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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蝉衣从来都是淡淡一句:“您决定就好。”

有时候指导她,她也就乖乖站着听,不吵,不作妖。

这实在和她的外貌大相径庭。

因为陈蝉衣长得就是一副难缠的祸水脸。

秦阳又讲了几个点,陈蝉衣本来在认真听,视线扫视一圈,慢慢发觉不对劲来,那些落在她和秦阳身上的眼神,暧昧而玩味。

周围窃窃私语。

“你看她故意落水了往导演身上靠。”

“她胸那么大。”

“我好像听说她这个角色是睡出来的。”

“肯定是睡出来的,你没看她走路,一扭一扭的,腿也不并着。就那种被男人睡的,下面才合不拢呢。”

秦阳是个耳背的,那些窃窃私语他听不到,还在慷慨激昂给陈蝉衣讲戏。

陈蝉衣却不能装听不到。

她是从小被说骚货说到大了,但是说她就得了,说导演是怎么一回事。陈蝉衣不爱别人替自己背锅。

她无奈摊手:“得了,您也甭跟我讨论戏份了,没听见么,小心说是被我睡出来的。”

秦阳:“……”

秦阳擦了擦汗:“不是,这个,小陈啊……”

“您还是先去给梁以柔讲呢?她待会儿不是还要跟我演对手戏?”

陈蝉衣勾唇笑笑,眼睛弯起来。

“我都听懂了,没事儿,我能演好的。孟总不还说我就适合这个角色么,您得相信我啊。”

秦阳看了她一眼,叹气:“行。”

他挺喜欢这个演员的,仗义,出了事绝不脱责,也不让别人卷进去。秦阳好几年没见过这样的。

他握着剧本,准备去找梁以柔,不禁自语道:“那位姑奶奶可难搞多了。”

这时候,导演助理小林跑过来:“秦导,电话,找你的。”

“谁啊?”

电话是打到助理手机上的,估计是打他电话没接到。

小林说:“不知道啊。”

“你也不问问姓什么?”

“啊?”小林想了想,“哦,他说他姓李。”

陈蝉衣抬眸。

秦阳接起电话过去,陈蝉衣微张着唇,顿在原地。

宋夜喊她:“干嘛呢?发呆啊。”

陈蝉衣垂眸:“没什么。”

她是对李这个姓太敏感了,世界上姓李的那么多,而且,她刚刚只是听到说念“jiang”,具体是哪个字,也没说清楚。

万一是姜呢?都有可能。

她不该那么敏感的。

陈蝉衣提着裙子,准备再次下水:“你帮我把裙子扶一下。”

落水的戏拍完,她今天没有别的戏份了。大冬天下水,虽然天气晴了,到底还是冷,秦阳让她赶紧换了衣服去休息。

陈蝉衣也没推辞,她从水里上来之后,连嘴唇都是白的,手腕一直在颤抖,病理性的,她想控制,却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进换衣间的时候,隔壁进了人,陈蝉衣听见一个女声不屑道:

“你看到那个陈蝉衣没?她装什么啊,不就是拍个落水戏,把自己当公主啊。”

“真婊,她刚刚从水里上来,一路手都在抖。正常人谁会手抖成那样。”

“我刚看见盛寻舟把自己的热水袋给她了。”

盛寻舟是这部剧男主。

起头的那个女生大喊:“她故意勾搭谁啊!”

“李梦琳你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另一个女生压低声音,“快走吧,把衣服给梁姐拿过去,去迟了她又要骂。”

几个女生嘟嘟囔囔走了。

陈蝉衣过了会儿,从隔间推门出来。

手腕已经不再发抖了,她换了身常服,卫衣牛仔裤,外面简单套了件羽绒服。

怀里的热水袋已经冷掉。

陈蝉衣卸了妆,走出更衣室时,盛寻舟还在拍戏。

看见她,男人动作一顿,牵着唇角:“你怎么样,还好吧?”

陈蝉衣把热水袋还给他,弯唇:“谢谢,我没事。”

她卸了妆,眉眼比之妖娆风情,反而多了份素雅。

盛寻舟微微愣神。

陈蝉衣吸了吸鼻子,长卷发被风吹得扬起。

她好看,全剧组都知道。

来之前,梁以柔还在网上发过艳压通稿,说梁以柔这张脸,在整个剧组稳坐第一,美得很安心。

当时官方只发布了几个主角和重点配角的定妆照。

陈蝉衣,查无此人。

然而在剧组里,大家的眼睛都不瞎——

她太美了。

是很有风情的一种美,甚至因为骨相太突出,整张脸呈现出一种花开到荼蘼后,由盛转衰的颓败感。

盛寻舟有一次撞见,她走到没人的水田边,抬手,拢风点烟。

烟雾朦胧。

她当时穿着红裙,眉眼厌世又倦懒,说难听点,很劲儿,有股子难掩的风尘气。

盛寻舟忘不掉当时的感觉。

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耳根热了,滚了滚喉结,提醒陈蝉衣:“晚上好像有个局,秦导包了车去,你去吗?”

陈蝉衣把头发拢在耳后,有些漫不经心道:“哦,去呗。”

她对集体活动并不算太热衷,但也不好显得太特立独行。

盛寻舟呼吸急促:“好。”

他再也没敢看陈蝉衣,慌慌张张走了。

陈蝉衣:“……”

陈蝉衣指着他背影,问宋夜:“我说什么了?他跑什么。”

“看不出吗。”宋夜神秘兮兮地,“纯情小处男看上你了。”

“……”陈蝉衣朝宋夜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好好的天气别逼我扇你。”

“晚上聚会你去?”

“去呗,去玩玩,免得到时候闲话多,我烦。”

宋夜说:“行,那我先回酒店了。你给我把静音打开。老关着是什么毛病。”

“……”

陈蝉衣划开手机,设置完,正要划走,眼睛不小心瞥到短信,她指尖一顿。

信箱被垃圾广告堆满,全部冒着红点,显示着未读。

唯一一个已读的,夹在中间,像一粒灰尘掩埋进了土里。

——“记住我的号码。”

这是李潇给她发的唯一一条消息。

她没有回,李潇也没有问。只是后来没有再发。

显示的日期是一个月前。

原来他们已经这么久不联系。

按照从前他的性格,这几乎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李潇欲念很重,占有欲也很强。哪怕陈蝉衣只是个情人,他对外表现出的领地意识,都十分明显——

有时候她回来晚了,他都要发脾气好久。

再厉声责问她究竟在干什么。

他们上一次长时间断联,想想居然还是陈蝉衣被他送出国的时候。

……

“怎么了你?”

陈蝉笑笑,把手机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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