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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头软得跟棉花似的,轻轻一戳就是坑。

当年失去爱子滋生的各种怨恨愤怒,都在这声声娘中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逝了。

“儿子有不少银子,尽够!”艾弛拍拍荷包。

荷包里上千两银子,足够买下一座大宅子了,就这黄氏还觉着不够。

“我儿如今已是世子,出门在外岂能没点派头,娘这就去给你拿……”

黄氏不容分说,派婆子回天逸院又去取银票了。

好不容易从广阳国公府出门,艾弛觉得外面的天都比府里的蓝。

认回父母不是不好,可就是太无聊了……

前两个时间忙忙碌碌几辈子,到这个世界,艾弛连吃鱼都有丫鬟挑刺。

想拒绝……那黄氏肯定又要念一通才作罢。

“世子爷,马车给您备下了,咱们去哪?”

艾弛谢绝了丫鬟近身伺候的提议,黄氏最后选了国公府发大管家之子观言做随从。

比艾弛大几岁,是个很机灵的少年。

黑楠木为车身,车厢上雕刻了些精美图案,用金漆涂刷,整张车看上去金碧辉煌的。

艾弛:“……”

坐这么辆马车招摇过市,恐怕会给谢乾招来麻烦。

艾弛一摆手,大步流星从车前经过。

“我还是走路去吧。”

“世子爷等等我。”

多亏观言在身侧,艾弛这一路听到了许多广阳国公府的内幕。

别看眼下国公府就他们一家三口住。

其实国公府共有两房人,还有个出嫁的大小姐。

艾弛寻回双亲前,二房艾忠瑞携一家随老夫人返回艾家老宅省亲。

一来一回至少半年。

二房共有两子一女,长子艾疆与艾弛差不多大,在国子监内读书。

二子艾泓,便是老夫人非要过继给大房的孩子。

艾弛回府半月,还从未见过艾泓。

幺女艾瑶,没有与父母回乡,如今在外祖母府中居住。

“老国公爷疼爱国公爷,老夫人更加偏疼二爷……”

观言父亲是国公府管家,对府内弯弯绕绕可谓是相当了解。

从当年艾忠云回府老夫人不同意将世子之位传到长子起,到黄氏如何气得婆婆“离家出走”

讲得口沫横飞,艾弛听得津津有味。

在这个以孝为天的世界,能将婆婆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艾弛不得不佩服父母那彪悍的战斗力。

“少爷日后尽管在府中横着走,没人敢惹您。”观言得意总结。

国公爷的独自,就是朝中权贵之子也没几个敢惹。

不过,观言很快发现自己跟的这个主子好像有些不一样。

两人从西城一直走到东城,又在市井中逛了许久。

买了好些礼品和糖果,这才双手提满问路寻到了一处巷子。

那条巷子很窄。

街道两边污水横流,小孩儿光着屁股在巷子中奔跑。

艾弛浑不在意地穿行在巷子中,遇到孩子群跑过,还会从袖中摸出糖分给大家。

仿佛,他天生就温和,也能让旁人舒心。

与生俱来的亲和感。

第31章

长乐巷。

叩叩叩——

按照谢乾留下的地址,艾弛寻到处院墙破旧似是一推就会倒下的院子。

扣响大门,里面立即传来妇人的叫骂声。

“哪个挨千刀的敲老娘家的门,看老娘不……”

门一打开,黑瘦妇人一愣,随即做出了个让人非常意外的动作。

夫人扑通跪下,哭喊着求艾弛网开一面,不要抓走其丈夫。

“你这妇人好生奇怪,我家少爷是来寻人,抓你丈夫作甚!”观言奇怪道。

“饶……找人?”

“是,在下前来拜访谢乾,请问他可住此处?”艾弛虚虚抬了抬手笑问。

温和谦逊,使人如沐春风。

妇人缓缓眉目舒展,扬起个笑意来:“谢乾就在家,我这就帮少爷叫人去。”

说完,风风火火朝后院而去。

片刻后。

“艾兄!”

谢乾疾步而来,只穿了件灰布褂子,胳膊上布满汗水。

观言立即送上礼品。

妇人眉开眼笑的接过,瞬间热情更甚几分,忙不迭催促谢乾将人迎进堂屋。

两人在八仙桌旁落下。

谢乾奇怪地瞄了眼立在艾弛身后的观言,眼神似是在问为何他不坐。

“观言你去门外坐着歇歇。”艾弛温声道。

如果提出观言和主子同坐,估计这孩子吓得要哭出来。

“你……已寻到双亲?”

观艾弛穿着和派头,何止是寻到双亲,父母门第应该也不俗.

“前些日刚找到。”艾弛轻轻点头。

谢乾笑着说了句恭喜,随后便不再追问,反倒是想起什么似的眼前一亮。

“艾兄来得正好,你不知这些日子我有多想船上那些饭菜……”

两人相视于一碗粥,自是在吃上志趣相投。

至于艾弛究竟是何高门豪贵,于谢乾而言并不是与之相交的理由。

“方才我在集市上瞧见不少栗子,不如咱们去买些来吃。”艾弛提议。

虽不知栗子要怎么入菜,但并不妨碍谢乾高声应好。

“等我梳洗一番再出门,这般出门实在有碍观瞻。”

谢乾返回后院梳洗。

艾弛枯坐了会儿无事可做,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院中,观言与那妇人正在聊天。应该说妇人单方面说,观言满脸愤怒一脸同仇敌忾。

艾弛坐到屋檐下,听两人说话。

“你们就没想过报官?”

“东城由府丞管,报官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妇人摇头轻叹。

“那该怎么办!”

观言跟着苦恼,仅凭小脑瓜怎么想也想不到对策。

直到余光中突然发现蓝色衣袍,眼前顿时一亮,朝艾弛冲了过来。

“世……少爷。”

艾弛点头。

“你与婶子聊甚,怎的一脸愁眉苦脸?”

“少爷,谢少爷姑父好惨啊……”

谢乾来皇都科考,投奔的是他二姑一家。

二姑父在东城摆摊卖猪肉,日子本来过得还算不错。

可前几日不小心得罪了府丞之子,那人扬言看到谢姑父一次就揍一次。

导致这些天谢姑父都不敢再上街卖肉。

观言说得天花乱坠,艾弛根本没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直到谢乾整理着衣裳,听主仆说起,这才幽幽开口解释道。

“其实此事……说起来还真不能全怪那蔡少爷。”

谢姑父此人做事毛毛糙糙,平日卖猪肉之时都是随意将没处理的猪下水扔在摊后。

那飘出来的味道经常遇客人埋怨臭气熏天,但说来说去还是屡教不改。

这不,前些日子就闯了祸。

为展示肠子,拿起大肠不知怎想的,竟甩了下。

肠中污秽之物飞出,恰巧溅得那蔡少爷一身,这才气得人家跳脚要揍人。

少爷说见一次揍一次,但至今为止倒是没见蔡家找上门来。

要谢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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