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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用着没问题。”

“是啊是啊,我也用着很好,价格也不贵……”

有前阵子极不错的群众基础在,香思坊的口碑并未因这一场闹剧而下滑,围上来看热闹的百姓渐渐散去,宋蕴也狠狠松了口气。

她不是不怕,说到底她也曾是被养在闺阁里的娇女,面对如此无赖且粗鲁的行径,多少都有些慌乱。

可是她不能乱,她如今不但是香思坊的掌柜,更是整个宋家的主心骨,如果遇事她先犯了怯,那其他人该怎么办?

别无他法,她只能向前。

不久后,莫绫气鼓鼓的跑回香思坊,一股脑儿给自己灌了两杯茶才说道:“姑娘,你不知道那衙役有多气人,非说什么无凭无据不给办案,听那妇人三言两句说了几句,转头便把人给放了。”

宋蕴皱了下眉,她不相信在陈不逊治下,还有这等不分青红皂白的当差衙役。

“县尉大人呢?”她问到。

“好像在忙什么事儿,根本不在县衙,”莫绫越想越不高兴,“我见那衙役把人放了,我就把那妇人又抓回来,这次好说歹说那衙役总算是应了,说是先收监等着县尉大人回来再审。我看那妇人一点儿都不害怕,就留了两个心眼,在外面等了一阵子,可您猜怎么着?”

宋蕴顿了下,诧异的看向莫绫:“放了?”

莫绫重重点头,气得简直牙根发痒:“没多久那黑心的妇人就跑出来了,我没忍住,把她又摁回去了,这次倒是没跑,可……可我总觉得不爽!姑娘,官府才不应该是这样的!”

宋蕴心底发沉,沉思片刻,很快便想清楚了缘由。此次县城联考规模不小,且足足考两日,陈不逊作为主考官根本脱不开身,而辖下官员也大都被他拉出去帮忙,根本抽不出空来处理杂务。

背后之人恐怕打得就是这样一个主意。

“不碍事,”宋蕴安抚她道,“左右她不敢再来……”

话音未落,外面便又响起了吵嚷声,莫绫气得站起来就往外跑,宋蕴跟着起身:“等等。”

她凑过去,悄悄在莫绫耳畔低语几句,做好安排才不紧不慢的往外走,本以为是那闹事的妇人去而复返,不料竟又换了脸生的。

“我呸!什么狗屁香铺,卖的都是害人的东西,瞧瞧我这张脸,都是用了她家的香粉才变成了这样,乡亲们可千万别被她这张脸骗了……”

仍旧是同样的老套路,但此等吵闹还是引来了不少百姓。

宋蕴微微垂眸,她只是明白背后之人的用意,哪怕她能一次两次的解释清楚,将闹事的人送往官府,可源源不断看热闹的百姓只会觉得香思坊的东西的确有瑕,不敢再轻易踏足。

就像是饭馆里死了一个食客,哪怕这食客是因自己的旧疾而亡,是被刺客一箭穿心,但道听途说的百姓也只会觉得晦气,去这家饭馆吃饭会死人。

名声便是这样,树立口碑难之有难,但想泼脏水毁掉却十分容易。

围观的百姓在低声议论着,时而对着香思坊指指点点,连站出来为香思坊说话的人都少了许多,显然还在观望。

宋蕴朝着众人微微福身,笑着说道:“让大家看笑话了,此人乃是我的家仆,因记恨我之前将她赶出去才特意跑来抹黑我的生意,还请乡亲们放心,凡是铺子里售出的香料,大家用着若有不适,我们皆可负担诊费。”

“真的假的?都给负担诊费?话说的倒是好听,到时候你不承认怎么办?”有人起哄喊道。

宋蕴轻笑:“凡我香思坊出售的成品香,香气不说独一无二,却也少有仿冒,介是大家只凭香气作证便可。”

这话听着狂傲,但细想下去,似乎还真是这样,香思坊售出的香料味道的确与众不同,即便有几款简单的成品香有些相似,但仍能轻易辨出不同。

眼看着风头全叫宋蕴出了,没有人在意她的脸是否因香粉而毁掉,闹事的妇人顿时慌了神。

不该是这样的啊!

难道不应该所有人都站在她这边,质疑香思坊是家黑心店铺,好给她讨一个公道吗?!

“别听她胡说!都是假的!我这脸就是因你家的香粉而毁,你倒是赔银子,倒是请大夫啊……”话音未落,她便被宋蕴凌厉的目光镇住,心虚的说不出话。

宋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你真愿让我去请大夫?”

她对医术并不精通,却也看过几本医术,此人脸上的红肿并非因香粉而发,全然是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就好似她食用莲子会短时间毁容一样。

换句话说,她铺子里所售香粉有两种,一种是香炉中所用的香粉,大多用于熏香,改善房间中的香气,并有精心凝气之效,另一种香粉用于肌肤,以掌心轻拍至身体各部位,使得女子遍体留香,既如此,又怎么会只单单毁了脸?

闹事的妇人心虚极了,面对诸多目光,硬着头皮点头:“对!你请大夫去!我根本不是你的家仆,你少来诬陷我,我买了香粉……”

“行啊,”莫绫打断她,一只手挽住她的臂膀,高高兴兴的拉着她离开,“走走走,我去给你请大夫,保准叫你药到病除!”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莫绫便抓得越紧,眼看着事情愈发不受控制,闹事的妇人心中慌乱不已,张嘴便要呼救,却

被莫绫轻飘飘的堵上嘴。

“怕什么,送你去见官。”

上午的风波才过不久,下午便又来了两个闹事的,宋蕴仍是草草打发了,让莫绫送几人去见官。

这番折腾下来,香思坊生意寥寥,附近几个铺子的掌柜看向宋蕴的目光都带着怜悯:“宋掌柜啊,这样折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哎……”

劝人放弃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宋蕴笑笑:“我知大家的好意,但香思坊是我的心血,好不容易才开起来,不管前头是福是祸,我都得往前闯一闯才知道。”

第二日上午,仍旧有跑来闹事的人。

莫绫已经熟练到不必宋蕴提醒,直接动手将人收拾掉,免得影响铺子里的生意,但宋蕴和莫绫二人怎么都没想到,下午时,她们又见到了熟人。

“怎么,你还想来闹事?”莫绫没好气的盯着她,“信不信我现在再把你送进官府去?”

接连几次被抓住送官的妇人心虚极了,却又实在担心那几人的下落,连忙问道:“我这次不是来闹事的,是来找那几个人……敢问宋掌柜,她们人呢?”

宋蕴佯装听不懂:“我这儿是正经做生意的铺子,可不是什么牙行,更不知道你问是何人,不如你详细说说?”

听见“牙行”二字,那妇人眼前一片漆黑,但很快又想到,若无身契,哪怕是家中的仆妇也根本没那么容易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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