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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在山壁上四处摸索,寻找着什么。

广田心中的疑惑达到顶点,正要开口质问,就听到哗啦一声,傅承勖从山壁的脚下捡起一根胳膊粗的铁链子。

“这就对了。”

傅承勖笑着,把链子交给广田的手下:“用力拽。”

几个精壮的男人使出拔河的力气,用力拽着铁链。山壁竟然随之振动,发出轰的一声低鸣,碎石崩落。

广田瞪大了眼。

眼前这片山壁竟然不是真的,而是两扇巨大的门。

傅承勖道:“祖父把天字号库房的东西转移到山洞里后,修了这道大门,抹了水泥,假装成山崖。几十年的日晒雨淋,草木生长,这个大门已经和山壁融为一体。”

广田激动了,用日语大叫:“快!把门砸开!”

众人一拥而上,朝着大门又打又砸。场面十分混乱。

碎石纷纷崩落,傅承勖护着宋绮年往后退去。

“去哪儿呀两位?”桥本突然从后面的树林里蹿出来,手中持枪。

“怕被石头砸着。”傅承勖解释。

桥本正要开口奚落,一块崩落的石头横空飞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桥本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砸得仰倒在地。

宋绮年没忍住,扑哧一笑。

第七十八章 为母则刚

南京的广田府,警卫换过了班,又结束了一轮巡逻,回到了执勤屋里。

楼上,女仆给小宝珠洗完了澡,把孩子抱到床上。

厨房送来热好的牛奶。

小宝珠伸手要拿牛奶,可女仆正给她擦头发,把她摁住了。

“给她喝呀!”袁康举着望远镜,一个劲嘀咕,“赶紧把牛奶给孩子喝了!”

郭仲恺和江映月也远远眺望,一言不发。

空气里有一根无形的弦正紧紧绷着。

终于,女仆放下了毛巾,把牛奶杯递到了小宝珠手里。

小宝珠大口吞咽,很快便把牛奶喝得干干净净。

“好闺女。”郭仲恺低语。

江映月低头看了看表。

“准备行动!”郭仲恺吩咐下去,手下立刻行动了起来。

袁康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小宝珠的一举一动。

女仆收拾着屋子,小宝珠坐在床上翻着画册。

很快,她开始挠脖子和抓脸。

“有反应了!”

女仆很快发现了孩子的异常。她吓了一大跳,忙不迭跑下楼,把孩子的情况告诉了管事。

管事奔上来,又将孩子查看了一遍。

小宝珠这时已经起了很多风疹,又疼又痒。女仆将她牢牢抱住,不准她去挠,她难受地挣扎哭泣。

屋内几个人商议的声音模糊不清,孩子的哭声却是穿过黑夜飘了过来。

所有人的心都一紧。

“赶紧去叫个大夫来看看!”管家下令。

男仆提醒:“可是,老爷不准外头的人进来!”

“那就……去抓药?”

小宝珠咳嗽着,呼吸渐渐吃力。

女仆大惊:“孩子喘不过气了!”

管家到底是管家,有一些经验。

孩子显然是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过敏了。这病严重起来是会死人的,只有西医能治。

孩子是东家的亲外甥女,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家怕都要被那日本人灭门。

眼看孩子越发严重,管家狠狠一跺脚:“叫上一队人,带孩子去医院!”

整个公馆都动了起来。

女仆抱着小宝珠坐进了车里,数名持枪的雇佣兵随行,开着三辆车,轰轰烈烈地冲出了院门。

山体里终于发出一声悠长的低鸣,两扇大门裹着厚厚的水泥轰然倒下,将一个来不及躲避的人压成了肉饼。

碎石如雨扑面而来。

傅承勖拉着宋绮年闪进树林之中,用身体挡住她。

惊呼声和伤员的惨叫响彻山林。

一股阴风从山洞里冲出,裹挟着浓重的霉湿气,吹得人后颈发凉。黑漆漆的山洞如妖兽的巨口,朝人们张开。

广田双目炯炯,兴奋得满面红光。

“你们!”他指着傅承勖和宋绮年,“带路!”

傅承勖极其配合,拧开手电筒,和宋绮年走进了山洞。

山洞里满地都是大块的碎石,看得出当年的地震对这里的摧残。但是广田他们的狂喜难以言表。

因为洞壁被火光一照,泛起星星点点的金光!

“金子!”有人低呼,“是金子!”

队伍顿时一阵骚动,人们忍不住扑向洞壁,掏出工具去锹金子。

“都住手!”桥本大吼,“不准抢!这些都是广田大人的!”

可金子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仍有一些人对桥本的呼喝置若罔闻。

广田拔出枪,对准一个凿金子的手下扣动扳机。

枪声震耳欲聋,那人的脑浆溅满了洞壁。

人们悚然,纷纷退回了队伍里。

广田面如冰霜,问傅承勖:“东西在哪里?”

“还要往里走。”傅承勖道。

广田眼中流露出质疑,扭头吩咐桥本:“你带着这个女人。傅桑,你在前面带路。”

这就是把宋绮年当作人质的意思了。

傅承勖并不反对。宋绮年也很温顺地被桥本拽了过去。

“继续!”广田喝道。

傅承勖用靴子拨开碎石,找到了被掩埋的矿车轨道,沿着它朝里走去。

矿洞渐渐狭窄,走势转折迂回。

但是山洞壁上总有细碎的金色闪耀,如夜空中的星子。

傅承勖道:“这个矿洞,当年没有开采多久就遭遇了地震,大部分的矿产都没来得及被开采。”

果真,越往里走,这些金色的星子越密集。

金子!金子!

这些都是金子!

广田一行的脚步越来越快,每一双眼睛都绿油油的,写满贪婪与狂喜。

矿道越发狭窄,到了一处,竟然只能单人通过。

傅承勖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广田警觉,指使两个手下跟着,自已随后。

傅承勖脚步很快,仿佛早就来过此处。身后的人稍一迟疑,就见手电筒的光远去,一闪,竟然消失了。

广田心里大惊,可想着宋绮年还在自已手中,又略放心。

这时又听傅承勖的声音从前方幽幽飘来:“广田先生?你们跟上来了吗?”

“快!快!”广田催促。

他们扶着洞壁踉跄前行,没想这一段山洞突然到了头,手摸了个空。几个人咕噜噜滚了出去。

“哟,广田先生,没事吧?”

手电筒重新亮起,伴随着傅承勖掩不住戏谑的笑语。

这男人是故意作弄他们!

广田恼羞成怒,爬起来正要大骂,突然愣住。

箱子!

半人高的包铜角的大木箱,一个叠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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