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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李潇又重新坐直,陈蝉衣连忙收回视线,假装在盯着指甲,圆润透红,白色月牙形状很明显。
月牙形状小真的是免疫力较低的代表吗?
“没喝过。”
突兀的一句话,陈蝉衣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什么。
视线里又出现了矿泉水瓶。
她颇为受宠若惊。
一瓶矿泉水而已,再互相推下去反而会有点奇怪。
纸条都是临时打印出来的,陈蝉衣摸出来一张。
相比于前面有些分享性的问题或者恶搞,她的问题要温和得多。
“最近过得开心吗?”
几个男生一脸失望。
“这谁问的啊,太没意思了这问题。”
但对她来说,这个问题反而比较有难度。
过得开心吗?
她不确定。
好像从小时候开始的记忆,很难用开心这么一个笼统而又积极的词语来描述。
特别是高考后迄今为止的这段时间里。
没办法用开心与否来定义。
很简单的问题,她短时间内能给出中立的答案。
“还可以吧。”
陈蝉衣如实回答。
对问题感兴趣的人没几个,对答案感兴趣的人自然也没几个。
陈蝉衣算是逃过一劫。
她顿步,两人隔着两三米,声音压得低也能听清,“换个房间。”
李潇皱眉:“?”
“原来那间停水了。”
他恍然。
走廊里暖色调的灯光,是调动情绪的高手。披在人身上,朦胧温馨。
让明明客套的对话,仿佛又加上别样的色彩。
“换到哪儿?”他刚问出口,手机便响了声,信息提示音。
陈蝉衣见他,下一秒便低头去看手机。
不知道是光影的烘托,还是错觉,他低头数秒,眼底笑意持续数秒。
是两人重逢以来,李潇所不曾对她流露的。
他又重复了遍,敛起脸上淡淡愉悦情绪,重新回复到面对陌生人的状态。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竭力压下心底酸涩,低声回:“……你隔壁。”
李潇偏头,懒懒地哦了声,客套地问:“要帮忙吗?”
视线停在她的行李箱。
“不用。”
她浅浅地笑了下,没有问他是要去哪里。
礼貌的问候似乎仅到此为止。
擦肩而过,他主动侧身,让出一条路。
房卡磁感应响起滴滴声的同时,敲门声在耳边响起。
陈蝉衣后背瞬间挺直。
下一秒,几乎是逃兵般迅速推门而入。
但,即便关门速度再快,还是听到隔壁门开,与罗意迟指责的声音。
“你就磨蹭吧!”
背靠着门,陈蝉衣尝试深呼吸,无意识地攥紧行李箱横杆。
过了片刻,才找回力气收拾行李。
冰粉上有密集微小的气泡,是她判断手搓冰粉的标志。上面加满了各种水果,尤其是慢慢的碎西瓜与碎糍粑。
下午在酒店练习歌曲时,她只是无意间提起口味喜好,罗意迟却能清晰记得。
明明只是认识两天而已。
陈蝉衣却认为所有美好的形容词,无一不与罗意迟相配。
细心,热情,大方,从容。
平日里最美味的冰粉,在此刻显得索然无味。
她不想浪费别人的好意,即便没有胃口,仍是努力吃完大半。
酒店隔音效果很好。
但她仍能听到从罗意迟房间里传来的欢笑声。
陈蝉衣竭力想要降低自己听觉敏感度,将被子扯过头顶盖住,越是想要拒绝隔壁的声音,越是听得清晰。
清晰到,侧耳便可以毫不费力地分辨出,李潇语气中的放松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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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比妈咪,今天就先这样了哈,你们的宝贝侄子已经要不耐烦了。”
大洋那边女人板着脸:“阿潇才不会,我看是你不耐烦了吧?罗意迟我警告你……”
“怎么卡了?妈咪?妈咪?”罗意迟皱着眉,很遗憾地解释给对面听,“网络不好,我先挂哈。”
李潇对她的伎俩已经习以为常。
罗意迟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使唤李潇把吃得拿出来。
“不吃,减肥。”他拒绝。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减肥两个字。”罗意迟恨恨道。
解决嘴馋后。
罗意迟忽然想起陈蝉衣刚离开时,结合近期李潇的反常行为:“蝉蝉听到你来就要离开。你惹她了?”
闻声。
李潇掀眸,“听到我来,就离开了?”
“应该是吧。”罗意迟想了想,“重点不是这个。你们真的只是在陶冶家见过面?”
“你猜。”
“好小子,你跟我藏着掖着是吧?我改天就问陈蝉衣。”罗意迟威胁道。
李潇觑她一眼:“行。那我明天跟江教授说一声,他未婚妻就在最后一排坐着。”
“你敢!”
李潇挑眉。
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
“你小子,不会搞一见陈情吧?”罗意迟充满鄙夷,“真喜欢的话就去追啊,别畏手畏脚的。”
李潇垂眸,自嘲地勾了勾唇。
喜欢就去追。
可如果他的喜欢对她来说是种负担,是他追了便不得不接受。
时至今日。
他还清楚记得,离开时她说得每个字。
“对不起,李潇。我很认真地试着努力、努力喜欢你,可是我做不到。”
“我永远欠你和谭雅阿姨。”
好不容易,她有了拒绝的勇气。
“不愿意告诉我拉倒。”罗意迟懒得管那么多,“但我可警告你,现在呢,陈蝉衣妹妹就住你隔壁,你晚上千万别胡思乱想哦~”
她语气很暧昧,还朝着他挤眉弄眼。
“走了。”
李潇直直起身,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房间。
路过7037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陈蝉衣瞅着镜子里黑眼圈,从化妆包里找出粉底液,浅浅遮上一层,配上日常豆沙色系的口红。
勉强提升三分气色。
洗漱后,刚换掉睡衣,拉开窗帘的同时,门铃接连响好几声。
透过猫眼,罗意迟绑着高马尾,有一抹挑染的紫色,非但不突兀,反而相得益彰。
“来啦。”陈蝉衣开门。
“收拾好了吗?”罗意迟呆了片刻,眯眼打量着她。
陈蝉衣吞了吞口水,被盯得略显不自然,急忙低头,检查衣着是否有问题。
纯白短袖配牛仔百褶裙,很普通的搭配。
“别慌。”罗意迟扬起笑,“第一次见你穿裙子,我要被迷死了!蝉蝉你比例真的很好,腿又长又直。”
很奇怪。
罗意迟的话难免夹杂着夸张,语气也很哇塞。
但陈蝉衣能直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