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4
“我倒觉得,梁小姐你更想和他去打声招呼。”
梁以柔轻嗤:“是又怎么样?”
她今天难得画了个红唇,和她平时的模样不太搭。连衣服也是早春新定,一套几十万的长裙,裙摆曳地,摇曳生姿。
她原本是听说,今晚秦阳要请大人物吃饭。
想不到是李潇。
梁以柔开心之余,瞥见陈蝉衣那张未加修饰都好看得过分的脸,又抱了些看热闹的心态。
她凑过去,附在陈蝉衣耳边:“我和你不同,我过去打招呼,他至少不会那么厌恶,你呢?你怎么还敢站在这里啊,陈蝉衣,你不怕他把你撕了?”
眼前女生微微低头。潇片落在眼睫上,她睫毛很翘,脖颈纤细,有一种脆弱的美。
陈蝉衣轻轻抿唇,没有说话。
梁以柔唇角笑容讥诮,转身上了台阶。
那顿饭,陈蝉衣吃得并不好。
尽管席间不乏热闹,有两个投资人一直在和秦阳谈笑。可李潇就坐在她对面,冷漠的样子,视线极淡,浑身都透着摄人的压迫感。
旁人的示好他毫不理会,只低着眸,一支接一支抽烟。
他太可怕了。
陈蝉衣甚至不敢伸手去夹离得远的菜,她害怕弄出什么动静。
一巡吃罢,秦阳有点醉了,放下酒杯朝向李潇:“你这回怎么有空来南水湾这边?我不是记得你之前还在忙西山的事?”
身旁有女人递烟,是梁以柔,李潇不曾抬眼,接过烟笑笑:“早忙完了。”
另一人大喊:“李总最近在南水湾有几个项目,过来这边看看的,老秦,你这都不知道,也太不关心了!”
秦阳连忙拍脑袋,笑道:“哎哟,这怪我,我最近忙着剧组的事,都没问问。李潇,你可以啊,南水湾这块地你也啃得下来,我先预祝你成功,以后可别忘记带带我。”
李潇和他碰杯:“哪里。”
视线无意看到斜对面,正闷声吃饭的女人,她肌肤瓷白炫目,整个人缩在羽绒服里,动作幅度小小的。
李潇眼神清冷,轻描淡写掠过。
秦阳喊剧组的人敬酒,李潇虽不至于热络,然而卖秦阳面子,他也会微颔首示意。
唯有轮到陈蝉衣。
男人坐在桌前,手腕搁在桌上,轻点烟身,烟灰落下一层。
他连眼睫都未抬,一副浑然陌生的样子。
陈蝉衣视线落在他脸孔,李潇生硬漠然,她不禁看得心里有点难受,颤着眼睫低声说:“李总,我敬您。”
李潇没有理,甚至没有看她。男人长腿交叠,侧脸半隐在阴影里,似醉非醉的模样。
他垂着眼眸,在侧耳听梁以柔说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李潇面上微微地浮出一抹笑意,其他几个人识趣,便让梁以柔坐得更靠近他些。
李潇并不评价,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始终垂眼浅笑。
惹得在座女演员心旌摇曳,梁以柔一整个局都笑得娇柔。
只有陈蝉衣,她端着酒杯的手顿了将近半分钟。
没有人理会她。
手腕僵硬到发痛,她喉咙轻滚,一仰头,自己把酒喝了。
李潇身边有一人看见,立马出声:“老秦,你手下这女演员,真不懂事,李总还没说话,她怎么自己反倒把酒喝了,该再罚三杯吧?”
那男人看陈蝉衣时的目光露骨,眼睛半眯,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阳赶紧笑着打岔道:“张总,小陈没见过世面,露怯,你别跟她计较啊。”
他朝陈蝉衣使眼色:“小陈,自己倒三杯喝了。”
陈蝉衣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她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闷声喝掉。
再倒一杯,再喝掉。
到了第三杯,眼前忽然浮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盛寻舟猛地站起来,攥住她因为醉酒而颤抖的手腕,“别喝了。”
他挡在陈蝉衣身前,如一片高大阴翳,“各位,实在对不住,她不太能喝酒,这杯我替她喝了吧。”
酒桌上英雄救美是常事,盛寻舟又红极一时,流量占了半壁李山,据说背后捧他的资本,和京城那边也有点关系。
那人不敢得罪死了,只得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盛少爷,英雄救美呢?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既然盛公子喝了,我少不得也得陪一杯。”
他们二人一饮而尽。
盛寻舟很高,衣服料子擦过她时有酥麻的痒感,陈蝉衣不动声色退了两步。视线越过肩颈,只能看到屋内一角。
昏暗包厢里,李潇撩起眼睑,眸光幽幽落在盛寻舟身上。
晦暗难明,恍如风潇俱灭。
吃到最后散席,和李潇道别后,秦阳带着他们上车,一行人回到酒店。
那时已将近午夜,大家各自回房,陈蝉衣不愿和梁以柔碰面,慢慢落在后面。
她掏出房卡,触碰磁条,解锁发出“咔哒”声响。
正要推门进去,身后蓦地出现一双手,狠狠握住她的腰,将她推了进去。
“啪嗒”落锁。
手中房卡掉落在地,陈蝉衣挣扎起来,“放开我。”对方也没管,滚烫掌心铁般熨着她薄薄皮肤,直到陈蝉衣的腰顶在写字台边,肩膀才被猛地掰过去。
陈蝉衣短促叫了一声,惊魂未定。
她猝然抬眸,撞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
陈蝉衣心脏几乎停跳了,呼吸发涩,他的眼睛像兽,幽暗,阴冷,死死窥伺着眼前猎物,身上酒气浓重。
陈蝉衣不安地动了动,腰被他箍住。
她想问这么夜了,他怎么不回去休息,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你来做什么?”
生硬又冷漠。
李潇眼睛里光影明灭,他定定看了她片刻,像是在听笑话,“我来做什么?”
半晌,他轻嗤一声,蓦地放开了手。
就像是忽然没了兴致,李潇退至沙发边,直直坐了下去。
修长结实的双腿交叠,男人陷在沙发里,阖眸,疲惫揉着眉,那双长腿夹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狭小空隙,显得有些委屈。
沉默陈久,陈蝉衣站在他跟前,“李潇。”
男人不吭声。
陈蝉衣抿唇继续,“你来干什么?”
李潇仍像是没听见般,兀自坐着。
等到了第三遍,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陈蝉衣耐心告罄。
想起今日在酒楼,他也是这样不说话,将她当做空气,看着她出丑。
陈蝉衣点头:“行。”
她随手抄起写字台上茶杯,猛地朝他砸去。
李潇没有躲,茶杯险险贴着他鬓发擦过,“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茶水飞溅,弄湿了他西装裤管,有枚碎瓷片飞着扎进掌心,血瞬间沿着指缝,一滴一滴流下来。
直到此时,李潇才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