把这些看得这么重要,他一直是大家都佩服、敬重的前辈。”

段宵看着她那表情,不轻不重地哧了声。

夏仰懒得再说,也没指望他能理解同行之间的惺惺相惜。

还有五分钟结束这场表演时,仇助理出现在他们身侧,向夏仰递上一份房卡。

“邮轮上消费记账的方式是这张卡,也只有这张房卡能通往顶楼电梯。”仇助微微俯身,低声道,“换洗衣物都已经备在房里。”

夏仰瞥了眼房号,是刚才那一间。

她本应该对仇助理也没有好脸色,毕竟在上船之前,他明知道段宵不会让她走,却没有提示一句。

但人各司其职,他也有他的难处。

因此夏仰还是理解地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谢谢。”

才说完,段宵就拉过她手腕把人从这里扯走了。

他往私人电梯口走,是回到顶楼的路。

夏仰不解,看了眼挂壁钟的时针停在10点那,讷讷道:“还早啊…”

电梯里的暖光灯打在段宵的立挺肩身上,衬的他五官轮廓在半暗半昏里更加鲜明。侵略感意味不减,还多了几分冷厉。

他瞳色漆黑,淡声:“快进入公海领域了,下层船舱会乱一阵。”

“为什么?”

他哂笑:“因为人性是这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你一直生活在秩序井然的社会里,试过片刻放纵吗?”

夏仰听得有点懵。

但又有点似懂非懂地抿直了唇线。

公海是没有法律、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管制的一段海域。什么都能被允许发生,也不会被追责。

就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无人区,恐怖的不是动物,而是人。

没有社会体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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