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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府丞几欲翻白眼:这对白家父子有种让人发笑的愚蠢,恰似在床上非常努力,但脑子着实不灵光的白小娘。

怎么报?

哄、骗、吓、诈、偷。

官场上要想赢,就要无所不用其极。

这从小地方出来的商贾,好似未曾经历过大的捶打,还留存着几分单纯和愚蠢。

曹府丞一抬头看到白家父子殷切的眼神,决定先定调,“……这笔生意,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本官抢到手。”

事关他为官的颜面!

“本官不管你们亏不亏钱,有没有原料——没有钱,就去赚!没有料子,就去收!不要再摆出一副瞻前顾后的懦相!不要给本官丢脸!你若是给本官丢了脸,本官叫你们白家关门大吉!”

白家父子集体噤声,噤若寒蝉。

曹府丞见白家父子畏惧的模样,方舒畅了两分,语气缓和三分,“听王学政的口气,本官若在此事上一意孤行硬来,怕是难了。这笔生意抢不抢得到,全靠你们自己了。”

白家父子一下子眼含热泪:啥?不是他们来求人帮忙吗?咋忙没帮上,反而领上任务了?

曹府丞语气一软,“至于你们担心的成本利润,本官把话放在这,只要你们拿到了这笔生意,本官有的是法子给你们拨钱,懂了吗!”

威逼利诱之下,他自认为是把话说透了。

白大郎没懂。

白老爷懂了。

意思是,这笔生意抢不抢得到,曹府丞如今不太好出面了,全靠他们自己了。

但是如果抢到了,曹府丞能帮着他们薅银子。

也就是说,可以不用担心赚银子的问题。

只要他们报价比陈记低,就稳了!

白大郎还想再问,后背被老父一揪。

曹府丞再道,“至于怎么抢……”

宽胖脸笑出褶子,“商场如战场,真金白银的事儿必须动真格才行。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只要不出人命,本官这处还是帮你压得住的。”

白老爷顿时喜不自胜,连连称是,“是是是,先行谢过曹大人,千恩万谢千恩万谢,务必叫招儿好好服侍曹大人,以报这重如山的恩情。”

想起白招儿,曹府丞连连摆手。

得了,如今他都招架不住了,要更加好好“服侍”,恐怕他这条命都要被吸走了。

……

快马加鞭,显金和恒五娘连夜赶路回到宣城府。

显金三言两语给瞿老夫人回复了现状,本以为瞿老夫人会责难,谁料这小老太太平静了然地点点头,“随你去做。该怎么做?该赚多少钱?你心里有把秤就行。”

甚至,还有心情和显金打趣。

“左右你算盘用得精,你总不可能叫陈记亏本。”

显金点头称是。

恒五娘与显金并肩出游廊,看升起的朝霞,却丝毫未现疲惫,满脑子都是亢奋与激动,甚至连觉都不想睡。

恒五娘羡慕道,“……不拘一格降人才,你们陈家真正做到了这一点。”

显金勾起唇角笑了笑。

哪来什么不拘一格。

是因为确定了她不想嫁人的决心。

因为不嫁人,所以她一辈子都是陈记的所有物。

她的想法,她的行为,她赚的钱,她搭建的关系,都姓陈。

确认这一点之后,瞿老夫人才算真正对她放心。

至于这些话,显金没有必要和恒五娘说明,只问,“暂时拿不下文闱卷纸,你家长辈可会责骂你?”

恒五娘神色一滞,随即笑了笑,“责骂是责骂,责骂会叫我少块肉吗?这桩生意不是还没被叫停吗?尚且不见输赢分晓,就算责骂,也不至于叫我半途而废。”

显金点点头。

人无苦难不至于而立。

恒五娘比之前胆子大了很多,心力也坚定了很多。

显金只道,“那就先做纸,咱们之前的样纸太过普通,赢不了,我立刻将绩溪作坊腾出来,无关人士绝不能入内,你好好清一清身边的人,但凡有一个不信的,这十天绝不能带在身边。”

竞标嘛。

玩得脏。

拿拖拉机把人送到终点,属于低级玩法。

还有许多高级的坑,她前世的暴发户爹也都一一踩过——她爹做事蛮蛮,有时候全靠一腔孤勇,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就他妈要把南墙撞破。

什么中了仙人跳,睡一觉起来,手机文档被看了精光;什么手下的经理突然攻略成功女神,女神顺势来办公室献爱心,结果竞标前一天,标书被偷了……

钱帛动人心弦,由不得人不防。

恒五娘听懂,第二天到绩溪作坊时,孤身一人,谁也没带。

恒五娘一句话解释清楚,“我身边人的身契,都不在我手上。”

第230章 是谁是谁(今日更新)

显金看着孤身前来的恒五娘,嘴角抽了抽。

知道她在恒家过得艰难,但也没想到过得这么艰难。

“就你一个人,干脆就别来了,张妈还得多做一个人的饭……”周二狗撸起袖子,嘲笑得不留情面。

“啪——”

周二狗的嘲笑被连续的“啪啪啪”声打断,定睛一看,恒五娘正将一沓银票拍在柜台上,双眼水雾露气朦朦,“我既带不了人来帮忙,那便只有多出些银子了。”

人和钱,总得出一样吧?

否则怎么能叫“诚衡”呢?

这个“恒”,不是恒家的“恒”,是恒溪的“恒”。(防止你们忘掉,恒五娘大名恒溪)

显金瞄一眼,大概六七张的样子,三百多两的银子。

周二狗被钱塞了一嘴的正直,义正言辞地热烈欢迎,“加菜!今天必须让张妈加菜!至少要加二两三线肉!”

显金:……

伙计素质,请勿上升老板。

恒五娘抿唇笑了笑。

显金坦然地将银票收下,转头递给弓着背制表的陆八蛋,“恒记加资三百两,到最后核算投入总额时再算分成。”

显金神色自然地朝恒五娘耸肩笑了笑,“我们两会成为宣城府最有钱的两个老姑娘。”

有钱到不会被随便捉去嫁人。

也不知是显金泰然自若的神色,还是这句话的功效,一直拳头攥紧、脚拇指丫子都捏在一起的恒五娘终于放松下来,能够好好看看这神秘的绩溪作坊——宣城府业内人士坊间传闻,这绩溪作坊里养了百来个膘肥体壮的青壮年,还设了几十个哨岗,哨兵拿着长鞭子,谁偷懒就鞭谁……说得跟个人间炼狱似的。

如今进来看过,像一个秩序井然的……蚁穴?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十分熟练地运作,调猕猴桃藤曼纸胶的便偏安一隅,埋头做工;混合纸浆的便拿着比人还高的木棍子搅和池子;做竹帘的就蹲在池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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