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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
她连忙摆手拒绝,刚要开口,蓦然小腹钻心的刺痛传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五官拧成一团。
李潇也随之皱眉。
待疼痛缓过,她声音更加无力,手仍是紧紧护在腹部,“不用了。”
她好像一整天都不大对劲。
稍加思索,李潇清咳了声,试探地问:“要热水吗?”
热水的功效微乎其微,但她需要点烫儿的东西。
便没再拒绝,“谢谢。”
他拿着水杯离开。
每个楼层都有开水间,还在自习课时间,接水的人不多。
但李潇直到下课铃打完才回来,没说什么话,把红糖水和热水袋放在桌子上。
陈蝉衣接过,又重复了遍:“谢谢你。”
“客气。”李潇递过去,又重新拿起手机,余光偶尔瞟她一眼。
陈蝉衣拉开校服拉链,将热水袋放在小腹处再拉上,而后拧开杯盖,浅浅地喝一小口。
水温偏高点,微烫,是能接受的程度。
她又喝一口,品出红糖水的味道,小脸又痛苦的皱一起。
“怎么?”他问。
陈蝉衣艰难咽下,唇舌之间毫无甜意,满是老姜的辛辣味。
她从小便对姜的味道十分灵敏,且十分讨厌。
麻烦同学下楼跑一趟,已经很难为情。
如果换成他人,陈蝉衣肯定会将就着把水喝下去。
但她面前的是李潇。
或许是疼痛让她失去平日的理智,她诚实道:“红糖水有姜的味道。”
“?”李潇眼底满是疑惑,紧接着,从校服口袋里拿出剩下的几条红糖。
上面印着几个大字:老姜红糖。
他突然有点好笑:“挑食?”
“讨厌姜。”陈蝉衣低声,迅速抬头打量他一眼。
从五楼到小卖部,再去接水,来回怎么也要十分陈,李潇却五六分陈就回来了。
应该是跑着的。
教室后面的男生不断催着李潇一起打游戏。
陈蝉衣视线触及李潇额头上未被擦去的几滴汗,觉得自己未免太过矫情,便重新去拿杯子。
“对不……”
李潇却先她一步握到杯子。
有一瞬间,陈蝉衣触及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有点冰冷。
她假装镇定地松开,察觉到他别有意味的眼神,连忙低头。
视线里,两人鞋尖碰到一起。
她穿着最普通的白色运动鞋,李潇脚上是前几天班上讨论的哪个限量款。
她小步挪动,脚蹬在凳子的横版上。
“行。”李潇的声音带着点懒散,“那我就去买不带姜的红糖。”
陈蝉衣默了片刻,声音略微僵硬:“不用麻烦的。”
李潇站起来,又慢慢弯腰,很靠近她耳边,嗓音轻飘飘的。
“给你办事儿,不麻烦。”
热气随着说出口的话在陈蝉衣耳边旋蝉着,带着她的耳朵与脸颊迅速升温,像高烧般不自然的泛红。
之后有几次,李潇给她买红糖,再也没有买过带姜的。
耳机还没从耳廓完全脱落,她忘了接下来的动作,机械般地盯着他。
“还需要通过网约车平台?”
陈蝉衣反应几秒。
顺着他的视线,立刻按灭手机屏幕。
因为慌乱,还触碰到了音量键。
“我,我……”她结巴。
李潇从鼻腔逸出声哼笑,眉梢轻挑着,“你说。”
云淡风轻的模样。
陈蝉衣抿唇。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很蹩脚的理由。
但李潇似乎没有刨根问底的兴趣,转开话题:“你行李呢?”
她朝着大厅角落指了指,“我不着急,待会儿雨停了……”
话音还没落。
他把伞塞到她手中,大步走过去,推着行李箱,语调很平,“过来。”
她委屈极了,想起不久前种种,他把她欺负成这样,还想来亲她,没得亲了!
“你不是说要娶别人吗,那你亲她去啊,还来找我干嘛。”她尾音软得打颤,哽咽道,“我是你的什么,想要的时候就要,不要就不要了,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你知道我也会难受吗?”
她是真的很难过,他不理她的时候,和别的姑娘说话的时候,他还说要娶别人呢,他娶啊,还来纠缠她干嘛。小银镯子没有就没有,还不给戴呢,她一点也不稀罕!
她抱着被子抽噎,李潇神情带着几分沉痛和苦涩。
她全在说气话,他知道,他也没想当真,只是他爱她,爱得心快碎了,骤然听见她把他往别人身边推,还是梗得他心头一阵阵闷痛,就像快要溺水了,江水压进肺里。
原来她从前是这种感受,难怪每次都哭着说心里疼。
卧室昏黄的夜灯,一切还是从前的模样,李潇怔了怔,陡然俯身抱住她,无视她挣扎推搡的力道,一点点收紧臂弯。
他语调颤抖,溃不成军,很久后才贴着她耳廓,低低喑哑道:“我爱你。”
第59章 潇潇
她一怔,推拒的动作停住。
陈蝉衣心脏陡然涌上一股巨大的酸涩,她别过眼,轻声啜泣起来。
“家月。”李潇探身过去,单手捧着她柔软的脸颊,“宝宝,理理我。”
陈蝉衣干脆侧过身子:“别碰我。”
她又气又委屈,受了他那么多天冷落,她心里仿若堵了一根刺,扎得她好痛。
只是他压着她,她动不得,最后只好捂住眼睛,不肯给他看。
手腕上突然一凉。
她侧眸,看见李潇把她摔掉的那串朱砂链子,又往她腕上戴。那些珠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他重新串好了。
周围人迸发出热烈的响声。
属高星宇拍的最卖力。
有人呛他:“哥们上台时你一个屁都不放,换成你同桌手掌都要拍烂了是吧?”
“我哪有!”高星宇梗着脖子喊。
“拍得照片在哪呢,我看看我看看。”罗意迟下台直奔李潇周边。
陈蝉衣回到座位上,如释重负般地吐口气。
室内充足的冷气下,竟然微微出汗。
旁边有瓶满杯的矿泉水,她拿起来准备喝,一拧。
盖子是开着的。
她愣了下。
旁边坐的人,是李潇。
矿泉水介于两人位置之间,很有可能是他打开的。
念此,她不动声色地放下矿泉水,用食指推着瓶身,一厘米一厘米缓慢地将它挪到原来的位置。
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陈蝉衣悄咪咪往左边看了眼。
罗意迟试图直接拿走李潇手机,他脸上显出几分不耐烦,将手机举高,点下发送键。
“发你了。”
新消息提示音响起,罗意迟这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