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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进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小实习生担忧地望着大家,扭头询问自己的老师:“真的没有问题么?”
心理老师很有经验地说:“是的。只要不造成暴力冲突就可以了。”
很有我校风范。
小实习生默默点头,还是担忧地看了一眼:“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心理老师低头在看一份病历报告,随意说:“可以。去吧。记得观察一下有没有人要放生飓风。”
小实习生觉得自己快跟不上自家老师的脑回路了:“放生……飓风?”
“电子飓风。”心理老师没有抬头,“进校的时候,看到大门了吧。”
“看到了,很壮观,廊柱上破损的裂痕也很有岁月的沉淀感。”小实习生疑惑地问,“可是……有什么关联吗?”
“那几道裂痕——岁月的沉淀感,是拉帝奥教授外聘的那个特邀监考官放生了一阵电子飓风,把大门吹出的。”
小实习生:“……”
原来竟然是这样吗!
小实习生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秘辛,弱弱地提议:“要不然,咱们还是外聘一个保安吧……”
心理老师特别云淡风轻地说:“所以,这不是外聘手续特别麻烦吗。”
小实习生:“……”
小实习生:“……好的。”
想到自己今后也会成为这样云淡风轻的心理老师,他突然间就充满了干劲。
加油!实习生!
他为自己加油鼓气,迈出了勇敢的第一步。
之前被他碰掉石膏头的那个学生,似乎觉察到什么,向他幽幽地望了过来。
小实习生尽量语气温柔:“你好,同学,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吗?”
那个学生泛着淡淡的死意,看了他一眼。
“是么?”
“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心情特别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呢?”
“还好。”
“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说的。”小实习生说。
这时候周围的人突然向小实习生投来敬畏的目光。
小实习生:?
那位同学沉默了一下,随后抱着书,继续当自己的蘑菇,然后开始提问:“我们有自由意志吗?”
小实习生:??
“大自然是自然的吗?人类作为主体,与外界环境的客体产生的联系,如何保证自己的想法是真正的自由意志,而并非受到环境的干扰?”
“我们必须假定西西弗斯是快乐的吗?”
“一切绝对的真理或者知识可否到达?寻求真理的行为是否有意义?”
小实习生:“……”
这位同学提出上述问题,终于露出了手里的书名。
赫然写着:《存在的虚无》。
想要劝诫对方认真复习期末的话语顿在口中。
——恰恰相反。
小实习生凝重地心想。这位同学可能是复习得过于认真了。
这位同学还在输出:“你如何定义真实?”
“最好的社会体系存在吗?”
“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世界的本质——是一棵树。”
旁边另一个戴着黑框眼睛,格子衬衫的同学沉着地推了推眼镜。
“[虚数之树]。目前普遍接受的宇宙理论。”
“不同时空的不同世界呈树状,每株枝干,都是一种世界存在的姓氏。每片花叶,都是时间尺度上留下的现在和曾经。”
“偶尔,也会生长出需要解决掉的树瘤。观测到这种树,似乎具备自动清除系统。”
“拉帝奥教授联合发表的新论文,刊登在《博物》第18364期。”这位同学友情建议说,“阅读之前可以先简单了解一下抽象代数,线性拓扑空间,集合论和实分析变换。”
***
长乐天似乎时常有这样的烟花宴。
色彩缤纷的烟火绽开在深浓的夜幕,散去后,街上剩下的人不多了。
微生柳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欣赏完最后的一场烟花。
凝实的燃料做成点燃夜空的烟花,虚无缥缈地爆发出最后的色彩,留下的只有稍显呛人的硝烟味道。
突然下起了雨。
连绵的雨滴落到地面,细细密密交织成化不开的纱布。微生柳扭头说:“找个地方躲躲吧——诶?”
景元像是凝固成了雕塑。微生柳向周围望去,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只有雨下个不停。好像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微生柳四处看看,意外地发现这些雨水同样穿过了自己,她无法触碰到任何静止的事物。
还蛮有意思的。
她试着碰一下景元,整只手直接穿透了过去。
但是很快,她发现雨水同样能打湿他。
这样下去肯定会着凉吧。
微生柳被角落里一把伞吸引了注意力——与其说是伞,不如说是这把伞旁边不断冒着粉色爱心泡泡的面板。
微生柳:“……”
什么啊!
为什么一把伞的好感度居然爆棚了啊!
【人物(机巧):阴晴伞(忧郁诗人)】
【初始好感:99(或许在另一个世界的枝桠上,你曾经与他经历了深刻的,通达机心的交谈。谁说植物的心理健康不应该得到重视?)】
微生柳谨慎地把它举了起来。
难以置信的是,这个被暂停的世界里,它居然能说话。
“请你对我温柔一些。不要太粗暴。”
微生柳:“……好的。”
她温柔地把它撑开了。
“噢。我将我的身心交由于你。但我尚未问过,你要带我去哪?”
“实施一些工具的作用。”
“?”
“具体来说:挡雨。”
“噢。我好悲伤。为什么要一朵蘑菇去做别人的避风港?”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蘑菇。这个世界对待蘑菇未免过于残忍。”
微生柳:“……以后我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巧的财产所有权。”
但在那之前,她先把它撑在了景元的脑袋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能够很好地避雨。
做完这一切之后,遥远的雨幕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撑伞的女性,缓缓向她走来。
整个世界仿佛是因为她而暂时停滞,她的身上没有任何颜色,像是这场大雨洗净了存在。只剩纯粹的黑白。
“你好。”她说,“我名黄泉。”
不知为何。
微生柳顺嘴回答:“我是奈何。”
然后她目光下移,盯上了对方佩戴在身侧的一柄长刀。
黄泉似乎笑了一下。
她说:“我可以借你一刀。但有人来托我带句话,我需要一个答案。”
“V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一切记忆全都没有留住。”黄泉说,“那究竟还会留下什么?”
V?
微生柳的记忆开始混乱。像是只接了显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