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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的时候再累。”

说话间,那几个人也陆续醒了,神棍睁大眼睛看两人,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小结子醒啦?那是能开始了?”

***

兜袋已经做好了,是两块保温布拼缝起来的,布上还挺人性化地帮她开了两个洞,方便她坐进去的时候、腿从洞里伸出来。

布沿上总计缀了四根绳,末端汇总,结在一根加粗的长绳上,长绳一头固定在山壁上嶙峋的一处——届时肖芥子坐在兜袋里,花猴、大灯和神棍会负责掌绳,将她慢慢往下垂放。

计划在她睡着之后还稍做了修改:陈琮会在她之后下,他要方便点,身上拴根绳,撑着洞壁下攀就行。

理由是,如果这个洞真的连通山肠,下头有石蝗,但也可能会有别的危险,比如那个怪老头。

那个老头神出鬼没的,万一他从底下杀出来呢?那么陈琮跟着一起下去就很有必要了:有石蝗时,肖芥子出面处理;有其他危险时,陈琮负责对付。

神棍他们则会等两人平安“着陆”之后,视下头的情况再行事。

这计划考虑得挺周全,肖芥子也不好再反对。

……

按计划,肖芥子第一个下。

坐着兜袋下洞,说起来轻松,真正实施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兜袋不稳,晃晃悠悠,她不得不随时伸手扶住洞壁;洞不算很宽敞,行动不便,她又是坐着的,没法低头查看下方,虽然即便低头,也只能见到先时扔下的几根照明棒;更要命的是,当人完全没入洞里时,那种幽闭的窒息感很强。

她只觉得心慌意乱,下了一段之后,伸手抹了把汗,举起照明棒往上看。

陈琮还没下,花猴他们估计正合力控绳,没人堵在洞口:这样也好,真把上头堵严实了,她会连气都喘不上来。

她把照明棒举得更高了些。

这些天雨下得多,洞壁是湿潮的,暗绿色的荧光打上去,像画笔拖下隐晦而又幽亮的线条。

肖芥子忽然觉得,那些线条,正慢慢勾勒出一个人形来。

她脑子一懵,更加用力地将照明棒举高。

没错,是个人形。

且这人形似曾相识,意态庄严,像在低头看她,而她越降越低,越来越渺小,与那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低处仰望,高处俯视,那俯视威慑力满满,形如审判。

肖芥子呼吸急促,瞳孔放大,耳膜处开始嗡嗡作响,起先只是不舒服的那种耳鸣,但很快,这种嗡响铺天盖地。

下一瞬,肖芥子感觉自己正站在一双巨大的、缓慢开启的眼眸之前,这眼眸堪称华丽,瞳仁处浩瀚幽蓝如深海,虹膜间则涌动着深深浅浅不同的金色,像夕阳的余晖穿透带有流动纹的琥珀。

——你来了?

——终于等到你了。

第132章

按照商量好的, 肖芥子应该在着陆之后拽两下系绳以示一切顺利,不知怎么的没拽——不过从放绳的手感以及兜袋前后的重量对比来看,她的确是平安下去了。

陈琮紧接着跟上, 下这种洞对他来说不难, 小时候, 为了锻炼手臂力量, 他经常在窄巷里撑着两侧的墙壁上下,但考虑到这里的洞壁湿滑, 还是身上系绳、手脚各用了一个攀抓。

为方便照明, 头上还戴了个头灯,下到中途, 他习惯性抬头, 想看看离上头多远了, 谁知神棍正扒着洞口往下瞧, 被头灯的强光刺了个满眼, 捂着眼睛直嚷嚷“瞎了瞎了”,又喝令他不准抬头, 陈琮觉得好笑,险些手脚打滑摔下去。

很快, 他就到了底。

陈琮麻利地解开系绳,按约定好的拽了两下, 绳子嗖地收了回去:他们还得把他的那根棍子以及必要的装备送下来。

果然是“深洞通肠”,下头是一条横向的通道, 和竖向的洞恰好连成一个倒置的“T”字形。

奇怪, 肖芥子居然没在底下接应, 总不至于这么着急, 已经先行往更深处去了吧?

陈琮心里发毛:“芥子?”

没人应。

通道两个方向, 陈琮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头走,不多时,棍子和背包就下来了。

他解下物件之后,拽了一下绳,停顿几秒,加拽两下,这意思是“先别下,等通知”。

陈琮挎上包,拎起棍子,先试着往一侧走,走了一段之后觉得不对:这一侧是上坡,位置渐高,但魇神庙是在低处的山腹中,所以,应该往下坡的那一侧走。

陈琮往回折返。

走错了路,本就急躁,再加上山肠逼仄狭窄,这一段能勉强站直,下一段得半弯着腰,再经一段,得蹲着挪,几次三番,路没走几步,人折腾得简直是要焦灼了。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提醒自己别慌,又从包里翻出笔,在洞壁上画了一个行进的箭头。

又走了一会,隐约看到前方有个人,正在缓步往前走,那身形,赫然就是肖芥子。

陈琮心中一喜:“芥子?”

说话的同时,急急往前赶了几步,但离她有一两米远时,忽地脚步放慢,心跳加速,下意识攥紧棍子。

山肠里这么静,他一路过来,还叫了她的名字,这样的响动,她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继续往前走呢?

而且,她走路的姿势很怪,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叠着,似乎是置在身前。

有一种很古典、很过时的优雅和仪式感,但这姿势,一点也不肖芥子。

“芥子?”

陈琮有点出汗了,他屏住呼吸,动作尽量轻的从她身侧绕过去,只这片刻功夫,脑子里已经掠过无数可怕的念头:会不会这人不是肖芥子、只是背影相似?又或者到了正面、看到的还是背面?还可能她只剩了一个背面?

他绕到肖芥子正面,长长吁了口气。

还好,还是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是呆滞僵直的,看似面向前方,实则目光涣散,眼神压根没焦点,也说不清到底是在看什么。

“肖芥子?”

她还在往前走。

陈琮不得不随着她的步子一路后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先在她眼前晃了晃,又碰了碰她的面颊,见实在没反应,心一横,手掌抚在她的右肩,往后一推。

肖芥子身子一晃,面色急变,同时“啊”地惊叫出声。

很好,终于有正常的反应了,陈琮急忙跨前一步,手掌顺势抵住她的腰、帮她稳住身子:“芥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肖芥子一脸茫然,愣愣地看了他几秒,又看看四周,居然问了跟他一样的问题:“我怎么在这?”

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陈琮的胳膊:“你下洞的时候,有抬头看过吗?有没有看到洞壁上、似乎有一个人形?”

陈琮仔细回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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