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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抽痛就更厉害了。

“……裴寂心悦的那个女娘,还没能查出来吗?”

沈元柔倦怠地吐出一口气,便听月痕道:“不曾,主子,恕属下直言,裴公子当真有心悦的女子吗?”

沈元柔的指尖停顿,扫了月痕一眼,后者道:“主子,属下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是,我与花影是您的耳目,除了陛下,又有谁能瞒得过您。”

清冷的月华透过半开的窗棂,铺洒在桌案上,与烛火的暖相交缠、对抗。

沈元柔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她从来不是一个明知故问的人,可却在此时,出言向月痕求证。

“我这有一坛好酒,清白堂。”沈元柔阖上了眼眸。

清白堂,是李代无好的那一口。

月痕道:“是,主子。”

玉帘居。

裴寂翻来覆去。

他想不明白,沈元柔那样聪明一个人,当真不知道他的心意吗,若是知晓,为何不给他一个答复呢,可她连拒绝都没有。

思绪翻飞,他轻轻唤:“曲水。”

曲水带着困倦,匆匆披了件衣衫就来了:“公子,可是渴了?”

裴寂神采奕奕,眼眸格外明亮,看上去没有半点困意:“曲水,你可知晓义母当年之事?”

“……啊,”曲水揉了揉眼睛,被他有些急切的语气整得摸不着头脑,“不是要喝水吗。”

他还有些迷糊,就被裴寂拽着,坐到了榻上。

裴寂被严苛的规矩规训,但他却对下人极为宽容,此刻甚至不顾礼节尊卑,拉着曲水的小臂,将人扯上了榻。

此时的两个人不像主仆,倒像是手足。

“不喝水,”裴寂很是失礼地攥着他的手,“曲水,你自府上长起,当年义母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什么啊,公子,你是不是发热了,”曲水眸色清明了一些,探出手来想要摸他的额头,“怎么开始说胡话……”

裴寂任由他摸,组织着语言道:“你可知,当年义母是否心悦过原谦的夫郎?”

曲水皱眉,刚想说不可妄议主子那些话,就被裴寂制止:“我也是半个主子,你告诉我,明日就给你做糕。”

他很会拿捏人心,也不知这点是不是跟沈元柔学的,总之是颇有成效。

曲水收回手,看着他缓慢地道:“我当时还小,也不曾亲眼瞧见,都是后面听下人们说的,但公子也知晓,太师府的下人们不会议论主子,即便主子仁慈,不曾严格约束,有月痕和花影姐姐在,谁又敢嚼主子的舌根?”

裴寂显然没有耐心听他说完,催促道:“那你听到的是什么?”

曲水一边回忆,一边困得点头:“主子当年考中状元入京为官,却无根无萍,无人可依……”

吴真棠的主动帮助,不论如何看,沈元柔都是该紧紧抓住他的。

唯有这样,她才能更快的、更顺利地往上爬。

但沈元柔没有这么做。

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些年,而今旧事重提,这些情爱,谁又说得准呢?

分辨什么爱不爱的,最难了。

“公子也知道,家主的心性,又有谁能琢磨得透呢,曲水不过是仆,公子就不要为难我了。”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曲水嘀嘀咕咕地道:“不过心悦家主的男子可不少。”

当年芳心暗许的,又何止是吴真棠一人。

“还有谁?”裴寂问。

还有谁,那可太多了。

曲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好多啊,说不完,根本说不完……好像,好像有一位至今未成婚。”

曲水一个下人,也就那日听了一耳朵,寻常也不需要记公子们的家室、名讳,裴寂大半夜将人捞起来问,属实有些为难他了。

裴寂蹙眉,危机感油然而生:“是谁?”

“当年哪位尚书的公子吧,后来尚书大人告老还乡,她的公子便入道观了,一直留在京城,听说他的卦千金难求……”

窗外偶有虫鸣。

那些偶尔传来的声音,叫他沉默了许久,也不能组织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

在裴寂思考的空档,曲水趴在他的榻上,就这样以一个极为不雅的姿势睡着了。

一卦难求,即便他当初远在徐州,也曾听过此人名讳。

尚书幺子,当年虽然不如吴真棠有名气,却也是京中贵女们所追捧的。

家世、样貌出众的男子,总是能得到优待与追捧。

“居然,是他吗……”

裴寂还记得,当年父亲的病加重,她的母亲便寻遍了王朝的名医,却不曾找到合适的办法,父亲的病无法根治。

于是母亲以重金,请了李道长的卦。

但至于卦的结果如何,除了母亲,谁也不知晓。

应当是不大好的,裴寂想,倘若那卦足够吉利,依着母亲的脾性,她定然会将此事说出来,叫他们都高兴高兴。

当年母亲请李道长的卦一事,他们都不曾知晓,还是后来母亲将此事告诉了他。

他居然为了沈元柔,至今不曾嫁人。

“怎么能这样……”裴寂轻轻道。

“沈元柔,你这人怎么这样?”李代无大马金刀地坐那儿,手和腿张得很开,占了很大的位置。

“我怎样?”沈元柔面上不再是寻常那副淡然,而是微微蹙着眉头,正色地看着她,“是这酒不够好,还是这玉不够润?”

“……老娘困了。”李代无想发脾气,却看在酒和玉的份上开不了口。

天知道,方才她同自家郎君干柴烈火、轰轰烈烈之时,将他给惹恼了,此刻正愁没法哄呢。

只道是她刚觉着困,沈元柔就来给她递枕头。

沈元柔没有理会她那点儿不满,道:“你先前告诉我的,教养孩子的方式,有问题。”

“我干啥了,”李代无听沈元柔这么说,当即不干了,“你瞧瞧李定还、李定安,老娘哪个女儿不是出类拔萃。”

李定还,她的大女儿年纪轻轻做了副将。

李定安,她的二女儿入朝为官。

而三女四女学业也是极好的,都是勤奋好学的好孩子,要么从文、要么同她们的娘一般习武。

沈元柔道:“我按照你说的鼓励他、肯定他。”

裴寂那孩子最是乖巧,这种突破道德、伦理的事沈元柔不信他能自己做出来。

李代无等着她的后话,谁知沈元柔闭口不言,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呢,你又干啥了?”

说什么,说那样克己复礼的小古板,觊觎自己的义母吗?

第38章 趴伏在她脚畔

季夏, 京都城燥热起来。

同样燥热的,还有贪污腐败的官员。

皇帝没有放过那些官员的意思,沈太师又是铁血手腕,宫里那群宦官心思狠毒, 进去了必然要先脱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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