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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尤其被衿里?都已经睡暖了,要起来简直要命。但是肚子饿也是真的饿。

齐昀拍了拍手。外面候着的人立即会意,婢女把食床抬进来,上头都是热气?腾腾的膳食。

晏南镜到?底不习惯直接在睡觉的卧榻上用膳,换上了皮裘,慢腾腾的用饭。

她抬头就见到?齐昀坐在那边撑着额头看?她。

“你看?我做什么?”她暼了一眼面前热气?腾腾的膳食,“待会冷了。”

“我只?是在想,我也终于有我自己的亲人了。”

她张了张口,最后笑了一声,“这话说?的,你又?不是无父无母,就算君侯夫人他们有照顾不到?你的时候,不是还有太夫人吗?”

“祖母,父亲还有母亲,还有别的孙辈孩子,也是我其他阿弟妹妹们的祖母,父亲母亲。但是你只?是我一人的妻子。”

她喝汤的动?作一顿,微微咳嗽了声。

“快用膳吧。待会冷透了就不好?。”

齐昀这才低头下来用膳。唇边是欢欣的笑。

用膳之后更?衣,晏南镜正在整理发鬓,只?见着一张熟悉的样貌出现在铜镜里?。

“阿元?!”晏南镜满脸惊愕回身?过去,见着满脸悲喜的阿元。

“阿元怎么在这?”

她之前给了阿元丰厚的钱财,让她在邺城置办屋舍,好?好?过日子去。现在见着阿元在这,顿时满心的惊疑。

这时候齐昀已经整理好?出来,她忍不住看?向他。

“是她自己拜托到?我这里?来,说?是放心不下你。我也觉得?你身?边还是有个心腹比较好?。”

她看?向阿元,阿元抑制住泪意,连连点头,“我放心不下女郎,特意求郎主让我回来。”

说?着到?她身?后,把垂下来的那束长发挽起来。

齐昀在一旁看?着,突然起身?过来,拿起放在一旁画眉的笔,晏南镜几乎要尖叫,也顾不上还有其他人在场了,直接捉住他的手腕,“你不要乱来。学什么不好?学张敞画眉,你是要我顶着两道粗眉出去吓人么?”

画眉这种夫妻房中?情趣她以前只?是听过,真来她是敬谢不敏。她信不过男人的手艺,而且时风流行粗眉,她每次见到?贵妇们的那些粗眉就不寒而栗。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也画上两道粗眉。

齐昀说?不会,“你信我。”

说?着,他已经坐到?了她身?边,手里?的笔落到?了她的眉尾上。

肌肤传来微凉的触感,激得?她忍不住往后躲。齐昀一手拉住她,嘘了一声。

“不要动?。”

说?着手上动?作,转动?那支细细的笔。感觉到?笔尖缓缓游走,激起细小的激流,在肌肤下游走。

她忍不住抬眼,见到?齐昀面庞上正经,眉尾的肌肤上感受到?的触感越发的绵密缠绵。

他是故意的!

第154章

眉尾的肌肤被笔尖缱绻扫过,兔毛沾上了眉黛,点在?肌肤上清凉里透着诡异的舒适。

昨夜之后,像是敞开?了一面全新的世界,激发出隐蔽的全新的陌生渴望。不复过去那?么毫无?所?求。

“你?干什么?”晏南镜扯住他垂胡袖的下摆嗔怪道。

明明只是些?许接触,却激起?轻微的涟漪。

“我?只是给知善画眉而已。”齐昀满脸无?辜,嘴里说着,另外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下颌,又满脸专注的盯着她的眉眼,仔细描画。

她心里嗤笑,果然是人前装习惯了,到了这会竟然也还能面不改色。

晏南镜干脆也满面的纯良,只当不知道他使的这些?坏,她抬手对阿元那?儿悄悄打了个手势。阿元哪怕离开?了一段时日,也能明白她的意思,领着室内其他婢女悄悄退下。

不多时的功夫,镜台前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她闭上眼,感?觉到笔尖轻轻描过肌肤的触感?。

齐昀看着她闭上的眼眸,脸颊肌肤瓷白,肌肤下透出浅淡的红晕。眼睫轻轻颤动着,他的心神被细细抖动的眼睫牵动。

他的心像是被牵住了尾鳍的鱼,随着她面颊上细小的神色,牵动的六神无?主。

“好了。”他开?口,焦渴的喉咙里发出的是嘶哑的嗓音。

晏南镜听出他嗓音的不对劲,忍不住笑了,她睁开?眼,笑盈盈的暼他,不等他开?口,就自顾自的去看铜镜。

铜镜将面前的人影照的极其清楚。

齐昀没有给她画时兴的粗眉,依照她本身的眉形稍作?修饰,在?眉尾适度加长。看上去颇为温婉可亲。

她惊讶于齐昀初次画眉竟然有这样的手艺,不由得抬头板起?面孔,“你?这真的是初次?”

齐昀哑然失笑,“当然,你?觉得我?还可能给其他人做这种事吗?”

晏南镜仔细想了想,又去看铜镜里的自己,青黛描画出细致的眉尾,浓淡适宜,甚至比以前她见过的那?些?贵妇脸上几乎一条黑的长眉好上许多。

“我?自己动手都没有这个好。”说着她抬手径直已经捏住了他的腰间。

齐昀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赘肉,隔着衣物,捏住点肉都不太容易。

“快说,到底是从哪儿练来的?”

“我?以前跟着父亲征战的时候,闲余时候就和郑玄符几个偷溜出去到外面去。”

他一把握住掐住他腰上的手,摸索着她的手掌,被晏南镜一把打在?了手上。

齐昀莞尔,干脆径直抱住她。

“你?也知道世道不太平,时常有丧礼。我?那?时候年少,和郑玄符一块儿胡来,去田间地头玩闹。里头无?意间踹倒了丧礼人家?给画匠准备的饭食。”

“主人家?虽然画匠的饭食,但也只能提供一次。当时我?和郑玄符就被揪住了,不准我?们走。”

晏南镜没有听过他说起?这些?往事,也仍由被他抱住,“这不能被君侯知道吧,若是被君侯知道了,你?们两个少不得要挨打。”

大营里的军法最是严酷,动不动就是肉刑,又或者是斩首。

齐昀偷溜出去,就算齐侯不会真的把儿子如何,但是那?些?放他出去的人,恐怕是落不到好。

齐昀颔首,满是感?叹,“是啊,我?自己也就罢了,但是其余人如果受我?牵连被问罪,那?我?就是犯下大错了。所?以我?当时和郑玄符两个,陪了画匠钱财不说,还给他去作?画。”

丧礼上的画匠,就是给墓道或者墓室里画壁画的。汉人事死?如事生,哪怕是墓室和墓道也要绘上生前生活场景,以及死?后升天。

“你?还真画了?”

晏南镜忍不住去望他。

齐昀点点头,颇有些?感?叹,“画了,而且还得赶紧,否则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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