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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人人自危。

朝堂如何乱作一团, 沈元柔没有去管, 她照旧授课。

温思凉大好了,他倒是个重信守诺的,与裴寂打赌, 输了以后,便再不曾主动来寻过她。

裴寂起初倒是来见过她, 只是那段时间她政务繁忙,也有意不见, 想让裴寂冷静一下, 好认清自己的心意。

谁料, 这两个月过去,裴寂的确如她所愿,冷淡了下来,沈元柔却又有些不适应了。

裴寂不单单是在她授课时走神, 而今晨昏定省也带着疏离, 餐饭也不好好用了。

“你瞧瞧那孩子, 都瘦了一圈儿。”皇帝疼惜地看着不远处的裴寂。

的确如皇帝所言,裴寂的下巴都有些尖尖的,足以见得这些时日他是如何糟践自己身子的。

沈元柔没有开口, 皇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会怎么不关心你那小义子了。”

“陛下还要臣如何关心。”沈元柔神色淡然。

皇帝见状,道:“那孩子是跟你闹别扭了?”

“不曾。”

沈元柔收回眸光,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氤氲的茶气模糊了她的脸,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孩子的心思变化得快,兴许过几日就好了。”

她如此说着,瞧上去很懂那个孩子一样。

但白玉桌案上的那些糕点,沈元柔甚至看都没有去看。

“孩子嘛,都是这样,”皇帝便道,“思凉也有段时日,说什么都不理朕,结果你猜怎么?”

沈元柔:“什么?”

皇帝的目光变得幽怨,冷哼道:“因着那些时日,你告假,朕就准了,思凉数日不曾见你。”

“竟是如此吗。”沈元柔不咸不淡地道。

皇帝也不愿意再说下去,摆了摆手,身后掌扇的男官便靠近了些。

送走皇帝,夕阳西沉。

齐跃负责教皇子与伴读防身,而今她方出来,便瞧见不远处的沈元柔,上前道:“沈太师,裴公子今日怎的了?”

沈元柔正在交代月痕,闻言稍顿,问:“什么?”

“裴公子受伤了。”齐跃道,“方才公子持柳叶刀时,将虎口划破,好在并无大碍。”

裴寂不是一个粗心的人。

他这些时日心思不知道跑去了哪儿,沈元柔猜得到,裴寂因着冷落生气了。

可那又如何,她们是义母子的关系,也只能是义母子的关系。

裴寂不能越过这条线,即便是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可以。

月痕看着自家主子,她有些不明白主子究竟是何意思,这些时日朝堂之事分明没有那么忙碌的,但主子频繁见李将军,偶去榄风楼见金公子。

她还从未见过裴公子这么失态。

所以月痕还是出言,小声劝道:“主子,裴公子这些时日都不大好,您不要问问吗?”

情感方面迟钝如月痕,在此刻都察觉出了一些不对。

相对于裴寂的一无所知,她是知晓沈元柔没有那般忙碌,也不必日日都回府那般晚。

倒像是刻意躲着谁……

这一念头一出来,月痕就带着点震撼地看了沈元柔一眼。

对上后者锋锐的眸子后又火速收了回来。

沈元柔声音平淡无味:“去为他准备些药。”

月痕便跟着松了口气。

她就说吗,怎么会呢,主子为何要躲着裴公子,看到主子还关心着公子,月痕便应:“属下这就去准备。”

裴寂垂着眼眸,自然地将手拢进袖口里,半点也看不出手上的模样。

他不在乎这点伤口,虎口被划开的痛楚,远不及他心中的认知带来的苦楚。

沈元柔冷落了他两个月,她不要他了。

自从沈元柔忙于公务,就再也不来看他了,甚至鲜少在府上。

裴寂知晓,前些时日那位为了她至今未嫁的李道长,频频来见她,她们年纪相当,相比起来,他又算什么呢?

“裴寂。”

少年仍是那副端庄的、正色模样,宛若一根挺拔的竹节,而在听到这一声后,他明显有些紧张,颤了颤长睫才抬起头来。

轿帘被掀开了,沈元柔坐于马车内,撑着额角看向了他。

“……义母。”他道。

沈元柔道:“还等什么,上来。”

上位者总是下意识会带一些命令的口吻,那样不容置喙。

裴寂察觉到她这段时日的不同,抿着唇,乖顺地上了马车,坐在一角,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这副模样落到沈元柔眼中,就变成裴寂还在跟她置气。

“还痛吗?”她低幽地叹了口气。

裴寂下意识蜷了蜷指尖:“……痛。”

“你最近怎么了,裴寂。”沈元柔问他。

他不是一个不叫人省心的孩子,前世的裴寂很懂事,甚至有些过分懂事了,而如今的裴寂却像是要将前世那些过分的懂事讨回来,以此来证明,那些全都是沈元柔对他的误解。

裴寂有些抗拒提到这个问题:“我,我没有怎么。”

他不打算说,沈元柔就没有再问。

直到过了好一阵,沈元柔听到他低低地道:“您原来认识李道长吗……”

李遂独,一卦难求,他只当李遂独是怎样的仙风道骨,没成想他不仅是男子,这样的人为了嫁给沈元柔,至今未嫁。

怎么办呢,当初没有人给他带来如此强烈的危机。

即便是吴真棠,他也有理由安慰自己,说吴真棠成婚了,有孩子了,是不可能和离,再嫁给沈元柔的。

可如今不同了,李遂独不一样,他没有成婚,甚至为了等沈元柔,入道观数年。

裴寂不敢想象,倘若沈元柔娶他做了主君,自己会多么难过。

“嗯,李遂独是我的友人。”沈元柔并不打算隐瞒这些。

“他们都说,李道长将来是要做……”裴寂艰难地说完话,“太师府主君的。”

他等着沈元柔来否认。

来打碎他的猜测。

“是吗,”沈元柔看了他一眼,“不过这同你划伤手有什么关系,裴寂,你最近不专心。”

有关系的,这怎么没关系。

可是看着沈元柔,裴寂莫名就说不出那些话。

方才,她是默认了吗。

“是,裴寂错了,”他垂着头,明明失望的情绪都从周身溢出来了,却极力表现的不在意,“裴寂不该如此的。”

沈元柔并没有回答他。

她此刻不觉得裴寂是幼稚得可爱了,少年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上去乖顺、内敛。

马车内的静谧叫他如坐针毡,他很想说些什么,却感觉沈元柔此刻正在想要抛弃他的边缘。

裴寂什么都不敢说。

他怕自己的哪一句话会坚定沈元柔不要他的想法。

马车内静默无言,直至前室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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