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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在外面给你多烧几张纸钱,以免得你死后凄凉,缠着我父子不放。”

“哦,杀错了?”宋回涯挑挑眉尾,无?所谓地一笑,“多谢提醒,出去?以后,我会叫你父子尽快黄泉相?见?,好不辜负你对他的爱护之情。”

谢仲初脸色变幻不定?,走出一步,强压着情绪平缓道:“宋回涯,你咬着我不放,无?非是想要?报仇。可论凶手,我既不是直接杀了你师父的人,亦不算背后的主谋。你这般大的心气,为何不直接去?杀高清永呢?”

宋回涯笑吟吟地看着他,不接他的话茬。

“我来告诉你,你师父是如何死的。”谢仲初内心喷涌的狂悖情绪,叫他粗粝的嗓音也变得尖细起?来,脚下来回走动,讲述道,“他们都?有?所美言,实际不同于传闻。当年高清永记恨你不留山多管闲事,要?求我设下埋伏,引宋惜微入山。他想亲自挫挫不留山的锐气,好叫你们一帮逆贼低头听话。于是拿到宋惜微的尸体,他本意是要?将其?拆骨抽筋,鞭尸示众。可见?其?实在美貌……”

谢仲初拖长了尾音,宋回涯也似听得入神,墙上的一条影子须臾间动了,试图绕过宋回涯,朝她背后抓去?。

宋回涯岿然不动,轻喝一声:“跑!”

付有?言当即撒腿朝着回路狂奔。

一人朝火把上抛了把粉末。

那?道火光骤然明烈,又在顷刻湮灭,猝然的明暗变化使得宋回涯视野一花。墙上影子淡了三分,与此同时,另外两人跟着发难,妄图从两侧限制住宋回涯的行动。

宋回涯不知被火点燃的粉末有?什么效用,屏息凝神,左手短刀悍然抛出,阻断一人去?路,右手抽出长剑,出剑之时袖口暗器顺势弹射而出。

那?被几人扑暗的火光,彻底隐藏了银针的踪迹,直直刺入正前方那?名武者的眉心。

武者额心沁出一点血珠,脚步稍顿,未有?明显感知,续又朝着宋回涯杀来。

狭小空间不容几人全力施展。三人各显神通,堵住宋回涯的退路。

谢仲初正要?趁乱去?追付有?言,宋回涯余光扫见?,强行变转了手上招式,回剑急刺,只朝一人突袭而去?。

那?蒙面人下意识地侧身避开寒芒,叫宋回涯冲出重围。

她身形暴起?,左手抚过腰间,自白浪层叠的剑光下甩出几道暗器。

几人听声辨位,退开数步。

空中一点血珠洒落,在昏暗的光下飞扬。

一青年错眼间以为也是暗器,以刀身扫了出去?。

先前那?额头中针的武者,此时才觉出不对。

一抹青黑顺着那?点滚落的血珠朝四面飞速蔓延,不过数息,此人半张脸已被毒素侵蚀,上身麻痹,一只手臂僵抬在半空。

边上的蒙面人被他身形一阻,跟着收势,尤在不解,便见?宋回涯目光已紧锁住他,剑光如瀑,劈断武者的手臂,余劲削向他的喉咙。

不过一刹的迟钝,二人齐齐倒地。

仅剩的一人见?状,虽不明同伴因何亡故,心中已是悚然,对死亡的绝对恐惧叫他不顾一切地转身撤逃,口中疾呼:“谢仲初——!”

宋回涯旋身将手中长剑掷出,又踢起?地上那?名武者的兵器。

逃跑那?人回身挡开后心袭来的飞剑,一抬头,宋回涯那?驭风驾水似的绝妙轻功已然逼近,黑影笼罩在他头顶。

好似天外一剑,只见?得眼前白光骤闪,视线便飞了起?来。

“宋回涯……”

那?人只来得及在心头留下残存的一念,便在恐惧中消亡。

谢仲初见?短短时间三人尽数殒命,再无?对抗的欲望,只觉宋回涯自苍石城后剑术又更精绝了两分,哪里像个凡人!调转方向,夺命而逃。

宋回涯斜过剑尖,对着他背影笑道:“死吧。”

第065章 逢君拾光彩

谢仲初耳边被自己的呼吸声充斥,一回头,就见宋回涯鬼魅似地?又?近一步。

再回头,那漂浮在地?上的影子已贴近他的后背。

即便正值壮年,他也无力与?宋回涯交锋,而今生死关头,岁月磋磨留下的衰病越发拖累,如前方晦暗纵横的通道,一笔一划写?出个“死”字。

谢仲初认清眼前的绝路,心头那些?恐惧与?彷徨都化成了决绝的凶残,低头瞧着那影子,觑得时机,突然暴起,持剑回刺,宽袖中的暗器与?毒粉一并飘出。

飞扬的毒粉叫空气变得浓厚起来,谢仲初有一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眼睛酸涩地?眨动,闭合间宋回涯已滑不溜秋地?从墙边飘了过去,那把暗器全然落了个空。

谢仲初火速转身,补上一剑,剑尖所指处,只有一抹影子猝然闪过。

他看?着黑影围在周身,耳边是猎猎的劲风,手中剑气如花,朝那身影不停咬去。

哪怕他殊死一搏,精湛剑招发挥到了极致,似乎都还差毫厘,总是擦着宋回涯的衣角错开。

那微妙的距离犹如尖锐的讽刺,叫他满腔徒劳的怒火不停堆积,招式急促中多了种肖似走火入魔的癫狂。

“啊——!”谢仲初大吼一声,一口气终是憋不住泄了,剑势缓下的一刻,就见余光中刺来一段白刃,伴随着很轻的一声嗤笑,朝着他的脖颈狠狠削下。

“区区如此?也要比划?”

谢仲初侧过身,破开他皮肉的剑锋顺着他的动作,在他胸口重重刮下一层肉。

剧痛使得他脸色迅速灰败下去。谢仲初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倒气声,踉跄后退,沦于这番境地?,不是哭嚎或求饶,却?是狂笑出声,仰头嘶吼道:“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宋回涯提着剑跟在他身后。那把从尸体上随意翻来的长剑用着并不趁手,过长的剑尖擦着地?面,血珠一路震落,拖出蜿蜒的一道,嘲弄道:“如你这般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能坐稳武林魁首,安享数十年荣华,我?也觉得,天道不公。”

谢仲初跌坐在地?,视野一阵天旋地?转,闪过斑驳粗粝的石墙、四散飙溅的血迹,直至看?见那染着血的剑锋,才定住了视线,一寸寸抬头,望向宋回涯的脸,嫉恨笑道:“我?若有你这般天资,我?也可?以?做一个孤光自照、不随俗流的真君子。可?惜啊,可?惜!纵是我?一辈子工于武道,年近三十岁也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江湖后辈。我?前面有太多太多人,没人会将?我?谢仲初的名字记在心里。到后来,甚至连十多岁的少年都能强压我?一头!哈哈……上天何?时给过我?等庸人出路?我?为自己谋身立命,不过是人之?常情!你宋回涯,最没资格说来恨我?!”

家传、天资,俱是武学?一途上不可?触及的流云。即便身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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