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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坐着两个人一声不吭,只是时不时从后视镜观察她的状态。
她被绑在背后的手悄悄摸索着压在身?下的衣服口袋——空瘪的。里面那把弹簧刀应该是被他们?搜走了。
没有了趁手的武器,对方还有抢,这种情?形下她只能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闭目假寐。
很快,随着一个急刹车,她的头不由?得撞上了硬邦邦的车座。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现了无数种痛殴他们?的情?景,一颗心已经蠢蠢欲动,但还是在打开的车门前,强行压制下去。
“下车!”
于是符彧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费力地翻身?下去。刚下车,郊外的风就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已。她甩了甩头,将糊在脸上的头发抖开,然后目不斜视地跟在两个黑墨镜身?后。
余光迅速将周围环境大致掠过,并在路过另外几辆车时,顺便记住了车牌号。
这是一间废弃的工厂,除了低洼的积水和杂草,只有斑驳的油漆桶。
那位首相?被一群人押着走在前面,他大概是受了伤,走得很慢。没走几步,他就被后面的人不耐烦推搡着向前:“快点!您也不想再发生?不愉快了吧?”
一口一个您,动作间和语气中却都是赤.裸裸的威胁。
或许是推的力气太大,一个踉跄后,忽然从他口袋里滑出一包烟。登时便有好几个人的目光聚拢在那包烟上,并停顿了一会儿。
符彧注视着露了一半在外的打火机,几秒后,她收回了目光。
其中一人捡起来,粗暴地塞回他的口袋:“看来外面都传您烟酒不沾,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都是骗骗那些傻瓜的幌子?!”
“我确实不抽,只是习惯性带一包留着分给别人。”他平淡地回答道。
“哼!”
那个人显然不信,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招呼着让人把他和符彧押到?二?楼的废旧房间,关了起来。临走时,他留下了两个人,并拉长语调阴阳怪气道:“我尊敬的先生?,只要我们?和您的人谈拢交易,就会保您平安无事地离开。所以——”
“请您务必配合一点,千万不要想着逃跑。”
“否则,我并不介意在您的另外半边肩膀再穿一个洞。”
本来符彧还想抗议一下自?己被误抓过来,看他这副蛮横不讲理的架势,也只好先憋回去。怕了怕了,万一他一个不高兴也给自?己穿个洞,怎么办?
她一个人也干不过几车面包人啊!
底下还有群人没上来,应该被这人留在工厂外守着了。这间废旧的空房连窗户都没有,呼呼漏着风,同时遥遥送来车发动的声音。
符彧背靠着墙,偷偷看了门口一左一右守着的两人几眼。然后试探性问道:“你们?绑架我是为钱吗?是的话,我可以让我妈妈现在就交赎金,可以吗?”
当然不可能只为钱,但是她得先装一下无辜。
果然,左边那个冷笑一声:“装什么?你和旁边那个人什么关系自?己不清楚吗?”提及旁边那个人,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有些忌惮地扫视过去。
“什么关系?”符彧立即睁大眼睛,顺势做出委屈茫然的模样,“我根本不认识他!”
单方面认识不算认识!
“不认识,他会和你搭讪?”对方完全不相?信,大着嗓门质问道。
她顿时一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要不你问问他?”
说着她当即扭过头怒气蓬勃地盯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没好气道:“喂!你当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突然和我搭话?不会是故意的吧?知道自?己得罪了人,所以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不是,”他虚弱地浮起一丝笑,沉静地注视着她,“只是因为那枝花很好看而已。”
我信你个鬼!扫把星!
但面上她还得配合着说道:“你们?听,这事确实和我没关系吧!我就是个无辜的路人。”
“放了我吧,我们?家几代单传,就我这根独苗!我要有什么好歹,我们?老?符家的香火就断了啊!你们?忍心吗?”她痛心疾首地问道。
右边那个早就听厌了:“闭嘴!”
好吧,忍心。
嬉皮笑脸看来没什么用,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尤其右边那个盯得很紧,有时左边的要说什么,立即就会被他投去警告的眼神。这么一来二?去,左边的也歇了火,闭着嘴不理她了。
直到?右边的突然站起来:“我下去上个厕所,你留点心,别被人带着跑。”
“放心,我有抢,难道还看不住一个伤员、一个小孩?”左边的不以为意道。
符彧顿时生?出一个想法。
她等人一走,就踢了几下身?边人的腿,颐指气使道:“喂,你的烟呢?反正你也不抽,还不如给这个大哥呢!”
“不用,你没必要和我套近乎,别想着收买我。”黑墨镜嘴上拒绝着,视线的方向却忍不住黏在那只装了烟的口袋上。
看来是包好烟!
符彧一面嫌弃着他老?远就传来的烟味——分明是个被烟味浸透了的老?烟抢,一面不客气地催促道:“快点!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鬼知道我们?要在这关多久?能打点一下让我们?好歹被关得舒服点,也是好的啊!”
听见她直白地把贿.赂放在嘴边,又一副任性的姿态,黑墨镜难免松懈了几分警惕。
“你让他自?己来拿吧,我动不了。”
他垂眸看着被蹬出几个灰印的裤腿,没有生?气,只是状似无奈地长叹一声。
“我们?不能工作时间抽这个。”黑墨镜犹豫道。
“怕什么?你出去抽,别把烟味闷在里头,一根烟的功夫而已,谁能注意到??”符彧撺掇道。
“无事献殷勤!你不会故意支开我吧?”
她顿时气笑了,干脆闭上眼扭头不看他,嗤笑道:“你怕成这样,就算了。我支开你?你看我这样子?,我能干什么?长了翅膀从窗户飞出去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黑墨镜终于勉为其难地应下。他取了烟,警告了她们?几句,就开门出去了。不过他没有走远,就在楼梯口。
他前脚刚走,后面符彧立刻挤过去,然后灵活地侧着身?子?,将手伸进他口袋里,摸出了那个精致的打火机。她摸索着位置,对准方向,啪嗒一声按下。
双手缝隙的那截绳子?顿时烧开一个豁口。
没等剩下的继续烧完,符彧使了点劲,径直将它?扯断。最外侧的断了,里圈的也顺势松开。她三?两下解开,并理直气壮地把打火机塞进自?己口袋。
“待会儿我一点头,你就把外面那个叫进来,听见了吗?”
他挪开放在她身?上的眼神,微微颔首:“好。”
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