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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能留下呢?
那个世界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让她不惜一切也要回去?
她明明答应过他,要与他结为道侣的。
她骗了他!
这一刻,爱恨交织着痛苦,铺天盖地地从他的心脏处开始席卷至他的每一处血肉,他痛得浑身颤抖、恨得濒临癫狂,唯有杀戮能抚平这一切。
可他还要等,身体里的魔骨还需一盏茶功夫才能融合成功。
他只能等。
“长老,这是山主给的仙器,可以助尘鸿真人一臂之力。”就在这时,接到巫靖的传讯,从昆仑仙山赶过来的一位昆仑仙使拿出一张符纸,递给巫靖,“山主说,这是极品灵符,可以助尘鸿真人修为暴涨一刻钟。”
巫靖一听,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你来得正是时候,我观无上魔尊似乎已经快要融合成功,必须趁此之前杀了他。”
巫靖说完,施展灵力,那道极品灵符送到尘鸿真人背上,灵符一接触到尘鸿真人,已经疲惫不堪的尘鸿真人顿时感受到自己灵力暴涨,他精神一震,一剑破开方恒的金刚印,只见方恒闷哼一声,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阿恒!”袁珏迅速地飞掠上前,扑到他的面前,她双眼通红地看着他,颤抖着手去把他的脉。
“我没事。”方恒吐出一口血,没让她继续把脉,而他反手抓住袁珏的手,借着她的力量站起身,然后将她顺手往后轻轻一推,挡在了她和卫沉面前,他的声音温柔又坚定,高大的背影像是一座巍然不动的大山,“我答应你的,决不食言。”
袁珏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
“这算什么呢?方恒。”袁珏的声音很轻,“是补偿吗?”
“不,不是补偿。”方恒的眸光里流露出一丝悔恨和温柔,他垂了垂眼,道:“是证明。”
“什么证明?”
“是我爱你的证明。”方恒转过头,看向她流泪的面庞,温柔道:“阿珏,我不求你原谅,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爱你,从很早之前。”
说完,他飞身朝尘鸿真人扑去,以一种玉石俱焚的架势,袁珏的双眼骤然瞪大,她几乎一瞬间就看出了他的意图,他想要自爆原神!
袁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冷汗一瞬间将她的后背浸湿,可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什么都喊不出来,极度的惊惧让她失了声。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圆形法器突然从卫沉袖中飞出,如一道光直直地飞向方恒,朝他脑袋上狠狠一敲,方恒蓄起的灵力一卸,整个人晕了过去,直接从空中坠了下来。
袁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飞身上前将方恒接住。
“带他滚。”卫沉抬了抬眼,嗓音冰冷。
袁珏连忙带着方恒滚到了卫沉身后。
“……滚远点。”卫沉冷冰冰的嗓音再度响起。
“哦。”被嫌弃的袁珏带着方恒退到了仙宫边上,但是再退,她就不愿意了。
“他修为快恢复了,趁现在,杀了他!”就在这时,巫靖急切的嗓音传到尘鸿真人耳边。
被方恒想要自爆的举动惊到的尘鸿真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迅速调动全身灵力,使出毕生所学,将青云剑法的最后一式亮了出来。
他飞跃到半空中,一剑横扫过去,剑气所过之处,若狂风席卷而至,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然而,眼看着那道裹着剑气的狂风即将触碰到卫沉,突然,风停了,带着磅礴灵力的剑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就这么诡异地停住了。
就连卫沉也愣了一瞬,因为他的修为尚未恢复,这一击,能重伤他,却杀不了他,所以他并不惧。
就在这时,一束白光从枯萎的草地中骤然穿透出来,直冲云层而去,刺眼的光亮中,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身影从白光中缓缓凝出,那是一个儒雅清俊如谪仙般的中年男修。
他从白光中迈出来,姿态随意,目光往下一扫,落到了浑身是血的卫沉身上,他眉心顿时一蹙,喝道:“谁敢欺我家小江离?”
他的嗓音明明不算洪亮,但偏偏,整个青城之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而且自带震颤效果,直震得人头皮发麻。
这人,一看便不简单。
刚刚轻飘飘让尘鸿真人的剑气凝滞的人,显然就是他。
众人内心惊惧,就连一向倨傲的尘鸿真人心头都忍不住一跳,他正色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你欺负我的徒弟,却来问我是何人?”那人问道。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他怎会是你的徒弟?他明明是我……”尘鸿真人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似有些难以启齿。
那人却翩翩然落到卫沉身侧,目光不悦地盯着尘鸿真人,“他不是我的徒弟,还是你的徒弟不成?这世上竟有要对自家弟子赶尽杀绝的师尊吗?”
他说着,丝毫不在意形象地在卫沉身旁蹲下,有些头疼地道:“小江离,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你师娘见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卫沉撇头看他,眼里难得露出丝惊诧,他突然笑了一声,问:“师尊?你和师娘……还没作古呢?”
六千年前他初睁眼,见到的人便是他,他给他取了“江离”之名,教他如何成为一个“人”。
三千年前他再次见他,他领他入修仙之门,从此全新的世界在他面前打开。
而如今,他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他于危难,音容笑貌与六千年前别无二致。
第71章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那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尘鸿真人,休要耽误时间!”巫靖心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爆喝一声。
尘鸿真人心头一震,他沉下心,周身灵力运转,再度朝卫沉重重挥去。
“剑借为师一用。”那人嘴上说着,也不等卫沉同意,龙吟剑已凭空被他握在手中,他飞身上前,持剑轻轻一挥,尘鸿真人那带着渡劫期威力的致命一剑便被轻巧地反击了回去。
尘鸿真人猛地吐出一口血,摔落在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人,他这一生,沉迷剑道,自认为在这剑道一途已是登峰造极,然而刚刚那一剑,却让他亲眼看到了自己与旁人的差距。
那差距,犹如天堑。
那一剑如行云流水,简单轻巧至极,但其中道义却精妙无双。
即便再给他一百年,他也未必能领悟到。
尘鸿真人的脸色一瞬间灰败下来。
他没有注意到,刚刚轻而易举给他造成重创的人,此刻似卸了一身力,懒洋洋地在卫沉旁边坐下了,他看了眼卫沉,道:“为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等会儿给为师找个好点的地方,让我好好睡一觉。”
“你这是要死了?”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