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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目的是什么?我觉得宋小姐也许知道真凶是谁,或者掌握了可以找到真凶的证据。她被绑架,生死不明,也许正是有人在阻挠破案!”

许磐也在上班的路上被记者拦下。她挥开了挡在身前的秘书何琳,对记者道:

“就我对宋小姐的了解,光是想到她会去杀人,就觉得很荒谬!这个世道,女性在职场上打拼,要承受的压力和困难比男人多百倍。可即便这样,宋小姐也依旧取得了成功。她是当代职业女性的榜样!也不知道孙家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将一个从事正经服装行业、备受赞誉的女性污蔑成杀人凶手和荡妇,其行径简直无耻下流至极!”

宋绮年的不少熟客都接受了采访,纷纷都表示她们所认识的宋绮年,优雅斯文、待人热情周到,也从没见她招蜂引蝶。

就连冷怀玉都凑了个热闹,主动拉着记者道:“我就不懂了,人是在覃小姐的卧室里死的,怎么栽赃到了宋小姐的头上?现在宋小姐一身臭,覃家却躲了清静。这不是看宋小姐孤苦伶仃一个人,欺负人家吗?”

陈炳文教授和宋绮年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没有记者去采访他,可他却在课堂上对此事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通看法。

“这就是典型的军阀霸权主义对百姓的压迫!说你杀了人,不管有没有证据,就要立刻抓了你去枪毙。国家法律在这些军阀面前都是失效的。这个事件也充分证明了我国军政系统被豪强世家把持的现状。同学们,北伐已结束,可战争还长着呢……”

教授如此,学生们更是义愤填膺。

宋绮年是妙龄佳人,又是独立创业的女性,不论男女学生都对她这样的女子有好感。

正如傅承勖所预言的,面对这样的舆论形势,孙家和覃家的政敌此时不出手,那就是蠢货。

从第二天起,报纸和电台就加入了第三个声音:检举揭发孙、覃两家各种违法乱纪之事。

当今世道里,对官员的贪污受贿、公权私用,民众其实都有些见怪不怪了。但覃永豪凌虐女童致死,和孙家同黑道勾结走私等事,还是突破了大众底线,在民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光覃永豪被停职,孙家遭受弹劾,两家包括亲戚的各种阴私也被记者们从犄角旮旯里扒拉了出来,公之于众。

这一片沸沸扬扬的丑闻占据了报纸上所有显眼的位置,宋绮年相关的报道因她依旧“下落不明”而缺乏新意,很快就减缩成了长篇报道里顺口一提的小话题了。

但是报纸和电台上的口水仗并没影响到巡捕房和司令部对孙开阳一案的调查,反而还因为孙家丑闻被揭露,孙开胜一案被重启,也纳入了重新调查的范围里。

孙家有多少见不得人的阴私被查出来,暂时不得而知。但司令部和巡捕房查案极其认真,不光将宋绮年的住所和店铺都搜查了一遍,甚至还怀疑宋绮年被傅承勖藏在家中,派了便衣盯梢傅公馆。

“绮年衣舍”大受影响,门可罗雀。四秀干脆关了铺子,给工人和店员都放了假。

傅承勖更是有趣,竟是直接敞开大门,请人进来搜查。

袁康也顺水推舟,和司令部的人进去转了一圈。众人除了对傅家的富贵和气派有了清晰的认知,并且各自被塞了些好烟好酒外,并无别的收获。

这两日还有一件财经方面的大事:美孚石油一艘开往广州的油轮在南海遭遇风暴,将延迟抵抗。

报纸的财经板块对这条新闻特书大书,油价和股价随之波动,这也抢走不少孙开阳一案的风头。

这日宋绮年展开早报,一个豆腐块大的报道引起了她的注意。

“上海服装协会对接纳宋绮年女土入会作出解释”。

还没来得及阅读内容,坐在餐桌对面的孟绪安便道:“那个什么服装协会,否认了接纳你入会的传闻。”

宋绮年干笑:“让孟先生见笑了。”

“丢人现眼的是那个墙头草协会,又不是宋小姐。”孟绪安往面包片上抹着黄油。

“我看他们没有把话说死。只说确实接到了我的申请,还在审核中。”宋绮年读着新闻内容。

“等你将来洗清了冤屈,这个协会一定会对你敞开大门的。”孟绪安嗤之以鼻,“只是我不明白,宋小姐,你有老三做后台,还有必要加入这破协会吗?”

宋绮年往咖啡里丢了一颗方糖,道:“我师父曾说过:人在江湖上想要走得远,爬得高,要不加入帮派,要不就要自创一个帮派。我从没打算做一个独行侠。我金盆洗手是为了入世,是为了争取功名利禄的。但凡对我有用的资源,我都会尽力争取——哪怕需要我捏着鼻子。”

“实用主义者!”孟绪安笑。

“我们这种草根出身的人,都比较务实。”宋绮年微笑,“况且,有那么多朋友为我发声,替我辩护,我得到的保护其实比伤害更多。我觉得自已很幸运了。”

这样一个鸟语花香的早晨,袁康被傅公馆的老管家客客气气地请进书房。

“先生马上就下来,还请袁掌门在此稍等。”

男仆端来了茶点。

碧螺春清香扑鼻。点心只有拇指大,印着精细的花纹,用半透明的磁盘盛着,配以银色小叉。

下人退去后,袁康环视四周。

他不懂西洋装饰风格,也从没受过艺术教育,却看得出整间大宅富丽却不奢靡,布置得十分舒适优雅。

窗台边摆着蝴蝶兰和月季,桌上供着佛手和香橼。那些并不闪亮夺目的摆设品,想必都有着耐人寻味的出处,和颇为不菲的身价。

原来这就叫品位。

窗外已是盛夏,屋内却一片清凉,空气里浮动着幽香。

住在这样的大宅子里的女人,自然冰肌玉肤、清凉无汗。

不说阿狸,哪个女孩不想生活在这样的宅子里?

“袁掌门,”傅承勖笑容满面地走进书房,“抱歉让你久等了。”

如此炎热的天气,傅承勖依旧穿着工整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相比起来,袁康这两日又要办案,又要抽空处理帮派事务,如陀螺一般连轴转。此刻纵使衣衫工整,人也比傅承勖要明显憔悴疲惫一些。

“我一会儿要回巡捕房开会,长话短说吧。”袁康道,“你说你想去取回一个古董,想找我做顾问?我就不明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工夫去找你的古董?”

“我觉得现在正是找回古董的好时机。”傅承勖笑道,“案子由你来查,我非常放心,宋小姐又在安全的地方。我正好可以放手做我想做的事。”

“你知道郭仲恺怀疑你是新光会的对家吧?”袁康问,“我奉命派了两个便衣盯着你呢。”

“你是说那两个假装成报刊亭新老板和环卫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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