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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来吊唁的亲戚无不唏嘘感慨。

郝才捷来到周家已经傍晚。

二婶娘柳红携一儿一女过来吊唁,正准备回去,刚出大门就看到郝才捷,一打听才知道秋闱解元正是他,当即殷勤牵着儿女上前说上两句话,好沾沾解元郎的才气运气。

郝才捷面上保持笑意,看着这些人阿谀谄媚的嘴脸,内心鄙薄不已,拢拢袖口,以免碰到这些低等之人。

管家李庆平也是才听闻秋闱解元郎是二少爷的同窗,心里复杂万分,如果二少爷没有遇到这种事,这解元怕是十有八九是他们周家的,也是可惜了。

上前寒暄恭喜几句,便带他前去灵堂。

到了灵堂,郝才捷抬眼便看到堂内跪坐着一抹单薄倩影,眼神一顿。

世人只知道锦州第一美人卫瑜然和周贯聿是才子佳人,金玉良缘,却不知书生郝才捷曾经衷情被拒绝,满腔爱意被人尽数踩在地上,如烂泥碾烂。

郝才捷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香,对着棺材焚香祭奠。管家退下。

“周兄,明明我们同时踏入考场,却不能同时离开,命运弄人,发生这种事,我实在心痛……”

郝才捷看起来颇为难过,“……不过,这解元我替你拿下了,周兄也不用太遗憾。”

最后一句听得卫瑜然柳眉微蹙,内心不适,转念想到这是在夫君灵堂上,而郝才捷又是夫君同窗,说这话也算得过去。她只好当是想多了。

郝才捷作态鞠了一躬,扫了眼四周,只见剩下她和卫瑜然,兀地一笑,迈步朝卫瑜然走去。

卫瑜然天生一副美人胚子,尽管此时一身素净孝服在身,仍然遮挡不住的惊心动魄。

郝才捷将面前娇美寡妇收入眼底,不由得想起当初被她无情拒绝的一幕。

静山书院的夫子曾夸他学业之精湛,先生之骄傲,天资聪颖仅次于周贯聿,虽说童试周贯聿是廪生,他是秀才,但他顶多只比周贯聿稍逊色罢了。更何况后面还有秋闱春闱和殿试。

考学为官这座高楼,他们才只是在童试中取得了入门资格罢了,算不上谁更好,郝才捷坚信他日后必定连中三元,光耀门楣。

他自认为和周贯聿相比,他实力并不输对方半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放在心上的卫瑜然竟然看不上他,反而和周贯聿好上,嫁给他人作人妇。

周贯聿到底有什么好?!

郝才捷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论家世,周贯聿祖上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都督府八品长史,而周贯聿此前也不过是童试中考了第一名而已。

而他郝才捷丝毫不差,童试第二名,更是在这次秋闱中一举拿下解元!

郝才捷愤懑在心,如今周贯聿突发心疾死去,就是最大的笑话,看来连上天都看不过去!

“卫瑜然。”郝才捷站在年轻寡妇面前,“周贯聿这个短命鬼,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

卫瑜然原本就哭红的眼睛不可置信抬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概因秋闱第一名给了莫大自信,郝才捷懒得装下去,干脆撕破脸皮,露出真面目。

“先前你狠心拒绝我的感情,如今夫君去世,婚姻不顺,你也沦落为一介无依无靠的寡妇,若今后想跟我郝某,倒也不是不可以,本解元倒是可以念在你还有几分姿色,许你一个妾位。”

郝才捷洋洋得意看着面前的佳人,甚至做起了今晚拥佳人入怀的幻想。

然而,一巴掌将他的幻想拍灭——

“郝才捷,枉你是读书人,竟如此腌臜龌龊,圣贤书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

卫瑜然饶是想破头也料不到这个人竟然如此卑劣,不仅羞辱她,还羞辱她刚死去的夫君!

当初她只不过没有接受他的感情,不曾想这个人竟记恨到现在。

卫瑜然素净温婉的面容此刻满是愤怒,气得发抖,尤其看到灵堂内还停放着周贯聿的遗体,满腔委屈汹涌涌上心头,鼻尖一酸。

郝才捷被扇了一巴掌,面上挂不住,戾气一闪而过,大步逼近卫瑜然。

“许你妾位已是我郝才捷开恩,卫瑜然你只不过是个寡妇,要不是我还念着对你的感情,凭你现在一副残花败柳的身体怕是连我郝家的门都进不去!”

郝才捷一步一步将人逼至角落,卫瑜然本就苍白的脸色闪过慌乱。

“这是周长史府!”

郝才捷有些犹豫,但立马想到他此时已经是解元,有的是想巴结他的人!更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世人是信他一个解元会在同窗灵堂面前调戏寡妇,还是信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会不会趁着亡夫死去,另寻姘头?

即使无法折辱这个寡妇,在周贯聿面前调戏两下也算是解了他心头之恨。

郝才捷似笑非笑,抬手欲碰上卫瑜然肩头。

而就在这时,灵堂骤然响起一道长鸣嘶吼的鹰唳,划破空气,往郝才捷的手臂俯冲下去。

瘦猴似的手臂被猛禽两爪深深扎进肉里,郝才捷吃痛惊叫一声,转头便被眼前的黑影吓到大惊失色,一屁股跌倒地上。

直到一道口哨吹起,悍鹰松爪,扑腾两下黑翅,降落到男人结实的手腕上。

卫瑜然被这阵仗吓呆,直到一道黑影如同一座黑沉蛰伏的野岭笼罩在她身上,她赫然抬眸——

“大哥?”

第2章 窥见春色

三个月前,卫瑜然和周贯聿喜结良缘,因家中无长辈,主持婚事的还是大哥周枭。

周枭比周贯聿大五岁,二十岁便离家跟随一支军队入伍,后来就再无音讯,直到弟弟成亲,周枭才回来替弟弟操办这次婚事。

这次周贯聿突发恶疾,事出突然,只差人快马加鞭告知千里外军营中的大哥。

卫瑜然看到气势迫人的大哥站在自己面前,一时忘了害怕,险些哭出声来,快步绕到他身后,寻求庇护。

周枭对卫瑜然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娇滴滴弱柳扶风的小姑娘上,那时候弟弟意气风发,收起墨扇,一手牵着小姑娘的手到他跟前说:“大哥,这是卫娘。”

“卫娘见过大哥。”

清脆温软的嗓音很像野岭里的黄鹂,嘀嘀啾啾,好听得很。跟在弟弟身边,确实郎才女貌。

周枭自二十岁入伍从军,浴血战场,屡立战功,先后晋升承信郎、保义郎、秉义郎、修武郎,二十五岁任遥州十八路留守司的统制将军,正五品官衔,单独管辖上万兵马。

前日辰时,周枭在军营中操练新兵,收到家中传来的报丧文书,第一时间翻身驾马擎苍,夜踏流星往家中赶。

没想到这次回来物是人非,刚下马,就看到弟媳竟被人欺负到家门口。

简直不把他周家放在眼里。

周枭脸色一沉,上前大手提鹌鹑似的一把提起郝才捷。

郝才捷被这将近九尺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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