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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街,因为府衙中的凛然正气,而染了几分生机。
阴沉沉的声音,在马车里回荡。
可如今,他真的什么都可以了,她却非要挣脱他的怀抱。
“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谢砚谓然一叹,忽而俯身咬了下她的耳垂。
到底为什么?
“难道不是吗?”
此时,顾淮舟的马车正与他们擦肩而过。
昨个三更,姜云婵体温终于恢复,谢砚伺候她喝了些汤水,才睡下。
姜云婵也针锋相对地冷笑,“你怎么样,与我何干?”
轻飘飘的,却像一座大山压在姜云婵身上,让她无所遁形。
夏竹喜极,措手措脚问:“姑娘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可是,她手上到底有什么旁人没有筹码呢?
好好活着,想办法杀了我,杀了我,你不就一了百了吗?”
姜云婵此刻才知顾淮舟已经是大理寺卿了,实在前途光明。
顾淮舟瞳孔一缩,瞬间红了眼眶,琉璃般澄澈的瞳似碎了一般,露出了眼底的眷恋。
“妹妹说他是正人君子,我是重欲的禽兽,怎么他都快当爹了,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谢砚嗤笑。
“你又做什么?”姜云婵虚软无力的脚蹬他。
“姑娘还记得我?我听夏竹说,姑娘极喜欢我们姑苏的绣样,特意翻箱倒柜找了一遍,发现还落下几张,专门给姑娘送过来的。”薛三娘双手将五张竹纹绣样递了过来。
姜云婵果断拉下了窗帘,阻隔了顾淮舟的视线。
大雪初霁,街上行人寥寥,只听得马踏碎雪发出的沙沙声。
这种要求莫说官家,就是百姓也只当笑话。
失落犹如巨石压在心头,她垂眸叹了口气,才发现她和谢砚正一丝不挂,纠缠在一起。
……
他真要为民作主,秉公办案。
翌日清晨,暖阳刺破云层,光华洒满院落。
人有目标,能思能想,必然也就有了生的欲望。
听闻这样做,下辈子投胎还能遇上,那就真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了……”
“永宁伯府可是皇亲国戚,便是告到皇帝那去,平头百姓能得的了什么好?”
可对谢砚来说丝毫无效,他帮她穿好了衣物,径直将她抱起往外走。
谢砚则眯眼,狐疑审视薛三娘,“你认识皎皎?”
强抢民女司空见惯,还从未见过有人因此被斩首的。
姜云婵收回了视线,艰涩地扯了扯唇,沾了雪花的睫羽颤颤。
他下意识站起来,想要靠近姜云婵。
“谢砚!”
可这京中权贵,有几个不曾见色起意,纳小妾养外室的?
“再不然,我去南召寻个尸体不腐的方子。如此一来,妹妹死了也能日日夜夜陪着我,甚至……对我予取予求。”
他勉力回忆着不堪的过往,略过了不堪入耳的歌词,只哼着还算欢快的曲调给她听。
她不知道谢砚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谢砚长指抵唇,挑眉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只想她看清现实,回到现实。
他着了寒,又只眯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头重脚轻的。
谢砚不以为然摇了摇头,“我可没有强抢民女,我是求娶未遂。”
她很难受,快要撕裂一般难受。
虽看着还是不高兴的样子,但起码姑娘在想事了,不再只是等死的木头状态。
永宁伯府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别说了!”姜云婵听着他毛骨悚然的描述,想到那画面都要窒息了,极力喘息着:“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她有能力杀他,还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吗?
马车附近,几个百姓窸窸窣窣讨论中。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对我就只有那档子事?”
“别在我面前虚情假意,恶心!”姜云婵避开了他的手,后退,贴着墙壁,与他保持距离。
谢砚的热情瞬间悬了空,捏着她下巴的大掌青筋隐现。
齿尖微一用力,刺痛感侵袭而来,姜云婵被迫睁开了眼。
他从三岁开始就失了爹的疼爱,娘亲又病重没法顾他。
姜云婵想不清楚。
顾淮舟穿着雀纹补服,正端坐“明镜高悬”之下,神色沉而稳重,已颇具官威。
无力的泪水潺潺而流,模糊了视线。
却在此时,令签轰然落地,在大堂的青石板上平砰作响。
谢砚眼眶微酸,下巴轻蹭着她颈窝,断断续续呢喃着,“不要走,不要走,哥哥会保护你,会一直保护你……”
众人纷纷投来看热闹的目光。
“他都能与叶清儿举案齐眉,妹妹为何不能试着接受我?”
夏竹迎上来,竟见姑娘眼中竟生了涟漪。
“我不去!”
她充满敌意的语气,让马车里的氛围又凝结了冰。
这样的反应取悦了谢砚。
姜云婵艰涩地睁开眼,随即满目失望。
她靠在窗框上,神情冷然。
马车正停在大理寺外,府衙门前围着不看热闹的百姓,里面俨然正在审案子。
酥酥痒痒的。
顾淮舟已为人夫为人父,不管他心里还有没有旧情,姜云婵都不该再与他纠缠不休。
她又重新被谢砚抱回了慈心庵。
“淮郎!”
谢砚咳了一声,撑开了疲惫的眼皮。
姜云婵太久没见光了,眼睛酸胀不已,忙闭上了眼皮。
“我也可以唱歌给皎皎听,我什么都会,什么都可以的。”谢砚在她耳边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
他哪一次不是把她往深渊里带?
她都已经昏厥了,谢砚竟还动手动脚,剥光她的衣服!
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她一把推开了他。
谢砚将她强行塞进了马车,一路往北街去。
她不想与他葬在一处,不想死了还要被他蹂躏。
她记得顾淮舟说过:他考取功名的初衷就是护吏治清明、海晏河清。
他主动放她出门,必无好事。
这请求顿时引来一片嘘声。
谢砚挪动了下位置,坐到了她身边,掀开车帘。
“民女不要银子,民女只求大人依法斩杀永宁伯府世子李雄!”
受过伤的人,难免反应过激。
他的拇指指腹摁上她冰冷的唇,将嘴边的口津倾数喂进她口腔里,“放你,绝无可能。”
冰雪渐融,落雪有声。
但她现在或生或死都摆不脱谢砚的控制。
这熟悉的称呼让姜云婵有些恍惚,讷讷望向窗外。
“不是总想出去吗?我带你去看些不一样的东西。”
过了片刻,一只大掌忽地抓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拉到了床的外侧。
真好!
今日谢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