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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对未来憧憬着,哪里能因为她的舍不得,而留在她身边,这太自私了,她不能限制着裴寂的。

帐外,尚子溪的声音传来:“柔姨……”

“……进来。”沈元柔起身,看着有些狼狈的女娘。

尚子溪扁了扁嘴,瞧着委屈的不行:“柔姨。”

“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沈元柔蹙了蹙眉,问她:“怎么身上这么脏?”

“被母亲赶出来了,”沈元柔抹了把脸,方才还勉强算得上干净的脸,此刻彻底花了,“柔姨,您收留我一晚吧。”

她毕竟是女子,去尚风朗的帐里过夜不合适,可去友人那又觉得丢面,被人知晓,她跟母亲吵一架被赶出来,可就太丢人了。

思来想去,还是沈元柔收留她,更说得过去一些。

“你身上太脏了。”沈元柔审视着她,声调平平地评判。

尚子溪捂着胳膊,一脸受伤地看着她:“柔姨,您心疼心疼我吧,我好歹是您看着长大的啊!”

沈元柔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好端端的,怎么又惹你母亲生气了?”

看来这回挨打挨得厉害。

“此事说来话长……”尚子溪小心翼翼地抬眼觑她,“您要是今晚留我,我就将刚才发生的一五一十讲给您听。”

“天色晚了,”沈元柔淡漠地收回目光,“我没想听。”

尚子溪唇角下弯到了一定弧度,整个人瞧着悲伤得不成样子:“我的好柔姨,您就发发慈悲收留我吧,否则我今夜当真要睡外头了,外头那么凉,我定会生病的……”

沈元柔坐在书案前,持着一本书册,没有抬眼,问:“既然不想露宿,何不同你母亲道个歉?”

尚子溪憋红了脸:“……我不。”

“那就睡外头。”

“柔姨,”尚子溪跺了跺脚,她又急又气,可真的对上沈元柔的眼眸时,她又泄了气,开始扮可怜,“这回真不怪我,好柔姨,我睡地上成不成,肯定不弄脏您的榻,您就当收留了一只小狗吧……”

沈元柔沉默了一瞬,有些嫌弃地将帕子丢给她:“把自己擦干净。”

尚子溪喜笑颜开,接过帕子,麻溜地去收拾自己了。

彼时,裴寂蜷缩紧了身子。

像是回到了最初始的状态,仿佛只有这样,那股难耐的感觉才能散去些。

“义母,义母……”

他低低地唤着。

好热,好疼,想要被她……抱抱。

贞洁锁还在发威,兴许是要惩罚他今日饮酒,此刻将所有难以承受的痛苦都强加在他身上。

“义母……”裴寂紧紧咬住下唇。

不成,不成的。

两人有义母子关系在身,如此行事,兴许惹人非议,而沈元柔今日派人去原谦那,又是否是因为吴真棠呢,裴寂不敢赌。

他想起了痴女怨男的故事,想起了被家中长辈棒打鸳鸯,从此孤独于尘世守望着爱人。

沈元柔是否又是如此?

她有这样的身份、地位、重权,只要她想,就能找到最好的公子做夫郎。

可她没有。

裴寂不会忘记,她神色淡然地说出,喜欢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她是喜欢过吴真棠的吧,毕竟他可是优秀的京城才子,他们两人明明是那么般配的。

帷帐内是少年低而急促的喘.息声,裴寂将下唇咬出了殷红的血珠,血色将他的唇瓣染得艳丽非常,他用这样的方式阻止自己,将难耐的、令人羞耻的声音吞下。

“好疼啊……”

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连串的浸湿了软枕。

身子也痛,心里更痛。

裴寂不知道,如果沈元柔有心悦的男子了,他又该如何。

裴寂艰难地睁开眼睛,胸前的衣襟也被攥出了褶皱:“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做孩子,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他痛得呓语,却也不肯叫曲水告知沈元柔。

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很丑,很丢人。

可是怎么办呢,他能怎么办,裴寂的眼睫在潮湿下,贴合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沈元柔喜欢他。

“嗯……”

裴寂终是没能按捺住,一声难耐的低吟从唇瓣泄了出去。

曲水被惊动,迷蒙地揉了揉眼,趿着鞋履而来:“公子,你不舒服了吗?”

裴寂没有应声,曲水只当他是吃了荤腥,不好消化,自顾自地提了盏灯,睁着惺忪睡眼,为他取出助消化的药丸来。

“公子,吃了药就能……”待看清裴寂苍白如纸的面色,和鬓边汗湿后,睡意登时消散,“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他试图扶起裴寂,让他靠着引枕,可裴寂的脸色实在难看,曲水一时间也不敢妄动:“我,我为公子请医师……”

他语无伦次,却很快找到重点,转头就要跑出去。

“不许,不许去。”

裴寂艰涩地出言制止曲水。

他难得说话如此强硬。

这样会惊动沈元柔的,他不想让沈元柔再为他费心了。

这几日他的心宛若油烹,裴寂不停地猜测着,当年的沈元柔待吴真棠,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可每次得出的答案都叫他心惊。

裴寂清楚的明白,就算没有吴真棠,也会有别人。

可正是因为他有着清晰的认知,才导致他此刻这般痛苦。

裴寂知晓这是一段不可能,不被世俗认可的感情,义母义子,传出去是丑事一桩,沈元柔是一国太师,坐于这样的高位,她不该沾上这样的污名,而他所谓的喜欢,没准会为她造成困扰。

她其实还是喜欢吴真棠的吧,若非如此,怎会如此关照原玉,若非如此,又怎会……

曲水端来一盏温水,为他润唇:“公子,这,您今日没有喝药吗?”

曲水年纪轻,还没有经历过小日子,只是根据裴寂的反应判断出来,他知晓,小日子时要喝很多苦药的。

“……没事的,你去休息吧。”裴寂任由曲水为他擦去额角的冷汗。

他不想在曲水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真的不请医师吗?”曲水担忧地看着他。

饶是被温暖的烛光照亮,他的脸色也是那样过分苍白,怎么也不像是没有事的模样。

裴寂的语气不容置喙:“去吧。”

“是。”

曲水离去前,回头望了榻上被痛苦折磨的裴寂一眼。

这是他头一次听裴寂如此说话,倒像是,稳坐高台的主子。

裴寂极力忍耐着贞洁锁带来的痛楚,他甚至分出神去想,干脆不要喜欢沈元柔了。

她原本可以不收留他的,毕竟沈元柔与他的母亲,已经多年不曾联络,为何还要接纳他,她明明不喜欢孩子的。

裴寂攥着被角,细细地嗅。

已经没有她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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