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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柄敲了敲他的头顶。

太一真人口中“唉哟”一声,顺势倒在了地上,扭动身躯连声哀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颇有几分泼皮无赖的模样。

他的手脚虽被绑了起来,可衣襟在他挣扎下散落了开,露出襟下压着的一点金黄。

“咦?”清音刚出声,便见木离俯身一把扯出那金纸。

手中的符纸又轻又薄,边缘并无纹样,只在正中写着‘魂引’二字。

千魂引?

木离手中微微发颤,将符纸翻了过来,金符背面不见雕饰,而在下角处果然见到一个细小的半月状黑点。

“谢道友,你那魂引予我瞧瞧?”

谢烬渊在秘境取下千魂引不久,她便去梓芜山寻他,可谢烬渊不肯给她:“魂引已封入派中乌金宝匣,旁人不可再观。”

他不让她瞧,她便偏要。

木离当下无话,可往后月余梓芜山来得勤了,兜兜转转还是被她找到了乌金宝匣的位置,就在彼时梓芜山掌门刘壁屋中暗格内。

木离潜伏多日,好不容易等到刘壁下山,她欲取宝匣的当日,谢烬渊却察觉了。

两人在刘壁屋中斗法,你来我往,几个来回下来,谢烬渊略胜一筹。

木离被他手中玄光剑指着额心,只觉窝囊,气极了:“谢烬渊,这梓芜山掌门把你的魂引藏在他屋中,分明是占你便宜,取魂引的是你,这魂引本该就是你的,为何要白白给了刘壁。你既不在意,那我也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一团烈烈赤火转瞬包裹了乌金宝匣。

谢烬渊剑尖陡转,剑意若水,朝宝匣而去。

水火难容,饶是谢烬渊技高一筹,赤火也烧得宝匣黑了大半。

谢烬渊扑灭火星,见匣上的封印符箓也被烧了大半。

他掀开匣盖,好在当中的魂引毫发无伤。

木离笑嘻嘻地探身去看:“你早打开,哪还有这番波折。”

她眼疾手快地捏起道符来看,翻过背面,便见火光在魂引后面烧出了一个细小的半月黑点。

谢烬渊一看,脸色顿时一暗,正欲开口。

门外传来了人声,脚步声。

刘壁的声音!

木离朝他眨了眨眼,口念玄变诀,变作碎叶,飘飘然落到了他的肩上。

谢烬渊扬手一捉,将尚悬于半空的魂引捉回了手中。

“木离!”他的声音难得暗藏一分恼怒。

“啊,你唤我的名字了!”她高兴道。

谢烬渊只得将魂引放回熏得黑乎乎的乌金宝匣。

刘壁进门看到谢烬渊,自是一惊,而紧随他身后而入的刘紫鹜不由惊呼出声:“师兄!”

刘壁疑惑地目光射向谢烬渊,待见到他身后的暗格已被推开,乌金宝匣外狼藉不堪,更是大怒:“你!你是想私取魂引?”

谢烬渊脸上不见惊慌,只答道:“弟子不敢,弟子先前听见屋舍有动静,才来查看,却见宝匣起火,不过当中魂引倒是无碍。”

“何人放火?”刘壁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宝匣,目光在房中扫了一圈。

谢烬渊沉默了一息,答道:“弟子并未看见是何人。”

刘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见到他手中已是服服帖帖的玄光剑时,面色愈发不快,冷声叱道:“此宝匣甚是隐蔽,若非山中人,谁能找到,该不会是你监守自盗?”

“不是。”谢烬渊只说。

刘紫鹜见势不妙,求情道:“掌门容情,师兄绝非偷盗之人,定是旁人知晓了魂引在梓芜山,觊觎已久。”

刘壁旋身瞪了刘紫鹜一样,将手中宝匣递给她,拔出腰间铁剑,剑尖直指额心。

剑意波动,谢烬渊不躲也不闪:“是弟子疏于看顾之过,自当领罚。”

“哼。”刘壁冷声一笑,“领罚,如何罚?”说着,剑尖抖转,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扫过右肩。

谢烬渊眉心一跳,长剑掀起的罡风吹得他的袍袖振动,余光便见,那细碎枯叶随风轻飘飘地也落到了地上,停在他的脚边。

刘壁未有所觉,剑尖却敲了敲他手中的青玉剑柄:“你取得玄光剑,又取魂引,皆是侥幸,这梓芜山中由不得你轻狂。”

“弟子不敢。”他说罢,手中的玄光剑却微微震颤起来。

谢烬渊紧紧握了握剑柄。

刘壁一看,“呵”得一笑:“不服?”他扬起手中长剑,一剑划下,汹涌的灵力涌出,转瞬将他的右臂划出了三道长痕,鲜血顿时漫染衣衫。

“阿爹!”刘紫鹜惊叫道。

谢烬渊并未吭声,脚下的枯叶却是微微一动。

刘壁见他蹙眉,右手忽地一松,玄光剑‘叮’一声落到了地上。

“师兄!”刘紫鹜急道,一步上前,又埋怨刘壁道,“阿爹你伤了师兄,往后他如何拿剑!”

刘壁拉开刘紫鹜:“他拿不了剑也是他的造化。”

“弟子甘愿受罚。”谢烬渊面色不变,俯下身去捡起玄光剑,大袖垂下,两指微动,夹起碎叶收进了袖中。

“你自去回影壁下,静思己过,若无师命,不得回返。”

“阿爹!”

“弟子领命。”谢烬渊躬身一拜,转身出了屋舍,径自朝回影壁而去。

走了一会儿,周遭人声渐消,已是回影壁前。

枯叶自他的袖中飞出,停在他眼前,没好气道:“你是梓芜山上的受气包,出气筒么,你师兄对你刀剑相向,明明是你的魂引,可你师尊取你法器,伤你右臂。”木离越想越气,可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又压了一点不易觉察的内疚,可她向来心高气傲,道歉的话断断说不出口,只得僵在半空,被山间的清风吹得打了个旋儿。

她当然不愿就这么走了,憋了好半刻,最后酸不溜秋地说:“仿佛只有那个什么刘师妹喜欢你。”

谢烬渊抬手挥却眼前枯叶:“你回去罢。”

他袖中的血腥味依旧浓重,木离吸吸鼻子,突发奇想道:“要不你和我一起走,我师尊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我去求他收了你,他虽然脾气不大好,可是从不动手伤人。”

谢烬渊在回影壁前坐定,玄光剑置于膝上,闭目寂坐,自不答话。

木离围着他转了一圈,便飘走了。

谢烬渊察觉到她的气息远了,轻轻地长舒了一口气。可正当他将要入定之时,她的气息又回来了。

“我找到了草药,就是上次你替我上的药,我帮你上药罢。”她语意轻快道。

谢烬渊睁开眼前,果见枯叶上托着几株绿油油的止血草药。

木离显影而出,纱裙上血迹点点,是沾染上的他的血。

她飞快揉碎了碧叶,捧着汁液,一手便要去撩他的袍袖。

谢烬渊慌张地往后一退:“不必!”他口中念诀,碧液便汇成一小股碧泉,轻盈地自大袖跃入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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