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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的车开到半路,同一辆从斜方钻出来的三轮车撞上。

趁着司机下车同车夫争吵的功夫,小武钻进了车厢里,调换了奶瓶。

这两瓶加了料的牛奶随着一车生鲜被送进了广田府里。

恰好今日是个阴雨天,屋子里开着灯,又没拉窗帘。郭仲恺他们能将屋内的情形看清个大半。

郭仲恺和江映月站在远处工地的楼顶,用望远镜遥遥观望。雨水打在他们的胶皮雨衣上,噼啪作响。

老妈子带着小宝珠住在二楼东厢。早上洗漱后,早餐也送来了,餐盘里果真有一杯牛奶。

小宝珠一边由老妈子喂饭,一边玩着兔子玩偶。

眼看一碗粥吃完了,老妈子端起了那杯牛奶。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老妈子左右望了望,见屋内没旁人,竟然自已把牛奶给喝了!

楼顶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不会把这婆子给毒了吧?”小武担心,“那可要露馅了。”

“不过放了一点菠萝汁,又不是耗子药。”江映月道,“这女人要是对菠萝不过敏,就不会有事。”

老妈子把牛奶喝得一干二净,还回味无穷地咂巴了一下嘴。

江映月冷静道:“还有一瓶牛奶,是晚上睡觉前喝的。”

“那还得等上一整天。”袁康发牢骚。

“你有什么别的事要忙吗?”

袁康怒目。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郭仲恺忙打圆场:“我知道大战前夕,大家都很紧张,也知道你们所做的,都是为了孩子。还请都放松些。”

“万一这婆子晚上又偷喝牛奶呢?”小武问出了重点。

“那就让她偷不成好了。”袁康转头朝郭仲恺道,“郭总长,能借你一个人吗?”

用完了早饭,老妈子如往常一样,带着小宝珠在房间里玩耍。两个警察在这时敲响了广田公馆的大门。

门卫见是警察,立刻警惕:“有什么事?”

打头的警察道:“我们正在办理一桩盗窃案,同贵府一个名叫王秀花的妇人有关,特来提她去问话。”

门卫惊讶,忙把管事的请来。

说话警察正是小杨假扮的。不论管事的怎么问,他都以案件还在调查中为由,不肯透露细节,只说要把王氏带走问话。

这王秀花只是临时雇来带孩子的,并不是自已人。管事略一斟酌,就让人把老妈子叫了下来,交给警察。

老妈子不明所以,直喊冤枉。小杨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镣铐把人一铐,带走了。

“那孩子怎么办?”手下问管事。

“家里那么多老妈子,随便找一个替上就行。”

于是手下随便挑了一个顺眼的女仆,让她去照顾小宝珠。

老妈子莫名其妙就被警察带走了,下人们都惴惴不安。于是这女仆特别谨慎,几乎要跪着伺候小宝珠。

江映月满意地放下望远镜。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小杨返回屋顶。

“不要为难那个王氏。”郭仲恺叮嘱。

“总长放心。”小杨道,“等我们的事办完了,就把她放了。”

“接下来,就等晚上了。”郭仲恺看了看手表,“希望傅先生他们那里也一切顺利。”

日头西斜,百鸟归巢。

阳光一旦从山头隐去,密林中立刻陷入一片昏暗。

一整日的跋涉已让众人疲惫不堪,广田的耐心也被磨到了底。

“就快到了?你已经说了几次就快到了?要么就地扎营休息,要不就把地方告诉我们!”

不用他使眼色,桥本突然把宋绮年从驴子上拖了下来,用枪抵住她的脑袋。

“把地方告诉我们,不然我就崩了这女人的脑袋。”

宋绮年任由桥本挟持着自已,并没有挣扎。

傅承勖轻松的笑声在林中荡漾开来。

“广田先生,你看看这周围,全都是你的人。就算你不用她来要挟我,我的命也在你手上。”

傅承勖从容地握住了桥本的枪,将其按下。

“何必多此一举?”

桥本发愣,不自觉地照着做了。

傅承勖又对广田道:“再走半个小时,一定能到。”

“好。”广田僵硬冷笑,“半个小时。否则,我会亲自卸掉这女人一条胳膊!”

傅承勖将宋绮年扶回驴上,牵着驴子走在队伍前头。

他们沿着采药人走出来的小道,朝山腰攀登而去。

林地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十分湿滑。连驴子都走得很艰难,人们更是时不时滑倒。

经过一整天的跋涉,傅承勖的衣衫也早就凌乱脏污。可他身形依旧笔挺,脚步始终稳健有力。

这一身刚健英武的气派,是富家公子里极少见的。

广田心中泛起酸水,不禁道:“傅桑的名气很大呀。你的家败落了,又被你重新振作。大家都夸你非常能干。可是你有一个好养父,他培养你,支持你。你算不上白手起家。”

傅承勖朝广田望了一眼,很有涵养地笑而不语。

“而我不同。”广田骄傲道,“我的家非常穷,父母都死了。我很小就出来做工。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过。偷,抢,绑架,杀人,贩毒……我赚了钱后,供我弟弟念书。他很努力,做了一名医生。我们兄弟俩让我们广田家崛起了!”

广田的话语充满对弟弟的骄傲,可语调转而又落了下来。

“我弟弟,阿仁……他还那么年轻,本来有很好的前途……可惜他遇到了一个毒蛇一样的女人!”

广田朝宋绮年射去怨毒的目光:“你们中国的女人都恶毒!都是一群……”

“啊!”傅承勖突然出声,打断了广田的抱怨。

“快到了!”傅承勖看着罗盘,“这下是真的快到了。”

广田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

他们爬上了一个大斜坡,来到了山腰一处较为平坦开阔的地方。

脚下是厚实松软的落叶,四面都是茂密的杂木林,三侧是山壁,一侧面临山谷。

“在哪里?”广田环视四周。

傅承勖举着罗盘,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指着一面山壁道:“还请派几个人,把这些杂木砍了。”

广田吩咐了一句,手下们抡起斧头,呼哧呼哧地劳作起来。

桥本则带着人架起了军用帐篷,铺了毡垫,点了灯,伺候广田坐下。

傅承勖谢绝了广田的邀请,同宋绮年在外面找了块石头坐下,就着冷水吃干粮。

宋绮年不住假装咳嗽,蜷着身子,一副病越发重了的模样。

日头已经完全落进了地平线下,山林完全进入了黑夜,摇曳的火光照得人影憧憧。

杂木林一点点被清除,露出一片爬满藤蔓和青苔的山壁。

广田站在山壁前,看不出头绪。

可傅承勖胸有成竹。众目睽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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