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8
有见着。她回眸对郑玄符灿烂一笑。
“说实在?的?,我在?荆州遇见郑使君,说是郑郎君的?兄长。即使相貌上有几分相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还?有性情这么不一样的?兄弟。”
“我父亲以?前也说,怎么一母同?胞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犟种,和你兄长完全不一样。”
说起这个郑玄符自个都乐,他原本挺起来?的?脊背这会儿又恢复成了刚开始的?随意姿态。
“反正兄长觉得我胡作非为?,我觉得兄长太过死板。互相看?不过眼。”
她听到他叹了好大一口气,她幽幽道,“好令人羡慕啊。”
双亲还?有兄弟姊妹,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即使有不顺心的?地方,也很快就过去了。
郑玄符以?为?她是羡慕他的?出身,颇为?矜贵的?一笑,“你也别想多了,这些事哪里是由自己做主的?,想得太多反而没什么益处。”
这两人从?头?到尾说得都不是一件事儿,说得风马牛不相及。
她也不去解释,解释无?益,干脆就做在?那儿,看?着那边婢女们已?经?摆好的?各类书?卷。士族被称作士族,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百年簪缨,朝堂上有族人担任要职。各类经?典孤本藏书?更是一绝。这是那些寒门不管如何都难以?追上的?。
“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让人来?找我。”
她啊了一声,满眼的?惊诧。那惊诧让他笑了,“怎么欢喜坏了?”
晏南镜连连摇头?,“不是,郎君怎么想到这些的??”
“毕竟当初我也是在?你们家里住了那么长时日,”他还?记得他和齐昀藏身小院,她特意过来?把意图闯入的?不速之客给赶走。如果不是专门在?那儿守着,哪里可能有那么及时。不管如何,这个情他得记住。
当然郑玄符也不是单纯为?了报恩,他也有自己的?算计。杨之简能在?荆州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也不是池中物?。
士族也不是人才辈出的?,许多都是沾了祖荫的?光。
如果将杨之简收拢过来?,将来?不管他成就出来?,郑氏也是多了条有力臂膀。这个打算郑玄符是不打算和她说的?。
“都是举手之劳,郎君言重了。”
她垂下眼,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再说了,两位当时曾经?两次救我于水火,哪里还?敢劳烦郎君。”
郑玄符愣了下,随即当她只是面皮薄,“什么叫做哪里还?敢,我之前在?你家的?时候,就知道你这人的?胆子可大了,人生的?娇小,但是胆量却比你这个人都还?要大的?多。”
“你说你不敢,我可不信这话。”
敢持匕首,径直往匪徒脖颈上刺的?女子。说自己不敢找他。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你们兄妹初来?驾到,现如今一切都还没尘埃落定,所以?弄不好就有什么状况。没人在背后撑腰,日子会不好过。”
郑玄符觉得自己此刻简直是苦口婆心,“我一番好心呢,你可不要顾着士人那点清高。”
“清高的?人可是担不了多高的官位。这个道理你兄长也明白。”
晏南镜也没说自己应下不应下,她只是好奇的?望着他,“其实这话,郎君去和我兄长当面说更好。兄长一定记郎君的?情。”
齐昀还?在?那边呢,他过去当着齐昀的?面施恩,只怕是浑身上下的?皮都痒了。到时候不仅仅是齐昀,恐怕是兄长都要把他提起来?好生抽一番。
“我去说不方便。”他撑着脸颊,瞧着没半点不好意思,“再说了你们兄妹情深,我和谁说都一样。”
“有时候这小人啊,见着你兄长不好招惹,就来?寻你的?晦气。”
他仰首感?叹,感?叹完,扭头?过来?瞅她,“我这都是一片赤子之心。”
若是真的?是个十来?岁的?少女,说不定现在?就感?恩戴德。晏南镜却不,她满脸感?激,但是话语里却是,“郎君放心,我知道了。”
郑玄符有小会的?哽噎。
他只当她听进?去了,陪着她坐在?那儿,庭院里的?树枝丫光秃秃的?,在?颇为?灿烂的?日头?下显出几分冬季里还?没褪去的?肃杀。他在?荆州的?时候,见着就算是下雪,树上都是翠色盎然,和邺城完全不一样。
“邺城也有好风景的?,”他突然开口,“等三月之后,就草木生发,到那时候和荆州那边也没什么两样。”
他这话说完,就见着晏南镜暼他。
郑玄符有些些许心虚,咳嗽了一声,“到那会你就知道了。”
晏南镜已?经?没有和他说话的?兴致了,说话本来?就是挺耗费力气,说了一小会儿,她就没有那个兴致继续了。
或许之前的?话太托大,郑玄符也不说了,坐在?庭院里头?一块儿在?日头?下晒着。暖意不多,但是也比闷在?黑布隆冬的?屋子里强许多。
“郎君,”一个仆从?小心翼翼的?进?来?,“前头?长公子要找你。”
毕竟是一块来?的?,也不好少一个。郑玄符已?经?跑出来?小半个时辰了。比起那些从?开始就闷在?屋子里头?的?齐昀等人来?说,已?经?够了。
“我去了。”他左右扭了下脖子,“说起来?景约也真是,上次他回来?,挨了君侯几鞭子,打得可是半点都没手下留情,要不是我拦着,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明明可以?好好留在?府里养伤,他偏生就不。”
齐侯让齐昀承担了主将的?些许罪责,心里也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明面上不显,但是私下是叫人送来?许多名贵药材还?有好些金饼以?及蜀锦。
明明可以?好好养伤逍遥一阵,却要无?事操心,给自己寻了不少事做。
晏南镜啊了一声,满脸的?诧异,“被打了?怎么会被打呢?”
“主将是死了,可是其他人还?在?。”郑玄符叹口气,“总不能说主将死了,就不追责了吧。”
吃败仗,不管是什么缘由,那都是个丢人的?事儿。不管如何都要降罪,可主将已?经?死了,而且死得不甚光彩。
死人就算是从?棺椁里拉出来?鞭尸,也只能那样,警示不了其他人。那就只能让副将上了。
说起来?也该齐昀倒霉,明明当时他力劝主将赶紧撤退。结果却是他承担下来?了叔父的?过失。
“……”晏南镜神色有些奇怪,“好歹是亲生儿子,怎么……”
“就是因为?亲生父子,若是旁人指不定会成什么样。”
若是换了别人,郑玄符毫不犹豫那位君侯可能是借人头?一用了。
晏南镜明了他话语下的?意思,忍不住蹙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