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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躲好,不要让人发现了,这个能替你挡一阵。”

直至此时,奚才忐忑地拉住她,担心她出事:“姐姐……”

女子转过头,掌心在少年脑袋上揉了两下,只当他?是在害怕,笑盈盈地宽慰道: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就在他?的眼中乘风而上,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次奚等待的时间没有?等阿蒙那么长,她果?然回来得很快,前后不过两炷香。

女子折返回林间时,背上背着犹在滴血的蒙,青年低垂着头,生死?未卜。

奚连忙跟上去。

“放心,他?还有?气。”

她语速飞快,“屋子里关着的人,是你们认识的吗?”

“我仓促看了一眼,太多了,他?们手底下养着好些术士,凭我的本事只救得了他?一个,别的实在没办法。”

她仓促地解释完毕,腾出一只手来捞他?。

“先走,我留下的陷阱困不了他?们太久,待会儿该追上来了。”

奚被她揽在怀中,脚底下骤然腾空,一径穿过草木茂盛的野林,分明没有?生出双翼,却宛如在飞一样。

疾驰的风掠过他?耳畔,他?惊讶极了,看着周遭急速倒退的树木,诧异得合不拢嘴。

他?们花费一整天才走完的林间小路居然不到片刻就从头穿到了尾。

那人在一处平坦之地放他?下来。

“……不行,我手酸了,你先自己走一会儿好不好。”

少年闻言,反倒内疚地红了脸,“对不起……”

“诶没事,没事。”她还补充,“你不重的,特?别轻,是我力气小,不怪你。”

女子往来路张望半晌,确认成功甩开了追兵,方?松了口气,脸色缓和,转而问他?:“我现在是送他?去看大夫吗?或者你们的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亲人吗?要不要我去知会他?们一声?”

“不要!”他?忙道,“不要看大夫。”

“我们家里有?大夫……”

不能再回镇上去了,他?们露过面,“猎人”肯定会有所警觉。

可是村子从未有?过外人进入,进村的路向来是不可轻易透露的秘密,他?一时犹豫不决。

突然,垂在她肩头的阿蒙重重地咳嗽,许是被伤势呛到,吐了她半身?的血。

那一袭杏黄的长裙顷刻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渍。

少年看得心里一惊,怕她生气,人家毕竟和他?们非亲非故……

却不想女子听到动静一转头,全然没在意地问道:

“这位大哥你醒啦?怎么样,刚刚给你的药吃下去,感?觉好些没有??”

阿蒙手腕脚腕的筋皆已挑断,几乎不能行走,他?颤巍巍抬起胳膊,指向?前方?:“西北方?向?……五十里。”

奚听出他?是要给她指路回村,当下明白,“姐姐,你随我来。”

由于背着伤者,余下的路走得磕磕绊绊。

他?很想帮忙,但自己也?确实没有?那样的身?高能托得起兄长,只好干看着她独自受累。

山道坎坷不平,部族在大山的最深处,差不多快到天黑,三人才抵达结界的入口。

阿蒙流的血太多,彼时已经仅剩一口气吊着,闻讯而来的族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去医治,单单把她隔在村外。

奚很清楚他?们在忌惮什?么。

村庄牵系着整个部族的安危,她的来历,她的目的,眼下一概不知,就这样叫她知道了村子的所在,难保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因此族人并没有?请她入村,也?没有?轻易地放她离开。

那天的岐山部一片混乱。

混乱中又带着某种凝重的严肃,所有?能打?的守村人全聚集到了村口,礼貌又不失戒备地与之对峙。

奚感?觉到了气氛的危险,出山一趟让他?无师自通地明白了许多厉害关系,如果?长辈们权衡利弊认为情况足够严重,选择灭口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他?于是一步也?不敢离开,就陪着她等在结界之外。

如果?不是遇上自己,她应该不至于遭逢这般的无妄之灾吧。

少年内心愧疚难当,悄悄地抿唇侧目。

她额头的青丝被汗水打?湿,凌乱地黏在鬓边,可表情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满,似乎也?拿出了十分认真的态度,包容着族人无礼的举动。

不多时,拄着权杖的族长便越众而出,奚不知大人们商量的结果?如何,一颗心瞬间提至嗓子眼。

就见村中颇有?威望的几名老者都到了,围着她一一交谈,而父亲则不动声色地在旁,不时穿插试探。

奚知道他?在窥视她的内心,确认她是不是有?所隐瞒。

这般阵势俨然有?如临大敌之态。

忽然间,先前搀扶阿蒙离开的一位守村人快步跑来,附耳在族长跟前低语了什?么。

“抱歉姑娘。”老族长终于感?慨着长叹,“我族千年来辗转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得已而为之,冒犯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听得此言,奚便心知是过关了,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来。

“没关系,你们也?不容易。”

她平静地接完这句话,整个人仿佛到了极限,莫名踉跄了一下身?体,难以为继地一头栽倒下去。

“姐姐!”

少年箭步上前,两手没能接住,和她一并摔坐在地。

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血,温热黏稠。

目之所及一片殷红。

她后腰上受了伤,从小城外一路撑到现在,还背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伤口没能得到一点处理,鲜血浸透了半条裙子。

边上某个眼尖的女孩子颇为机灵,立马扯着嗓子招来了年轻力壮的姑婶们,也?不管族长答没答应,就这么将人领进了村。

那是岐山部有?史以来接纳的第一个外族人,也?是唯一一个。

昔年村中的空屋有?不少,母亲张罗着把她安排在了离家较近的一间小院内。

清净,宽敞,也?方?便照顾。

几位帮着换药的婶婶们掩上门接连出来,都说那是位术士,有?自己疗伤的一套法门,可厉害着,一指来长的口子转眼就在愈合了。

他?等旁人离开之后,才犹豫着走进去。

客房的木门虚虚半开。

奚行至门边,透过缝隙小心翼翼地往里一瞥。

她正坐在床上打?坐,明明闭着眼,灵感?倒非常敏锐,即刻就意识到有?人靠近。

“别躲了,我发现你啦。”

言罢欢快地招呼他?,“快进来呀。”

少年从门后迟疑地现身?之时,她的嗓音似乎比先前还要惊喜:“是你啊。”

“你怎么样,今天没有?吓到吧?”

他?望着她拼命摇头,目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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