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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吵过一架吗?

“那就有劳姑娘了。”大夫端着血水,躬身出门了。

姜云婵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陆池虎口微松,用理智不停地说服自己。

“这件事的重点是同榻而眠吗?”陆池满脑袋疑问。

盖因昏厥过,他的声音格外慵懒,带着浓浓的鼻音,颇有撒娇的意味。

这三个月,诸如此类的折子如雪花般呈到圣上面前,顾大人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名声如日中天。

寝房中,谢砚正出神望着雪地里的脚印。

姜云婵打量四下无人,握住薛三娘的手,“姨母找机会离开侯府吧,你杀不了谢砚的,离他远一些。”

而这位东陵太子完美继承了他娘的美貌,虽还是个稚童,却常遭到权贵的骚扰。

如今再回想谢砚上山之前,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显然他早已察觉了山中有危险。

谢砚刚回温的脸色又因窒息而变得惨白。

谢砚的确刚醒不久,一恢复意识,就感觉到后背上柔软的指尖正拨弄他的伤口。

那日火光冲天,连烧了一天一夜,连地上的石头都烧成了黑石。

“那你呢?”薛三娘听了姜云婵的话后怕不已,担忧地反握住姜云婵的手。

原本谢砚推断:姜云婵和薛三娘串通,勾结叶家,欲让谢砚葬送在九峰山。

姜云婵怔了须臾,“世子身子不好?”

扶苍小声应“喏!”

“世子劳累过度,姑娘得费心多关切些才好,否则年纪轻轻落下病根,可就积重难返了。”

谢砚不置可否,只拍了拍陆池的肩膀,“你若有闲情,不如帮我做几件事。”

“可她流了很多的血。”

所以,当时姜云婵奋不顾身冲进密林,不是为了救谢砚,而是为了救她们自己。

姜云婵艰涩睁开眼时,销金帐随晚风摇曳,流光浮动。

如果当时,姜云婵和薛三娘继续隔岸观火。

视线模糊不清了。

滞涩的骨头响回荡在寝房中,让人听得毛骨悚然,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

陆池从他眼里看到了更大的野心,“内阁之位,也不是你的最终目的?”

大夫正半蹲着为他清洗伤口,手中毛巾染成了殷红色。

陆池翻看了下。

他这是在炫耀自己有女人了!

姜云婵垂着头,步履匆匆到了井边。

这对陆池这位被遗忘的东陵太子来说,不是坏事。

不如先缓缓,等姑娘想到法子脱离侯府,再说不迟。”

甚至当狼接近谢砚时,姜云婵没有选择出口提醒,还是以肉身挡住狼的攻击,为的也是向谢砚表忠心。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世子不也是人吗?”大夫摇头笑了笑。

于是,略闭眼享受了一会儿。

姑娘迷迷瞪瞪,嘴唇翕动着,声如蚊蝇。

府里府外的事一日都不能懈怠,今日势必要鏖战到二更了。

姜云婵也不能阻止他做正事,点了点头,悻悻然准备往罗汉榻上去绣花。

谢砚一把将她揽坐在腿上,下巴放在她肩头,“晚上就别绣了,仔细伤眼睛。”

可姜云婵白天里睡得久,这会儿子也睡不着的。

谢砚看出了她的心思,快速翻了下案上文书,“我瞧着事情也不太多了,不如我陪妹妹玩一会儿?”

第59章 第59章

“玩什么?”姜云婵简直不敢相信从他嘴里说出“玩”这个字,讶然侧过头。

鼻尖刚好蹭到他高挺的鼻梁。

他与她轻轻厮磨着,温煦一笑,“怎么?在妹妹心里,我就不能玩了?”

姜云婵摇了摇头。

倒不是他不能玩,而是姜云婵想象不出,这么个老成持重、运筹帷幄的人能玩什么?

叶子牌?斗蛐蛐?

姜云婵实在想不出,在桌面上扫了眼,忽而看到桌角的锦盒里放着几副九连环。

她取了一个,在他眼前晃了晃:“世子喜欢玩这个?”

“这玩意儿,费脑得紧,我花了好些功夫都没有解开……”

谢砚的话才一半,姜云婵轻松将九连环拆开了。

“这种鸳鸯扣太简单了些,玩不了多久的。”姜云婵无趣地皱了皱眉,转头问:“世子刚刚说什么?”

谢砚凝着桌上分成两半的鸳鸯扣,笑意微凝,话生生咽了回去:“没、没什么,是太简单了些。”

“我们玩别的吧。”

谢砚艰涩地扯了扯唇,将锦盒默默收进了抽屉里。

忽地,一张图纸从锦盒中掉了出来,飘飘摇摇铺散在谢砚的鞋面上。

因着耽误了些时间,谢砚这晚处理公务一直到四更才上榻就寝。

谢砚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笑靥,又望向两个人十指交握的手,那么近,那般肌肤相亲。

所以,她最好别动旁的心思,对彼此都好。

他看她如此轻松,眉头越皱越深。

……

姜云婵不解:“若想下面的人尽心,为何不直接加月银?”

他暗自捏了捏她的腰肢,让人不忍开口拒绝。

示例图明明就是谢砚的笔迹。

“这三间店铺是你的?”姜云婵讶然仰头他,他眉眼温润带笑,回她:“是你的!”

扶苍面露难色,“庄子上的农户还等着世子清点完年货,连夜回去呢!眼见又要下大雪了,再不回,遇到大雪封山,农户们滞留京城,怕是赶不上过年回家了。”

谢砚撇过头,抿了抿唇,“我没兴趣。”

谢砚却俯身在她耳边道:“你若实在不想帮我治家,那就帮我看着这几间店铺可好?”

可以想见这么个清冷公子,日日独自书桌前,藏在一摞账册、奏折之下,抓耳挠腮扭动九连环的样子。

“他帮黑石村那群东陵人主持公道,他怕不是东陵狗的奸细!”

扶苍却笃定,“世子爷本来就想让二奶奶掌家的,您说什么他肯定应允,您总也不好叫庄子里的人在寒天雪地里一直等着啊。”

但她身上还有伤,受不了折腾,撇开了头,“我瞌睡了。”

到了第二日,姜云婵感觉后背有些烫,转过身来,探了探谢砚的额头,果然有些温烧。

而这十副九连环,已经在谢砚的书桌上躺了一年都没解开。

担心一切都是姜云婵故意编织谎言,用来蒙蔽他的。

姜云婵点了点头。

“这又是什么?”姜云婵弯腰拾起,定睛一看。

可一切实现得突如其来,毫无征兆,谢砚担心这是镜中花水中月。

谢砚忙拥她入怀,打趣道:“我笨,一天学不了太多东西。我们时间还很多,皎皎每日教我一种解法,半辈子的时间总能全部都学会,嗯?”

姜云婵小时候跟着爹娘看过账本,略懂些,只是世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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