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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枝有些不明,只觉这人说的报恩好像不简单。

她看向宋淮之,一时又晃了神,真像……

她不由拿起糖葫芦咬了一口,却不想这糖葫芦竟不同寻常,里头竟是果子,她一口咬下果汁瞬间流了出来,弄了她满手,全落到了她的裙摆上。

她一时愣住,犹如踩进泥泞的猫,僵硬顿在原地。

宋淮之却笑了起来,他俯身看了眼她的裙摆,才直起身,“去那边罢,我替你洗洗。”

夭枝看了一眼裙子,这般走几步不知要粘成什么样,便听他的话,与他一道走到河边。

此处小河清澈见底,流水而过,可见水底细小石子,偶有鱼儿游过,泛起涟漪。

夭枝过去,他已然蹲下身将她裙摆微微摊开,伸手撩过水,在她裙上轻轻擦拭,很快便将糖汁擦了干净。

他弄干净裙摆,伸手而来。

夭枝在他面前蹲下身,下意识伸手过去。

他已然握着她的手,伸手撩起清澈的流水,到她手间。

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她的手指,一一将糖汁弄干净,像是做过此事一般,颇为熟练。

他眼睫垂下颇为长,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越显容色清隽。

夭枝看着他这般,一时看愣了神,忽然想起宋听檐往日在九重天上替她洗澡时,也是如此神态、动作。

她一时错乱,他已然抬眼看来,视线落在她唇上。

下一刻,他伸手而来,指尖抚过她的唇瓣,指间水意将一抹糖渍抹去。

他似乎失了神,看着她的唇瓣未语。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唇瓣,她一愣,微微往后。

他似乎才意识到,当即松开了手。

夭枝下意识看向河中小鱼,有几许不自在。

他们二人似乎到如今才想起来,这衣裙,这手她完全可以自己洗。

哪需要旁人来,且他们才只见过三面……

宋淮之站起身,“夭姑娘,对不住,是在下失礼了。

在下往日教书,孩童亦喜吃糖,我亦擦洗过,方才便习以为常了。”

原是如此。

夭枝闻言松了一口气,难怪这般熟练。

她站起身,“宋相公多礼了,我还要多谢宋相公呢。”

宋淮之一笑,温和道,“夭姑娘不介意便好。”

夭枝跟着他一路往前走,这才第二回 ,竟然有了几分熟络之感。

宋淮之上前推开门,等她先进。

夭枝便迈了进去,打眼便瞧见自己的衣裳挂在院子里晾晒着。

还有绣着双鱼戏水的肚兜,这么小小一件衣裳挂在上面,随风飘扬。

这……

夭枝转头看向他,“你洗了?”她一想到他亲手搓洗的,面上便有些烫。

宋淮之似乎并不介意,他微微颔首,“应当没有洗坏罢。”

他看了一眼,缓步上前拿过眼前的小衣裳看着。

正巧是那件随风飘摇的肚兜,皙白修长的手指称着那鲜艳的肚兜格外暧昧。

夭枝瞬间血气往面上涌去,虽说她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哪有人这般瞧的。

她当即上前将肚兜和衣裳一道收了起来,这人瞧着斯文,也不知挂在角落里。

挂在这般显眼的地方,坐在院子可一打眼就瞧见了。

他见她这般,看了过来,似才意识到自己冒犯,“姑娘,在下孤身一人长大,并不太懂男女大防,可是我失了礼数,冒犯了你?”

夭枝见他这般清风霁月的样子,竟有些回答不出来,“倒……倒也没关系。”

她红着脸将衣裳一件一件收好,打眼却看到了大敞的窗子里摆着一架琴。

她微微一顿,“你会弹琴?”

“会。”他轻声回道,“姑娘想听?”

夭枝有些恍惚,当即摇头,“不必劳烦,我反正也听不懂。”她想着,忍不住开口问,“你喜欢弹琴,不知还喜欢什么?”

“读书人喜欢的,无非就是那几件事,抚琴品茗、对弈听雨、焚香侯月,我都喜欢。”

夭枝呼吸一顿,“你可喜欢酒吗?”

“尚可,比起饮茶,我更喜欢酒。”

她一时急道,“你弹琴最喜欢什么曲子?最喜欢什么酒,看得都是什么书……”

夭枝下意识一连串地问下来,他一一作答,竟是相差不大。

怎么可能这么像?

夭枝越听越慢慢睁大眼睛,想要将他说的一一记下,因为她并记不清往日所有。

她要回去问问师父,对照一番。

只是名字都如此复杂,要是有笔就好了。

她想着,宋淮之看着她一笑,“可要纸笔记下?”

“如此甚好。”夭枝下意识点头,看见他的笑,才反应过来,一时间红了脸。

只觉自己的心思,全被他看透了一般。

“你……你养鱼吗?”夭枝不知自己为何这般问,她只知道她现下想要找出不同来,好证明这不是在做梦。

“鱼?”他疑惑道。

夭枝心下微安,看来他不养。

可下一刻,他却走到井旁,“确实养了鱼,姑娘怎么知道?”

夭枝神情一怔,当即上前看了一眼,果然清澈井水里头,两条胖乎的鱼儿游着。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在身后缓道,“不只有鱼,在下还有只猫儿,只是不常回来。”

她一时愣住,下一刻便听头上一声猫儿轻叫。

她抬眼看去,便见通体黑,四足雪白的猫儿站在墙上,冲她轻轻叫唤。

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人,淡淡檀木气息而来。

她转身看去,他低头看来,“夭姑娘,怎么了?”

她后退一步,险些没能站住。

墙上的猫儿“喵”了一声,一跃而下,迈着步子走来,自不是踏雪,只是相似。

他俯身将猫抱了起来,温和道,“可是猫吓着了你?”

夭枝看着他,抱着猫,“你这猫儿叫什么名字?”

他抱着猫轻道,“名唤寻梅。”

夭枝瞬间松了一口气,下一刻,他看过来,薄唇轻启,“踏雪寻梅,你不觉得它这爪儿很像踏了雪地吗?”

夭枝呼吸一瞬间止住,并非是她分不清今夕何夕,也并非是她混淆一切。

是实在太像了,像到她觉得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下意识捏着自己手中的衣裳,颇有些手足无措,“宋相公,衣裳我既然已经拿回了,我……便先回去了,我家中还有事。”

他看过来,闻言轻道,“好。”

夭枝几乎是匆忙离开,这日之后,她便不再现身。

只每每看看张子即,又时不时绕到宋淮之那处看看,只不太敢和他正面见着,毕竟太像了,叫她根本分不清。

这一回晃荡,果然让她撞见上回那群人。

她正例行公事看过张子即之后,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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