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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定神,好声好气的问道:“就是昨日来的那些……”
“昨日来的客人可多了,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位?”莫绫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那妇人更加心慌,也愈发确定那些人的失踪恐怕与这家铺子脱不了关系。
可这明明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香铺,哪怕宋蕴曾是侯府千金,但占了人家嫡小姐身份这么久,必不会被侯府所喜,她的身后毫无依仗。
妇人红着脸,声如蚊蝇:“就是,就是闹事的那些。”
宋蕴眼神愈发幽冷,只淡淡应道:“你来晚了,那些人昨日俱以送官,若是要人,你该去官府,而不是来我的香思坊。”
“可是……”
“说起来,你也被送官了,按照律法,本该早已收监,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我没犯错,为何要收监?算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妇人乱了心神,也不敢再问那些人的下落,转身便跑了。
莫绫轻哼一声,泄了怒气,随即忍不住夸赞道:“还是姑娘有办法。”
宋蕴垂眸:“不是什么正经法子,用不好还会弄巧成拙,你可别学了去。”
莫绫眼珠子转了转:“知道啦知道啦,姑娘,今日联考便结束了,反正铺子里也没生意,咱不如早点回去?那么些人,也不知金梨能不能看得住。”
“不止金梨,还有她兄长,还有啸天,”宋蕴边盘点账簿边道,“夏金山人不错的,你不要总对他有意见。”
莫绫敷衍的应了两句,私下却悄悄撇嘴,那夏金山名字倒是不错,金山金山的叫着,可她们姑娘好不容易赚的银子,没少往里面搭。
天色将暗,两人回到宋家。
莫绫刚进门便蹦蹦跳跳的跑去后院仓库,叉腰看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被绑成粽子的几名妇人动弹不得,又困又饿又累,但却不敢睡,生怕再也醒不过来。
早知道这活儿如此难做,给多少银子她们都不会接。
几名妇人被堵上了嘴,此刻却不约而同呜呜的叫起来,并试图挤出几滴眼泪,莫绫听得心烦,忍不住骂道:“都给我老实点儿,再叫我就把你们的舌头绞了下酒。”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
“莫绫,”宋蕴无奈的走进来,“倒也不必如此恐吓她们,左右留给她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
这话听着更加骇人。
众人听得心慌意乱,一个个儿忍不住又叫起来,宋蕴似笑非笑的朝他们看过去:“你们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做。”
此地并不宜久待。
宋蕴说罢便出了门,恰好跟立在门外的人影碰了个正着。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凝滞。
卫辞挣扎半晌,还是苦口婆心的劝道:“师妹,你这样绑别人,还是太危险了,且不合大盛律法。”
宋蕴听出了弦外之音,仰头试探他:“那……绑谁不危险,还合法?”
说罢瞅了眼他尚未痊愈的腕伤。
卫辞:“……”
等等,他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第60章 【60】但是卫辞,别有所图,怎么可……
对上宋蕴好整以暇的眼神,卫辞根本招架不住,只得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师妹,老师还有些事要处理,今日可能回不来。”
此次联考规模之大,光是学子便有数百,再加上考卷的种类比以往县试的要多,仅凭县衙里的帮手根本处理不完。
为了避嫌,宋柏轩此次不会参与阅卷,但考卷以及考生的归整工作也极其耗费心神。
宋蕴点头应下:“师兄也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
“可……”卫辞看了眼房门紧闭的仓库,欲语还休。
宋蕴忍住笑,如实将这两日发生的事一一道出,卫辞听得眉头紧皱,最后忍不住问道:“县衙里便没有做主的人么?师妹此举,还是太冒险了些。”
“师兄,此事我自有分寸,”宋蕴答道,“香思坊是我的心血,任何人想要毁掉它我都不答应。不过,既然联考已经结束,想必陈大人也已经回到了县衙,我会尽快请他做主。”
卫辞怔了下,心中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师妹似乎对陈县官格外信任,到底是“小青天”的名声太旺,还是……还是他们早有交情。
但他也清楚,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我随师妹同去县衙。”
仓库里关着的人数不少,莫绫一人虽能应付,但到底不如多个人方便,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卫辞便短暂充当了衙役。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县衙赶去。
此时天色已暗,月黑风高,街上行人寥寥,除了莫绫手中的灯笼,再无光亮。
怎么看都不像是去做好事。
捆在一起的妇人们愈发绝望,她们怎么都想不到,如此简单的一桩生意,竟然遇到了心比她们还黑的女子!
别看是个漂亮女掌柜,心肠却比蛇蝎还要歹毒!
直到鸣冤鼓响起,看到县衙里走出了几个衙役,她们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投胎似的一个接一个往县衙跑去。
还湿着发的陈不逊:“……”
从来只见犯人畏惧县衙,没见过这般指着县衙救命的。
“什么事情如此要紧?”陈不逊按了按发胀的眉心,语气无奈,“宋掌柜,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真当本官是铁打的不成?”
这番话听着倒着实不客气,但也足够亲近。
卫辞上前正欲答话,宋蕴却抢先一步,笑着说道:“我倒是无妨,可这些人怕是等不到明日了。”
陈不逊看着一片狼藉的妇人们,眼皮狂跳。
他早知宋蕴不是一个守规矩的,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私自将人囚了一夜。
若能证实这些人是嫌犯倒有情可原,可稍有差池,她便会落得一个枉顾律法的罪名。
陈不逊缓缓坐直了身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宋蕴朝莫绫看了眼,后者便将这两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忍不住问道:“陈大人,这些人如此嚣张,空口白牙便来诬陷我家铺子,这两日耽搁的生意怎么算?”
她倒不是贪那几两银,只是觉得格外难受。
香思坊是她们家姑娘辛辛苦苦开起来的,铺子的经营好不容易才走上正轨,就被这些无赖三言两语毁掉一大半。
本以为县衙能帮着摆平,谁料整整两日求助无门。
陈不逊脸色沉沉,他接手县衙已有些时日,县衙中的衙役更换了将近半数,本以为能够省省心,没想到竟还有漏网之鱼。
说到底,竟是他为官的疏忽。
“你放心,此事本官已全都知晓,必然会还香思坊一个公道。”陈不逊压下心头的怒意,抬手让衙役摘去妇人嘴里的破布,“你们还有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