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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睫毛颤动了下,面前的男人呼吸一沉。
“你知道了?”
“嗯。”梁舒音说,“其实我问过秦授了。”
【他不是?怕黑,是?怕密闭空间的黑暗,尤其是?那种只有一扇小窗的狭小房间】
【因?为他妹妹陆臻,就是?死在那样的房间,在几年前的跨年夜】
秦授残酷的话?,依然?带着沉重?的分量冲击着她耳膜,面前的男人却沉默着,迟迟没开口。
梁舒音有些心疼他,柔声讲起自己并不擅长的情话?。
“陆祁溟,你别怕,以后?在任何黑暗的地方,我都?会陪着你。”
“我…”她顿了下,语气略带生涩,“我视力还挺好的。”
凝固的氛围,霎时被她这句玩笑话?打破。
陆祁溟拿开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笑出了声,也慢慢笑红了眼尾。
“那你还凶巴巴地对我,还要跟我提分手。”
“谁让你没礼貌还殃及无辜,人家周叙又没惹你,你…”
剩下的控诉,被他用吻强硬封上了。
他不准她再提周叙这两个字,哪怕误会解开了,他听着也极其不顺耳。
陆祁溟扣着她后?脑勺,顺着刚才意犹未尽的甜味吻下去,最后?狠狠嘬了嘬她唇角。
“怎么?这么?甜?”
听到这话?,梁舒音骤然?想起什么?,松开勾着他脖子的手,一双余韵未消的迷离眼眸中,泛起了点点星光。
“蛋糕。”
两人将被冷落许久的蛋糕,从?他车里取出,放到客厅茶几上。
梁舒音跪在地上,低着头,一丝不苟地去解蛋糕盒上的绸带。
盖子被小心翼翼揭开的瞬间,陆祁溟愣住了。
那是?一个赛车形状的蛋糕,不大,但看起来很复杂,很费工夫。
一股暖流从?心间涌起,迅速覆盖四肢百骸。
他握了握身侧的掌心,凝眸望向摆弄蛋糕的姑娘,骨子里向来蔑视一切的人,此刻却一而再地,忍不住眼眶发热。
陆祁溟在心底暗叹。
他这辈子,大概都?被这姑娘拿捏得死死的了。
见?他盯着那蛋糕不说话?,梁舒音以为是?造型太丑,她不自在地挠了挠头,露出少有的尴尬笑容。
“我亲手做的,可能没那么?好看,你将就下啦。”
然?而,当?她从?分装袋里拿出刀具时,身边的男人突然?以极其缓慢的语速,朝她扔来一个深水炸弹。
“梁舒音。”
陆祁溟一脸坏笑,“今天,不是?我生日。”
她手一顿,目光错愕,“不…是??”
“嗯。”
陆祁溟点头,脚步散漫地朝她走过去,抱臂笑道:“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假的,这是?陆家人的惯用手段。”
“那你的生日是??”
她有些失望,握着刀的手缓缓落下。
“明天。”
眼睛里刚熄灭的光再度亮起,梁舒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还有七个小时。”
蛋糕应该不算白做吧?
然?而回过神来,陆祁溟已经握着她的手,顺势切下一块,又动作迅速地用叉子将蛋糕送进嘴里。
她气得伸手去扒拉他,“你别吃…还给我…时间还没到…”
结果那人恍若未闻,又塞了一大口,一副混不吝的大少爷模样。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从?来不过生日。”
梁舒音那颗心像烛光里的火苗,颤巍巍跳动了下。
她察觉到他提起“生日”两个字时,凉薄厌恶的语气。
“那…味道还可吗?”
她收回手,没再阻止他,也没探究,转而问道,“会不会太甜了?”
上一秒还满眼冷淡的人,这一刻又恢复使坏的本性,意味深长地盯她两秒,抬手猛扣住她后?颈,低头狠狠嘬了下她的唇。
“甜不甜,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被偷袭,梁舒音一脸错愕,她抿了抿唇上的奶油,眼疾手快抓过他手头的盘子。
“啪——”
蛋糕连同盘子一起,被整个拍在幸灾乐祸的男人脸上。
盘子坠地时,她看见?男人面部肌肉僵住,眉头皱成?了一座山。
“来真的是?吧?”
陆祁溟掀眼看她,也没伸手去擦,一把揽过她的腰,贴上去,将蛋糕往她身上蹭。
梁舒音嫌弃地伸手推他,“你走开,脏死了。”
打闹中,两人抱在一起,摔倒在了地上的深灰色羊绒地毯上。梁舒音试图爬起来,结果被人握住脚踝,一扯,就扯到了他身下。
“嫌弃我,嗯?”
男人跪着,将脸上的奶油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边蹭,还边伸手去挠她痒痒。
她又笑又哭,举双手投降,“好了好了,你不脏…”
“陆祁溟…你哈哈…放过我…哈哈哈…好不好…”
“求你了…”
窗外的雪还在安静飘落着,天地银装素裹,寂静无虞。
而一墙之隔的室内,两人打打闹闹,像两个顽童,暂时忘记了生命中的缺憾,借着彼此温度,来疗愈寒冬的凛冽。
等到蛋糕快被霍霍完的时候,陆祁溟从?茶几下摸出一个打火机,将25这个数字点燃了,插在幸免于难的那部分蛋糕上。
“不过,这次我倒是?挺想过的。”
不想过生日,是?因?为小时候,他隆重?奢靡的生日宴不过是?陆延盛对外炫耀的面子工程,于他而言,荒谬又无聊。
但这次不同,是?她的心意,让他觉得一切都?弥足珍贵。
梁舒音眼睛骤亮,抓着他小臂,将身体贴过去,“可是?提前一天没问题吗?”
“那就让蜡烛一直燃到零点后?。”
可哪有那么?多蜡烛?
这个时候不适合扫兴,梁舒音止住了话?头,没问出口,只道:“那你要许愿吗?”
这回,陆祁溟没说话?,只是?偏头盯着她。
那眼神深浓不见?底,像装进了无边深夜,而那月色的正中间,燃着一枚炙热的灯盏。
“好啊。”
从?来不信命,不信奉神明的人,却在此刻悄然?许下旁人无从?知晓的愿望。
他希望身边这个叫梁舒音的姑娘,这个勇敢、聪慧,但偶尔莽撞冲动的女?孩,能够前路皆坦,人生长明。
元旦假期后?,梁舒音终于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
寒假临近,分别前,她和舍友们一起去虞大外的烤肉店,最后?聚了顿餐。
烤肉店里,陈可可豪迈地举起她的豆奶瓶子,“来,为我们即将到来的寒假生活干杯。”
一呼百应,杯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消解了被考试周折磨出的百般疲惫。
“棠棠,你就跟奶奶两个人一起过年吗?”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