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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树木长得依然葱茏,和北方?的衰草连天完全不同。按着道理,道路两边的树木除了紧贴大道的那一排,其余的要全部?砍伐掉。但是楚地原本就是山林多?,山峦叠嶂。照着规矩全部?砍伐掉根本不切实际,就留在那儿了。

人和家仆到树林里撩起衣袍解决。外?面等候的人好会儿都?没有等到人回来,连忙赶去查看。

靠近了一阵血腥扑面而来,家仆凄厉的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冬至日前前后后忙了好几日,等到冬至日后三天,才算是渐渐地空闲下来。

晏南镜把下属仆从送来的赠礼,已经好些名刺书信等物,全数送到杨之简那儿去。

杨之简前两日拜见耆老,耆老们少不得拉他?看病开药,忙活的几乎脚不沾地,到了现在才能清闲一点。

见到她手里的那些名刺,顿时头大如斗。

“阿兄要是不想见,找个借口?推掉就是。”晏南镜不禁有些好笑,“没有必要为此?烦恼。”

临近年关,各家都?忙的脚不沾地,送上名刺只是人情?世故不得不送罢了。不一定是真心实意?想要上门拜见。

若是找理由婉拒,晏南镜觉得那边可能还大松一口?气。

杨之简点点头,“就照着知善说的做。”

里头还有送来的各种书信。

同僚同乡家中但凡有婚丧的,都?要送上拜帖,请客人上门。

她随意?拆开了好几封,里头竟然有徐司马的。她对杨之简的那些下属并不熟悉,因为徐司马的子侄竟然差点闯入齐昀郑玄符的藏身之地。她印象比较深。

她翻开了看,竟然是徐司马来信说家中长子夭折,接下来旦日不能再来拜访,特意?过来告罪。

没有长到成?人年纪的,不管多?大,一律都?是夭折。

“我前几日还见着他?那个长子,小小年纪,眼神躲闪,看着品行?不正。现在竟然就夭折了?”

杨之简对那个少年人还有点印象,两三日前还见过一面,现在人就已经夭折了。

“说是路上被盗匪所害。”

她看着上面的字句,不由得颦眉。

“时日就是冬至那日。”

杨之简坐起身,从她手里把那卷黄麻纸给接过去,低头看完了。再看着她蹙眉,“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吗?”

晏南镜摇摇头,“就是觉得世事无常。”

杨之简也颇为赞同的点头,这年月兵荒马乱,落草为寇的事比比皆是。就算是官宦人家也防不胜防。

“到时候让人给徐司马那儿送上一份礼就行?了。”

没有成?人的少年夭折,丧事从简,不会大操大办,他?作为上峰,只要送点礼过去这个事就算是过去了。

冬至日过后,旦日就在眼前。旦日里衣袍鞋履这些都?是要准备新?的。

家里也给齐昀还有郑玄符准备了赞新?的衣袍,晏南镜亲自把这些东西送过去。

齐昀垂首看了一眼,抬头道谢。

他?神情?言语诚恳。

“郎君,上回那个闯进来的少年人,郎君还记得吗?”

晏南镜问。

齐昀抬眼,她继续道,“徐司马家的那个郎君死了。”

齐昀唇齿微张,满脸恍然大悟,而后莞尔,“那不是挺好的么?”

第029章

晏南镜望着他,齐昀面上?一派温煦,见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眉眼里?流露出淡淡的疑惑,“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那竖子冒犯女公子,年少?之人的言行举止,虽然说有天生的,但也有父亲管教?不严在内。这么大的年纪,竟然敢冒犯州郡主簿亲属。如果靠着他自己,恐怕生不出这种胆子来。肯定是他父亲在家?里?表露过对杨使君的不恭敬。以至于他小?小?年岁竟然如此张狂,胆大妄为。”

他说着,唇边的笑意又多了?几分?,手里?还托着她送来的衣物。齐昀说话的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见任何狰狞的穷图匕现,只有涓涓流水也似的百转柔和。

“就算他父亲碍于颜面,当众教?训了?。恐怕也只是心服口不服。也不知道?会?不会?怀恨在心,以至于后面出什么事。”

“幸好,出了?这么一桩事。打击之下,也能让他好生收敛,免得?日后再出这种祸事。”

话语说的冠冕堂皇,让人只觉得?这对父子活该。

“这事和郎君没有关系吧?”晏南镜抿了?下嘴唇轻声问?道?。

她讨厌徐司马家?的那个长子,突然听到人死了?,要说惋惜那是半点都没有的。只是她总觉得?此事有些过于巧合的,尤其齐昀之前还和她说过那种话。

眉目间的婉转柔和,霎时成了?淡淡的惊讶。全数都浮现在面庞上?,“这话怎么说?女郎以为是我?”

他不等晏南镜回答,微微叹息,“我这条手臂到现如今还没有大好,平日里?勉强还能维持起居,要挥刀杀人这还是有些难。”

齐昀的眼睛在不动怒不起杀意的时候,如同薄雾笼罩的山水一般,清澈秀丽却又看不真切。

“而且我毕竟是外来人,地形不熟,也摸不清楚这儿的底细。贸然动手,一定是要出差错的。到时候要是被查出来,会?牵连到杨使君。这样的道?理我知道?的。”

这话说的,上?回是谁说的,动手一定不会?牵连到她阿兄身上??

真的是正反两面的话,全都叫他自己给说完了?。

可?能王侯家?的人都这样,不管是正话还是反话,全都能信手掂来,而且还能说的振振有词。

不过她只是过来一问?,为了?证实她心里?的猜测。齐昀这般说了?,不管是不是,都没有必要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面上?一松,一副放了?心的模样。

“那就好,上?回郎君说的话,我都吓着了?。所?以就多此一举过来问?问?。郎君见谅。”

他却有些意外,“我几日前说的话,女公子还记得??”

她点点头,齐昀莞尔摇头,“那只是我随口一句,女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齐昀送晏南镜出去,回来见着郑玄符已经开始摆弄起送来的崭新袍服。因?为是旦日用的,所?以准备的也格外尽心。

他那一套放在齐昀自己的卧榻上?。

齐昀回身出去了?,他往一条小?道?里?,一头见到了?崔缇。

崔缇见着他皱皱眉,一日那日见到的,没有什么好脸色。

“事情做得?干净吗?”齐昀见面开口问?。

诚如他所?说,他亲自动手的确是不少?麻烦,所?以他让崔缇去。

崔缇是这一带的游侠,如何寻找机会?,如何干净利落的下手,崔缇最是在行。

原本互相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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