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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敌。”

“我哪敢轻敌?”华瑶道,“烦死?了,总是四面楚歌。”

谢云潇握住她的手腕,指腹轻缓地摩挲她的手背,但她才不需要他的怜惜,当即反抓他的腰间玉带,狠狠一拽,循着月光,由上到?下?地仔细欣赏他。

她傲慢地命令道:“以后你?私下?跟我相处时,不准再穿衣裳了。”

谢云潇攥着她的食指轻轻一捏:“无论在哪里,只?要你?我二?人独处,我就不能穿衣服?”

“嗯,对,就是这样!”华瑶欢快道,“我看了高兴。”

谢云潇道:“昏君。”

华瑶道:“你?明明很喜欢我为你?发昏的样子。”

谢云潇一点情面也没留给她:“你?何?曾为我发过昏。”

“还是有的,”华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在床上的时候。”

第72章 赴丹墀 相思长夜夜,好梦伴卿卿……

华瑶经常在?入睡之前轻浮佻荡地戏弄谢云潇,搅乱他的心?境,撩拨他的心?弦,从中获得了无限的乐趣。她知道自己的性情是有一点恶劣、有一点下流的,但,普天之下,哪个公?主没有小毛病呢?她高阳华瑶已经算是品行绝佳的好公?主了。

她悄悄扯过被子,盖住谢云潇的肩膀,手还没碰到他,他就?淡声道:“你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该睡觉了。”

他端持稳重,凛然不可?侵犯:“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华瑶道:“我真睡了?”

谢云潇道:“也可?以闭眼假寐。”

华瑶翻身侧躺,背对着?谢云潇,故作姿态一般,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他立即伸手一揽,将她搂进怀里,还亲了亲

她的头发,低声哄道:“相思长夜夜,好梦伴卿卿。”

华瑶不由得一怔,身处于融融暖意中,隐约明白了何为脉脉温情。

他还在?喃喃自语:“卿卿,卿卿。”

华瑶没有回应他。她太困了,就?像往常一样?安稳入睡,翌日?又被清晨的阳光唤醒。

昨夜睡得迟,今早华瑶略感困乏,索性赖在?温柔乡里犯了一会儿懒,方才慢悠悠地起床,拽着?谢云潇洗了个鸳鸯浴,更是快活极了。难怪君王之侧少不了美人伴驾,有了美人作陪,她沐浴也沐得尽兴。

彼时天光大亮,华瑶的发丝还沾着?水雾。她浑不在?意,独自一人去了侍卫的房间,探访昨日?负伤的燕雨。她已从凌泉和谢云潇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却不能尽信,还要亲自盘问燕雨——这便是燕雨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单凭他的城府,他永远骗不了她。他双眼所见、双耳所闻,等同于她的所见所闻。

燕雨和齐风同住一屋。

辰时刚过,齐风早已收拾妥当,穿戴得一丝不苟,而燕雨仍然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偏要齐风这个做弟弟的顺从他:“今天是你休沐吧,好弟弟,瞧瞧你哥哥我,又挂彩了,闲得无聊,你陪我赌两把钱,随便玩玩?”

齐风道:“公?主严禁嫖赌。”

“放屁!你别血口喷人!”燕雨一下就?急了,差点跳到齐风跟前,“别说嫖了!我没碰过姑娘一根手指!!”

齐风坐在?窗前磨剑,漠然地拆台道:“你在?岱州丰汤县受过重伤,公?主帮你上过药。”

燕雨仔细回想,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他不自在?地扭过头,挠了挠下巴,咕哝道:“这没什么好说的,她是主子,她不一样?。”顿了一下,又道:“你就?那?么喜欢她吗?昨夜你讲了两句梦话?,啧,每一句都有她的名字。”

齐风抬头看他:“我说了什么梦话??”

燕雨狡黠地一笑:“你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梦啊?”

齐风道:“兄长在?故弄玄虚。”

“呸!”燕雨道,“你真可?怜!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齐风拔剑出鞘三寸。

燕雨登时闭紧了嘴巴,抓了一只?枕头,盖住自己的脸面,隐约听见华瑶的脚步声。他心?下一惊,唯恐华瑶听到了他和齐风的谈话?,连忙大喊一声:“殿下?”

华瑶推门而入:“早上好啊,燕雨,你的精神很不错嘛,可?不像是负伤卧床的病人。”

她直接坐到了燕雨的床前,甚至没分神瞧一眼齐风。

燕雨一瞬间涨红了脸。此时他仅仅穿着?薄衫轻衣,屋内还在?烧炭火,他贪凉,敞露着?大半胸膛,全被华瑶毫无保留地收入眼底。

燕雨拽起被角,没来得及遮挡,华瑶便倾身靠近道:“你出了不少冷汗,内息调理不畅吗?”

燕雨破罐破摔,干脆不躲藏了。他横展双臂,任凭华瑶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她拔出发间一根金钗,尖锐的钗头轻轻抵着?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伸长脖颈,显露细碎的伤痕。

华瑶状似关心?道:“怎么伤成这样??”

“我从山上摔下来了,”燕雨如实说,“树枝,很锋利,就?像您的簪子。”

华瑶笑了笑:“怎么,你怕我用簪子刺你吗?”

燕雨罕见地沉默了。他和齐风是双生兄弟,从小到大都没有分开?过,虽说他们二人的性格大相径庭,但他们到底是打?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躯壳,偶尔会有些微妙的通感——譬如此时,他的心?境沉闷寂寥,这绝非他的忧思,而是齐风的愁绪。

冷寂萧瑟的冬日清晨,天地间满是料峭寒意,燕雨抬袖遮面,华瑶也没管他,只?问:“万灯寺的功德箱里大约装了多少银子?”

燕雨掐指一算,坦白道:“至少一百多两。”

“寺内共有几个和尚?”

“四十多个,方丈是七旬老头,还有几个武僧。”

华瑶若有所思,随即又问:“赵惟成的武功与你相比,孰优孰劣?”

“差不多吧,我比他好一点,”燕雨瞥向弟弟,“他远不如齐风。”

华瑶点了点头,朝着?齐风招了一下手,齐风立即走过来,单膝跪在?地上,极尽恭顺。他未出声,也未抬头,只?看着?华瑶的裙摆,依稀窥见纱裙下的一截雪白脚踝,他的耳根就?微不可?察地泛红了。

华瑶嗓音低低地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侍卫。你的兄长心?性单纯,嘴巴还算牢靠,知道在?外人面前,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

燕雨插话?道:“我也不是傻子。”

华瑶冷冷地扫他一眼,他的额头又淌下一滴汗。

自从华瑶凶狠地把晋明大卸八块之后,燕雨看她的眼神就?多了畏惧,彼此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他们二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华瑶更怀疑他打?算尽快逃跑。他若是跑了,她只?能亲手杀了他,总好过他被她的仇敌抓去,折磨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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