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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步伐,走在银杏树下。

这孩子竟能查到端华宫的头上,长?公主心中不可谓不意外。

她原以?为,上一代的恩怨,本?该在上一代了结。上一代的秘密,也该由她,彻底埋入尘土中去。

可秦陌要求知晓真相。

“事情已经平复,真相于你而言,有那么?重要?”长?公主问道。

“很重要。”

他要给一个人交代。

那困扰了他们一世的因?果,他要同兰殊说清楚。

今生他人不知她前世的委屈,他却不能那般迷迷糊糊地应付而过。

长?公主回过头,看向了他坚定的眼?眸。他的脾性,她素来了解,若不告知他,万万是不会罢休的。

搞不好,还会捅到陛下那去,那便是真的,冤冤相报何时了了。

长?公主思?忖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太妃对乾儿如此憎恨,一切皆因?,卢尧辰实则是她的孩子。他是先帝的皇长?子。”

先帝在世年间?,皇后娘娘的母家势大,连先帝都不得?不忌惮三?分。

皇后多年未孕,亦不愿宫中其他妃子先她诞下龙子,便悄悄把控着后宫妃子的生育。

先帝知她所作所为,为了李氏江山稳固,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当时的端华太妃,作为宫中最受宠的妃子,意外识破了皇后的伎俩,不甘就此屈于人下,偷偷怀上了先帝的龙种。

为了不被皇后娘娘发?现,端华在怀有身孕之后,奏请回老家省亲。

端华太妃有个胞姐,与她感情甚笃,她在长?姐家中悄然生子,并托付给了长?姐照顾,成了卢家的四郎。

一切原在她的把控中天衣无缝,可后来,随着先帝的身体愈发?年迈,端华太妃心里生出了妄念,忍不住,想将实情吐露给先帝。

在那时的形势下,卢尧辰远比年幼无知的李乾,更有能力继承皇位。

可不等她先行动,皇后娘娘完全控制了后宫,从?她的贴身宫女那儿,得?知了卢尧辰,实为先皇之子。

她雷霆震怒,派人偷偷将一碗散心骨送到了卢尧辰的书桌前。

这种毒,慢慢食入会拖垮人的身体,可一旦过量,便会当场毙命。

只?叹卢尧辰运气?好,并没有吃下太多,最后落了个久病缠身的下场。

皇后娘娘见他没死?,企图再度动手,却被章肃长?公主察觉,长?公主为了朝堂安稳,选择了隐瞒此事。

作为交易,皇后娘娘必须放过卢尧辰。

“他已然是个废人,成不了大器了。还请嫂嫂,可以?高抬贵手。”

后来,章肃长?公主扶了嫡皇子李乾上位,皇后娘娘也在先帝驾崩不久,相继薨逝。

长?公主原以?为这件事就此埋入黄土。

可不料,太妃终是咽不下当年皇后迫害的气?,也想下一样的毒,害死?李乾。

当年宴席上那一箭,也是端华太妃对于长?公主包庇祸首的记恨,联合沈家,放任外敌入宴刺杀秦陌。

“是我察觉的太晚,叫你们受了苦。”

长?公主的神色苍白落寞,这些年,太妃也一直伪装的极好,安分守己,未有半刻荒唐,而她心中对端华宫怀有愧疚,一直对太妃多有照拂。

可终究,难保两全。

秦陌心中掀着惊涛骇浪,凝望着长?公主怅然的身影,回想起当年,他误以?为自?己是断袖,知子莫若母,长?公主那般敏锐,又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发?觉。

可她宁愿同李乾配合,逼他成婚娶妻,也没有选择动卢尧辰分毫。

否则凭她雷厉风行的性子,发?现自?己儿子有了如此荒唐的想法,恐怕早已将卢尧辰,扔到了哪个犄角旮旯,叫他永世再寻不着。

长?公主已然尽力。而这一世,随着许多事态的发?展不复往昔,或许是审时度势,或许是心怀不忍,端华太妃最终,也选择放过了她的孩子。

从?卢尧辰这一世的行为可知,她并没有将仇恨,再度附加在他的身上。

不论是对于李乾还是卢尧辰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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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长?安城仍旧是一派繁华祥和。

兰殊躺了一夜过后,再度打起了精神。这几日,一心想要给胆小?鬼立一个灵牌,放到香火前供奉。

可玉清观与相国?寺都不愿意将一只?家犬的灵位与亡者的灵位并肩。

兰殊打听了许久,听闻福灵山上一直避世的弗尘灵观,近日竟打开了山门,开始接待各路香客。

兰殊准备上山试试运气?。

再度走上那条长?长?的长?寿坡,这一晃,已经十年。

记忆在脑海中不断交织,兰殊抬起首,仿佛再度看到了那个倨傲的少年,小?心翼翼牵着少女,一步不落地往山顶走去。

临近山门口,兰殊双手合十,同山门前的小?仙童行稽首礼,转眼?,却看见灵溪握着一把飘逸的拂尘,从?门内翩翩而来。

灵溪一扫拂尘,行礼笑道:“一大早听到屋外的仙鹤长?唳,便知定有贵客来访,果不其然。”

兰殊的神色充满了意外,但见熟人,心里总有了更多期许。

她将此行的目的全盘托出,灵溪不过犹豫须臾,便点头应许。

“众生平等,何况如此一只?忠犬。恩公知恩图报,不屈于世俗目光,更叫灵溪佩服。”

兰殊说不出的开心,灵溪躬身请她进观喝茶。

兰殊随在灵溪身后进观,询问她为何来了长?安,一打听,才知她的师父,正是这间?道观的观主,仙逝之时,将道观交予了她。

兰殊听着她的描述,不由想起了船上那位下山给她算命的道士,两人将信息一交换,灵溪笑道:“正是我师父。”

一丝怨念从?兰殊的双靥横扫而过。

灵溪听她颇有故事的叹了一口气?,纳罕一打听,原来她师父还给她算过命,说得?却不是什么?中听的话语。

灵溪道:“我师父他就是太爱说实话......”

兰殊脸色一下变得?更黑,灵溪窘迫咳了一声,宽慰道:“不过十年前的一两命数,恐是到不了今日,恩公的命数,肯定已经发?生了转变,倒也不必太把他老人家的话放心上。”

兰殊听到命运转变,不由眼?眸明亮了起来,灵溪心有安抚之意,便提出若是她不介意,她可以?再为她算一次。

“师父的本?事,灵溪还是学得?了一点皮毛。”

兰殊来了兴致,与她并肩走近了观宇之中。

两人坐在蒲团之上,灵溪再给她算了一次,结果当真与先前有了大大的不同。

“六两。”

兰殊吃了一惊,不曾想这命数竟似猪肉,竟还能活生生长?出五两来。

她不由询问起其中缘由,甚至怀疑她师父这等算法,完全是拿人玩笑,匡骗的手段,一时一个数,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灵溪无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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