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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木离吃了一惊,不过短短一瞬,却见他脸色一变,柔和了下来,关切道:“师尊,可有大碍,那邪胎可曾出现?”仿佛刚才的凌厉只是她的错觉。

脑中的嗡鸣渐已平息,喉头的火烫也奇异般地消散了。

“无碍。”她答道,说着又朝地下一望,太一真人仍旧僵硬地仰面躺在地上。

她念了几声火诀,赤火驱散了黑色的雾霭。

李夫人所在之处只余一滩黑水,零落地散着毛发。

她又念一声诀,火光瞬间烧尽了地上的黑迹。

木叽只看了一眼,便转开了眼,复又凝望向她。

木离一阵心虚,赶紧蹲下,用力拍了拍太一真人的脸颊:“醒醒!”

清音此刻也走了过来,观中一时无声,就连瓦上的蝉声也戛然而止。

观中道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黑雾重深,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清!

这个太一真人为何忽然拔剑相向,邪胎脱离宿主,又是去了哪里?

李魁忧心忡忡地开口道:“道君,邪胎不知影踪,恐成大患!”他不由地多看了一眼木离和地上双目紧闭的太一真人:“敢问这位道友又是何人?与这青城派太一是何干系?方才藏身于何处?为何不愿现身!”

话音刚落,便有道众附和道:“这青城派道人委实蹊跷,自称青城派,可分明就是官道,难保不是趁乱放走了邪胎,留予官道接应取胎!”

“说得极是!”

“还请道君主持公道!”

木离起身,徐徐道:“玄天峰木离,我与谢道友,清音道友一同前来,只是在幻境之中用了玄变诀,故此方才并未显影。”

此话一出,李魁自言自语般说:“玄变诀?藏形游隐之道?”说罢,抬头诧异地看向木离。

木离侧目看了木叽一眼,他便心领神会地点头道:“正是,此乃木道友。”

清音却不言语,只俯身探了探太一真人的鼻息,虽然很浅,但还活着。

四肢有些僵硬,两手空空,清音蹙紧了眉头,左右一看,急急问道:“他的剑呢?刚才他手里的剑呢?”

木离循声去看,地上并不见刚才那把长剑,可她明明听见了剑落地的声音。

抬头恰对上清音的目光,只见清音脸上白了白,又问她道:“剑呢?”

清音是在疑心我?

木离摇头道:“我不知剑的下落,只听剑声落地,却再没见过那柄剑。”

铁剑不翼而飞,虽有浓雾遮掩,可她却并未察觉到雾中有别的道人的踪迹,兴许是……只能是玄变?

木离一念至此,顿时呼吸急促了几分,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玄变,屈指可数。且说,太一真人入观之时,口中便有那一柄长剑,可之前在幻境之中的太一手中并无此剑,莫非这凡界还有别人?

耳边却听清音低笑了一声:“这太一真人平平无奇,竟有此般能耐,谢道友,木道友,还是想个办法把他弄醒罢。”

木叽的眼神落在太一真人脸上,还未说话,便有道人急不可耐地念了水诀,瓢泼的水流哗啦啦从天而降,浇到了太一真人脸上。

浇得他手足一抖,翻身而起,呸呸呸吐了几口水,睁眼叫道:“落雨了,落雨……”

四周却是静悄悄的,哪里有雨!

太一真人顿住口中惊呼,见到周遭齐刷刷投来的目光,仿佛适才回过神来,大惊道:“道友,诸位道友!救我啊,那邪胎……”他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见到观中风平浪静,更是惊诧道,“人呢?邪胎呢?这是怎么回事!”

“你倒说说看是怎么回事!”李魁没好气道,朝左右微微颔首。两个道人立刻上前,将落汤鸡一般的太一真人五花大绑起来,还在他额头上贴了一张金色的驱邪符箓。

第60章 回影

“诸位道友,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太一真人扭动着身躯, 用力吹着脸前的符箓,急吼吼地说,“我绝不是官道,更不会取胎,先前是那剑,那剑杀了人,与我无关啊!”

“休得胡言!”李魁怒道, “你推说是剑杀了人,这剑还能杀人?不是你的剑么?”

“那把剑不是我的剑,本就是我捡的剑, 不知是哪位道友的剑掉落在道观外的草丛间,我捡来防身的。”

李魁剑指太一真人的鼻子,吓得他忙缩脖子, “道友,我绝无虚言, 千真万确!兴许是剑魂异动, 才杀了人, 可长剑剖开邪胎以后, 我便晕了过去。”他转动着头颅, 向着木离的方向哀求道, “木道友,木掌门, 这可是你亲眼所见,快与各位道友说说,皆是误会, 是误会!”

木离不答反问:“你说你在观外捡的剑?当时周围可还有别人?”

太一真人先是摇头,顿了须臾,复又点头道:“有蝉,有很多蝉!”

“你是如何出得幻境?”木叽走到了木离身旁问他道。

木离敏锐地察觉到他手中玄光剑气微动,他整个人似乎也被戾气缠绕。

木叽在生气。

一念忽至,木离颇觉荒谬。

小鸡仔也会生气?为何生气?就因为邪胎不知所踪?

她侧目看他,恰也见他朝自己望来,他的目光澄澈,不过一眼便像将她里里外外看得明白,木离心跳陡然加快,不自在地转回了眼。

这又是何缘故,莫不是他扮作那什么玉楼道君,连自己也以假作了真?

太一真人听他有此一问,喘了一口大气,抬头见到他冷肃的表情,怔愣一瞬,旋即明白过来,这个人就是玉楼道君,这个人才能真正地解他的困局。

他挣扎着朝他靠拢了些:“道君,某并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如何出得幻境,上一刻,我尚在幻境,下一刻醒来便是在这道观外的草堆里了,”

太一说罢,却见他锐利的目光错也不错地凝视着他。

太一下意识地埋低了头。

“一派胡言,不知所云!”李魁叱道,“你怎么出得幻境,你不清楚,幻境岂能说出就出,说进就进。”

太一真人张了张嘴,脑中转过几轮,终究是生生憋住了孔寒的怪事。眼角余光去瞄木离,孔寒跟了她度了昆仑,眼下算是她的人了,而她好像跟玉楼道君关系匪浅。况且孔寒身上的蹊跷,只是他的猜测,并无实证,他们不一定相信。万一……万一是木离因蟠螭铜镜一事恨他,孔寒才欲杀他?怎么办?

他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连邪胎都不惧,万一真动起气来,把他杀了,岂非得不偿失?且不论,孔寒再怎么说,也是他收的小徒弟,不管他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被邪祟附身,若真是被玉楼道君知晓,孔寒是不是就没活路了?

“问你话呢!”李魁见太一真人不答话,翻手一伸,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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