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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目的小老头,这整条街上,就他家做的梅子甜而不腻,酸而不涩。
“那可真是太巧了。”晏晩指着最常买的那款糖渍梅干让摊主包起来,这也是程维予最爱吃的。
老摊主熟练地将油纸包的一角折了进去,封得严严实实的递给晏晩。见人还在各个不同的果脯上看着,他笑眯眯地指着身前的一款介绍起来:“新做的珍珠梅,口感还不错,尝尝看。”
边说着,边用小铲子铲了几颗递给她,晏晩笑着接过,捻起一颗先塞进程维予的嘴中,又给自己也塞了一颗,边嚼边看着他的反应,男人笑着点了点头,这便是喜欢了。
“好,就这个珍珠梅,摊主多包一些,装两个袋儿。”
“好嘞。”老头儿手脚麻利地包好了递过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托着一小锭银子展在自己面前,他一时怔愣住了,又忙摆手道,“哪需要这么多。”
“您就收下吧。”晏晩拿着银子往他手里一塞,扬了扬手中的纸包道,“以后还等着您做出更好吃的梅子呢,赶紧收摊回家去吧。”
老摊主还想推拒,晏晩已经牵着程维予走出了好几步,两人侧首说着话,女子言笑晏晏,不知说了什么,男子也跟着笑,真真是郎才女貌。
晏晩从纸包缝里摸出一颗珍珠梅来,奖励般递到程维予的唇边,软软的唇瓣轻轻触到指尖,惹得她忍不住在他唇上揉了揉,他也只笑着看着她,并不气恼。
等到两人慢慢悠悠到家,老远就看见白芷在府门口张望了。
时辰不早不晚,将两个纸包递给白芷回屋放好,晏晩携着程维予向西院走去。
“这一包是给娘的?”虽是个问句,却是肯定的语调。
“上次你那梅子,娘吃着喜欢,就给她带了一包。”晏晩牵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促狭地笑道,“莫非夫君不舍得。”
“自然是舍得的,”程维予不上她的套,迈大了步子,走上她前去,“吃完了娘子可记得给为夫补上。”
哪次不是早早给他书房、屋里塞满了这些小零嘴儿,程维予才不怕她取笑。
虽是只有三个主人家,但菜式丰盛,都是三人爱吃的。将下人遣了下去,后院已经为他们备好了年夜饭,一家三口聚在主厅,就像平常家庭一样,吃顿团圆饭,和乐融融。
因着晏晩和程母都是女子,桌上便放了一壶果酒,酒香而味甜,性温,倒是也适合这样的家宴。
起初是程父、程母、程维予三个人,虽然那时程维予还小,但他依然记得一家团团圆圆的快乐;后来,就只有程母和程维予两个人,相依为命,但也颇为清冷;如今多了晏晩,这个家又圆满了。
程母早已经放手了程家的生意,之前晏家机器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乐得他们小辈自己去解决,现下的机器织布局更是办得风生水起,当初这桩婚事自己果然做对了,不由又多饮了一杯果酒,甜滋滋的。
桌上一道海鲈鱼,肉质细腻,骨头少,味鲜,程家母子俩都喜欢。晏晩夹了一大块鱼腹肉给程母,另一半放到了程维予的碗中。
程母夹了一筷子,绵软的鱼肉入口,心也软了,不由再次感叹,这媳妇真好。
程维予平日里有这海鲈鱼饭都能多吃一小碗,今天这筷子鱼却是怎么也递不进口中。
晏晩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芹菜,转头便看见身侧男人攥得青筋紧绷的手背,脸色也甚是难堪,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担心地覆上他的手背,晏晩问道:“维予,怎么了?”
“无事。”程维予强忍下一股恶心,艰难地摆了摆手,还不待说些什么,他挣开晏晩的手,起身奔向了屋外。
晏晩紧跟上去,见人弓着背撑在柱子上,一阵一阵地干呕着,背弯得几乎要折断似的。
忙上前两步,还未碰到人,便被一只手阻住了,程维予撑着柱子缓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话来:“不要过来,脏。”
晏晩可不管脏不脏的,抓着他的手,从侧面将人半揽进自己怀里,轻轻地在他背后拍抚着:“好好的怎会如此?”
程维予才摇了摇头,又死死按着自己的胸膛干呕起来,席上他吃得并不多,只一些汤汤水水,现下吐空了,真没什么东西可吐出来,只一个劲地干呕着,晏晩不住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心疼极了。
程母也跟了出来,见儿子吐成这样,微皱了皱眉,将一盏清茶递给晏晩。
“漱漱口,之前有吐过吗?”
“没有。”晏晩端着茶盏喂给程维予,也是一头雾水。
“鱼……鱼太腥了。”程维予漱了口,稍微好过了些,声音哑哑的。
“身子近来可有不适?”两双眼睛直直地看向程维予,他迟疑着摇了摇头,近来没什么不适,只是觉得鱼太腥了,刚刚难受得忍不住。
“你俩、你俩晚上可和乐?”这话程母问出来其实有些不妥,但她已经很久没让人收两人的帕子了。
闻言,晏晩登时闹了个大红脸,程维予也颇为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要说晚上,晏晩是从不肯轻易放过自己的,难道……
程母一提点,三人自是想到一处去了。
“去寻个大夫来瞧瞧吧。”话里,已是难掩的喜色。
【作家想说的话:】
来喽~
第三十二章 东家有喜(H)
第三十二章 东家有喜(H)
“恭喜恭喜,东家有喜啦!”陈大夫是程家下属医馆有名气的老大夫,正在家中喝酒呢,还没听清楚什么,就被程府的下人连拉带拽地拖上马车,给载到了程府。
晏晩坐在床头,激动地攥紧了程维予的手心。
拿着程府给的赏钱,陈大夫抚着他的山羊胡,感叹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程母尤为高兴,嘱咐两人好好休息,转身去祠堂,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程家的列祖列宗。
东院的主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刚才顾忌着有人在,晏晩生生忍住了,现在无人,终于捧着男人的脸颊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们一直在为孩子的到来做准备,也幻想过孩子到来时的情景,没想到真的到来时竟是如此的欢欣激动。
程维予微阖的眼眸颤了颤,再睁开时直直地从眼角滚下泪来。晏晩抬手轻轻地揩掉他的泪痕,就着床沿侧身躺在他旁边,将人往怀中搂了搂。
“维予不欢喜吗?”
怀中人轻轻摇了摇头,相贴的胸膛快速起伏着,好半天,他涩涩的声音才响起:“欢喜的,怎能不欢喜?”
“两个多月了呢。”晏晩欣喜地摸了摸他的后背。
“我都、我都不知道。”程维予的声音带着急切,似欢喜又似埋怨,“我好笨啊。”
“维予哥哥这么聪明,我们的孩子可要像你才好。”怀孕的人最大,晏晩虽不认同他的观点,也不明着反驳。
程维予不说话了,抱着人的手越发得紧了,却是湿了身侧人的衣襟。
因着突然而至的好消息,晏晩外出看烟花的计划早已不知被她抛到哪儿去了。
除夕夜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