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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的可信度现在比波本还低。”
贝尔摩德讪讪闭嘴,大失所望地把头扭朝一边。唇瓣翕动,她没有出声,降谷零却读懂了她的唇语。
「愚蠢」
降谷零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眼前这位身上黏着干涸血迹的贝尔摩德,似乎就是被关押起来的贝尔摩德本人,而非明日香。
意识到这一点,降谷零再次紧张起来。但贝尔摩德却一反常态,不再提及卧底的事。
做完检查,琴酒带走了贝尔摩德。再回来时,只剩他一个人,贝尔摩德不见踪影。
“波本,”琴酒咬着一根烟向他走来,“继续你原本的任务。如果敢轻举妄动,我会杀了你。”
降谷零坐在桌子后边,微笑着抬眼。说是微笑,笑意却浮于表面,眼底反倒翻涌着冰冷的杀意。诸伏景光还活着的时候,曾开玩笑地给他现在的神情取了个外号——波本瞳。
降谷零看似客气,却句句都是指责:“那就请你和你的车离我远一点。”
琴酒不悦皱眉:“想死吗波本。”
“当然不想,但你的种种试探在把我往死路上推。”
降谷零据理力争:“全世界一共只有152辆保时捷356A,日本境内更是少得可怜。”
“一旦日本公安获悉你的车型,保时捷356A就会变成被重点关注的移动靶心,向警方传递你的动向。”
琴酒脸色骤变,目露凶光,像只被挑衅的狮子。
琴酒会不知道保时捷356A引人注目吗。
他当然知道,但他不在乎。
“波本,管好你自己。”
“当然,我不会对你开什么车指手画脚。但是琴酒,你和雪野明日香交手过,应该知道她有多敏锐。”
“你和你的保时捷出现在我周围,会进一步加深雪野明日香对我的怀疑。”
琴酒沉默须臾,冷哼一声,默许了降谷零的要求。明日香是组织的心腹大患,只要能把这根刺拔掉,他愿意做出让步。
少了琴酒的监视,降谷零行事会更方便。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我会照常拜访雪野明日香,有情报会第一时间传递给你。”
琴酒没有拦。
降谷零长舒一口气,正要走出房间,琴酒却突然喊住了他:“等一下,波本。”
“什么事?”
琴酒丢给降谷零一个窃听器,警告地瞪着他:“我要你全天24小时带着它,我随时可能会监听。”
降谷零接住窃听器,稍作打量,把东西固定在衣领下面:“包括我入厕的时候?”
然后被琴酒用能吃人的眼神狠狠伺候。
降谷零无所谓地笑笑:“没其他事我走了。”
他挥手,这次离开格外顺畅,没再收到任何阻拦。
研究所在后视镜里逐渐变小、远去,降谷零收敛笑意,调转车头驶向雪野家。
从郊区驶向东京繁华区花了些时间,一路上,降谷零都在思索对策。
小雪飘落,街边住宅区内,明亮的或黄或白的灯光晕开温暖的颜色,但没有一盏灯属于降谷零。
隔着透明玻璃窗,降谷零瞥见刚才经过的屋子里,几名年轻的像是刚毕业的男士正围着寿喜锅举杯庆祝。
降谷零没有想太多,只匆匆一撇便收回视线。
熟悉的大宅映入眼帘,一只已经洗香香的白色布偶猫端坐在门边的墙体顶端,翘着尾巴四处张望。
降谷零刚在大门外停稳车,小景便喵喵叫着从墙上跳下来,熟练地钻上降谷零的车。
叮咚。
降谷零按响可视门铃。
别墅最外面的铁栅栏自动缓缓打开,降谷零把白色马自达停稳在明日香家后院。
重新走下车时,明日香——或者说七岁的小香已经抱着怀里的阵汪在门口等他。
降谷零没有立刻走上前,他低头在手机上戳按,试图通过短信的方式告知对方窃听器的事。
明日香却突然走上前,仰头朝着降谷零甜甜地笑:“安室叔叔,你怎么来了?”
对上降谷零的目光,明日香笑着单手点了点耳朵,示意她知道窃听器的事。
见状,降谷零放下悬着的心,跟明日香一起走进屋子。
明日香摆出气呼呼的样子:“安室叔叔,我妈妈是大骗子!她跟我说你要去很远的地方,今天过后不会再来了!”
降谷零挑眉,低头开始编写短信,同时嘴上不忘作答:“很远的地方,是指哪里?”
“不知道。妈妈说,如果你今天过后再也不回来,你就是坏人。平安回来了,你就是好人。”
“虽然听不懂,但我回来了哦。”
“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和谐友爱,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却在聊其他内容。
降谷零开门见山,以短信的方式问明日香:「你在监视我?」
「我监视的是贝尔摩德,你只是刚好出现在那里。」
降谷零皱眉:「你让幽灵警察监视她?」
多数人类都看不到幽灵,包括贝尔摩德。她看不到幽灵警察,但幽灵警察能无死角凝视她,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监视方式了。
明日香点头,但降谷零却有其他顾虑:「你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我知道。」
不仅如此,明日香还知道贝尔摩德刚被带回去时,借着“波本是卧底”的口吻,试探了组织的态度。
但很明显,琴酒已经信了降谷零的鬼话。
波本的名字会出现在卧底名单上,是因为明日香在怀疑波本的身份,想借组织的手试探他。这种憋足的借口放在其他人身上会显得不合理,但放在明日香身上,却说服力十足。
而且,明日香有十足的把握,贝尔摩德不会背叛她。
明日香露出一个灿烂的孩童笑容:“安室叔叔,快跟我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第206章
研究所负一楼的地下室, 一间被从外面上锁的房间内,贝尔摩德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摆弄着金发。
她被囚禁了。
贝尔摩德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被琴酒用枪射穿脑袋, 血和脑浆染挂在金发上。二是展现出自己的忠诚和利用价值,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贝尔摩德烦躁皱眉, 手下意识伸向裤袋。手指在空荡荡的内兜里摸索一番, 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暂时脱离明日香的掌控范围。
她抱臂环顾四周。
乳白色的瓷砖上堆着一层薄灰, 一把靠背开裂的椅子, 一张坐上去会发出咯吱声的单人床。
贝尔摩德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公安审讯室的铁板凳都比她屁股底下的椅子舒服。
贝尔摩德知道组织从来不把人当人, 她只是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