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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没事,你和工作一样重要,吃午饭了没有?”
“吃了。”庄齐的唇角高高地翘着,她问:“你跟杨主任讲我哪儿不舒服?”
唐纳言认为她多此一问,笑说:“新婚燕尔的,能是因为什么不舒服?杨庆山还会不明白吗?用不着说得太清楚。”
本来她都没想到这一层,这一下脸就红了。
庄齐怪他说:“说好了不告诉别人的。”
唐纳言说:“这不算违反原则吧,你不是交代我不能骗人?是老杨主动问起来的。”
庄齐哼了声,“他知道了,蒋教授很快也会知道,压根没有瞒住一个人。”
“也瞒不了多久,结婚这样的个人事项,按规定我是要报备的。”
庄齐转了下手上的笔,“你说得对,也应该和我妈说一声,这样太不尊重她了。”
“长大了,还知道谈尊重了。”唐纳言赞许地点头,又说:“家里的事情,等我出差回来再商量,我现在要进去开会了,好吗?”
庄齐点头,“好吧,你回来了再说。”
她挂了电话,在办公室里磨蹭到下班的点,开车往胡同里去。
刚停好车,庄齐还没解开安全带,周衾就打给她,急急忙忙地问:“齐齐,小玉去找过你没有?”
庄齐莫名地问:“没有啊,她怎么会来找我呢?你们吵架了?”
“我最近忙疯了,哪里有空和她吵架?”可能是太急了,周衾的口气很冲,他说:“你现在在家吗?不在的话快去看看,她在这边举目无亲的,又什么东西都没带,能去哪儿呢?”
庄齐一听也怕了,她赶紧关了车门,举着手机说:“好好好,你不要这么慌,我现在就回去。”
她加快步子到了家,开了门,房内丝毫没变过样,也根本无人到访。庄齐甚至去了后院找,一边走一边焦灼地喊小玉。
最后,她遍寻无果地回复周衾,说没找到。
周衾垂头丧气的,他说:“只是闹脾气还不要紧,我最怕她一声不吭走掉,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
他说起这个,庄齐灵光一闪地想起对策来。
“等会儿,我打给唐纳言。”庄齐没和他多解释,赶紧挂了。
她又拨电话过去,简洁快速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您能不能给查一下航班?”
唐纳言沉稳地回她:“你别急,把她的名字发来,我让老黄去查。”
庄齐交代说:“嗯,但你要快一点,晚了怕追不上。”
“好,一切照夫人说的办。”
她也没有坐在家里等结果。
庄齐锁好门出来,又开车往机场去。
周衾不是说他已经快到了吗?
那么大的地方,他一个人也找不过来,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还没到地儿,她就收到唐纳言回过来的消息,是小玉的航班信息。
庄齐立刻就发给了周衾。
离登机还有一段空挡,应该有希望拦住她的,只盼着他动作快一点。
都火烧眉毛了,周衾还不忘回她个谢谢。
等她快抵达机场时,周衾给她打来电话,说人已经找到了。多亏了她发来的准确消息,周衾果断地买了同一班次,迅速地通过安检,跑到登机口把人给拽了回来。
庄齐松了口气,“你不是打车过去的吗?把定位发给我,坐我的车回去吧,我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那也好。”
她按着导航找过去,在他们面前停稳,打下车窗说:“上来吧。”
周衾开了门,先把小玉推了上去,手势一点也不温柔,看起来还在生气。
这姑娘想法简单,眼里只有一个周衾,脆弱得不得了。
庄齐不敢多说,照常笑了一下,“小玉,好久不见。”
小玉眉头紧蹙,抱着自己的帆布包,局促不安地看向她,“庄姐姐,给你添麻烦了。”
那一瞬间,庄齐仿佛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当年她也是这样,站在二楼的窗台边,看唐纳言出门去上班,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来到机场。
整个过程中不见丝毫的犹豫,但在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刻,庄齐望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小孩儿心性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前面等着她的,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可不论是什么,她都要走下去,再艰难也要走。
但她被唐纳言娇养久了,从没有过过一天需要咬牙坚持的日子,所以心里全是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那时她沉溺在挣脱不了的泥潭里,心中如有万丈迷津。
她认为自己渡不过去了,身体变成被命运遗落在枝头的一片枯叶,在风中颤巍巍地晃。
现在回头想想,那些当时觉得过不去的,到如今也被远远甩在了身后,也许人生设置好这些关卡,就是要让我们千百次地挽救自己于深渊。
庄齐回过头说:“不麻烦,我下班了也没什么事。”
“还没什么事!”周衾瞪了小玉一眼,说:“都惊动她哥查你的航班了,她饭也没吃就赶往这儿赶。”
小玉的脸先是一红,然后毫无征兆地哭起来,“我又没要你找,我也没有要你来,你让我走不好吗?”
周衾担了这么久惊,语气也温和不起来了,“那你又为什么要走,我哪里对不起你吗?说啊。”
小玉摇了摇头,她吓得又结巴起来,“是......是你爸爸要我走的,他说我不能继续和你在一起,你就要和什么顾小姐结婚了。我说我特别听你的话,我还说我会做很多事,不会跟你捣乱的。但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冷冰冰地冲我摇头,说不行。”
“然后呢?”周衾颤抖着问出一句。
手头上的项目进度过半,他一心都扑在实验数据上,每天早出晚归,对于周吉年找过小玉的事,丁点儿不知情。
小玉性格如此,周吉年往那儿一坐,随便拿出一点派头来,就够把她吓到打抖。
后视镜里,周衾和庄齐对视了一眼。
庄齐摇了摇头,她也很久没回过大院了,同样搞不清状况。
周衾给小玉擦了擦眼泪,“别哭,刚才我态度不好,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犯不着自己跑掉啊。我教你怎么坐飞机,是让你就这么走人的?”
小玉红着眼圈,抽噎着说:“我都求他了,我求了他很久,我说就算等你结婚了,我也可以在你家当佣人,但你爸爸叫我别妄想。”
庄齐听得叹了口气。
她能想象得出,当时小玉站在惯会媚上欺下的周吉年面前,会有多无助。
“有什么好求他的,你求他干什么!”周衾看起来快气疯了,他说:“你就该直接告诉他,你不是他的女儿,他没有权力管你的事。”
小玉泪眼婆娑地看他,“但、但那是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