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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没有言语。
她不?想说话,江入年也不?打扰她,只是把她碗里的饭倒在自己?碗中。
然后安静地咀嚼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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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第四?天……江入年在客厅沙发上度过了长夜。
他避风头的时间远比她想象的要?久。
季知涟的住处恢复到刚搬进来时的明?亮整洁,地板光可鉴人,一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
他愿意做饭,愿意整理,她都漠然随他去。他给她拖地,看到她房间里的一个黑色纸箱,满脸好奇,但看着她神游物外的神色,还是忍住没有问。
偶尔对话,一般是他轻声说点什么,她有时答,有时烦躁让他闭嘴,或是捧着手机发呆直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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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入年睡在沙发上,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然后听到了一墙之?隔里卧室的动静。
他知道她晚上睡得不?好,会?整夜烦躁的在卧室内踱步,接着窗户被推开,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响起,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客厅的缘故,让她的活动范围缩小。
她将两人之?间划出楚汉河界,如此泾渭分明?。江入年尊重她,不?舍得再说什么剖析内心的话刺激到她的情绪。
但这次卧室内的动静不?太?一样。
那?声音像是压抑的啜泣,他侧耳细听,心脏已不?由揪紧。
季知涟噩梦连连。
他来到她床畔,看她紧蹙的眉簌簌颤动的长睫,她瘦的那?样厉害,轮廓却更立体,薄唇苍白干涩如枯萎花瓣,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在被梦魇折磨,抖得像一片在风中岌岌可危的枯叶。
江入年内心刺痛,轻轻摇晃她的肩膀,想将她唤醒:“知知,知知。”
她迷朦睁眼,涣散眼神让他心疼,他刚一伸手想安抚她,就被她一把打开,警觉厉叱:“你做什么!”
季知涟像一个浑身尖刺的刺猬,她很脆弱,却不?愿在他面前示弱,遂撑起身体挣扎下地:“走开——”
江入年见她开始趿鞋穿衣,她脸色那?么差,整个人摇摇欲坠,竟还要?在深夜固执出门?,他忍不?住:“你去哪里?”
“去找人陪我。”她的回?答尖锐又直白。
陪?怎么个陪法?
江入年不?愿再想下去。
季知涟已穿好最后一件外套,她转身要?走,被江入年猛然从身后一把抱住——
“放开。”她神色滞了滞,接着狠狠拍打他的手背。
江入年的声音闷闷在她耳畔传来:“我懂……”
季知涟神情木木:“你懂什么了?”
她不?耐地拔高了声音:“放开!别挡我出门?的路。”
那?个秀颀清雅的人在颤抖,声音也因痛苦而喑哑:“……我懂,我懂你的痛苦,你的绝望,懂你对这世间疏离逃避的心……懂你的暴戾你的求索,但为什么你宁可找那?些对你内心无知无觉的男人陪伴左右,也不?愿接受我?我不?敢奢求你的爱,我只求你让我陪陪你……知知,你不?能?总是这样活。”
季知涟眼神很空:“怎样活?”
“这样毫无出路的活,这太?苦了。”
他终究还是懂她的。
季知涟内心泛上一点苦涩、一点悲哀。
可为什么懂她的却总是他?
季知涟低头看向他的那?双手,白皙指骨微微泛红:“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入年闭了闭眼,难以启齿,还是启齿:“你玩我,我给你玩……你别去找他们。”
“……玩你?”她转过身,上下审视他,步步紧逼,他倔强的直视她,季知涟将他逼至卧室,又猛然一推,将他摔在被上,声音又冷又怒:“玩你?”
江入年是如此执拗。
他的执拗让两人之?间的暗流再次变得不?可捉摸。
或许他们都不?正常,那?么破坏秩序反而变成一种自虐式的快感。
他倒在柔软凌乱中,凝望着她,眸中情绪翻腾,手握成拳抵在身侧。
她盯着他的眼睛,只是轻轻碰了碰,就一片湿泞。
他呼吸凝滞,忍耐又克制。
她行为粗鲁,冷嘲热讽:“怎么?不?会??还是这两年经历的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话刚一出她就后悔了,因为看到他摇了摇头。
江入年喉头微动:“没有。”
她莫名其妙:“什么没有?”
他垂眸,浓睫微微颤动:“我……只和你有过。”
季知涟心头泛上难言的滋味,却硬着心:“怎么?跟别人不?行?”
他没有在意她恶劣言语,而是仰头认真?地寻找她的唇,动作很轻,很温柔。
季知涟心里一窒,下意识侧首避开他的吻。
她现在只是撑着,就已经疲惫。
于是躺下,示意他来。
江入年的气息急促滚烫,痒痒的呵在她颊边,他思念她太?久,喉结上下缓缓滚动,眼神脆弱炽烈,身体因竭力压抑而发颤,他如此在意她的感受。
季知涟眼底弥漫上淡淡雾气,却口不?择言:“我和你刚好相反,这两年,我遇见过很多人。”
江入年在她身体上方轻轻颤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脸上血色褪尽,笑?容也是惨淡的,却还在勉力对她笑?:“只要?你有被抚慰到……就好。”
她没有说话,抿紧嘴唇,定定看了他许久。
季知涟勾住他的后颈,迫他贴近她,指腹粗粗抚过他清韧的唇,又划过挺直鼻背,她眼眸越来越浓,含住他,连吞带咬的啃噬他。
江入年最开始无动于衷,只是空落落承受,渐渐的被她吻出泪意,再无法克制,颤抖着扣住她的后脑回?应她。
两人呼吸都变得粗重,相贴处湿热黏腻,她放开他,喘息着:“既然给我玩,那?就按我的意思来。”
曾经,他无时无刻不?在考虑她的感受,哪怕是在最激烈情动的时候,也会?压抑自己?,任她痛快。她闭上眼睛:“我要?你主动,我要?你对我释放你的攻击性?,我想要?强烈的刺激,只要?够强烈,什么都可以。”
她下达命令:“你给我。”
江入年深吸了一口气,手臂青筋暴起,声音冷静、克制:“需要?我怎么做?”
她抬手,点点房间里的黑色纸盒:“——来,用在我身上。”
江入年起身,将盒子抱过来,打开。
他双眸一颤,眼角发红,掌心渗出细汗,又紧攥成拳,忍了又忍,才勉强平复内心的汹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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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涟想覆盖掉。
用伤痕覆盖伤痕,用疼痛遗忘侮辱。
她要?的激烈暴虐近乎自残。
她想得到活着的实?感,就像在一个六面皆黑的空房间孤零零站着,感官和意识都模糊淡薄,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