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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郁维的看法,施元夕可不在乎。

她就站在了边上,轻笑着问魏青染:“怎么样,魏小姐想起来了吗?这封信,可是你写的?”

魏青染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眼里的阴沉几乎要溢出来,可落在了旁人眼里,此刻沉默,便等于默认。

尤其是魏青染这样的人。

“咳。”吴监丞恰在此刻开口道:“行了,一点小事,也值得你们在此争辩许久。”

“已经散学了,都回去吧。”

“身为国子监学子,设计辱没师长,只是一件小事?”施元夕道。

“那你要如何?你手中除去了这封信外,什么证据都没有,谁能知晓这信究竟是不是你找人仿写的?”吴监丞冷声道。

“有证据啊。”施元夕轻挑眉,她抬眸,看向了外边所有的学子。

“吴监丞可以出去问一问,若没有半点证据,外边怎么会流传起那样的谣言呢?”

满场一静。

魏青染跟生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她让人传的谣言,如今成为了最强劲的佐证。

因那信件上白纸黑字写得分明——“若有不应,便让施元夕身败名裂,滚出国子监。”

徐京何收回目光,他眼眸轻垂,叫人看不清楚情绪,开口却问吴监丞:“依照国子监旧例,构陷同门,侮辱师长者,当如何处置?”

吴监丞神色大变,他张了张嘴,目光惊愕地看着徐京何,又落到了谢郁维身上。

却见谢郁维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未置一词。

吴监丞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地道:“……国子监生犯此例者,当以退学处理。”

满场皆惊。

退学!?

倒不是说这件事情不够恶劣,而是对象可是魏青染!

魏阁老的掌上明珠!

徐京何终是抬起了眼眸,目光落在了施元夕身上,声色冷淡地道:“魏青染构陷同窗,证据确凿,罚令其即日起,退出国子监中,以儆效尤。”

底下的施元夕乖顺地低着头,没有直接与他对视。

今天的事确实是件小事,而且不值一提。

但联系起此前的代考舞弊案,就不一样了。

那案子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京里知道是魏家的人,佯装不知,不知道的人,就更不必知晓。

是以,施元夕在自己无权无势没有任何依靠的情况下,能直接做出这么一件事来,只是因为她知道,徐京何此前举动,均是在针对魏家。

她的事,则是恰恰好递到了徐京何面前,给徐京何完成了最后一环。

将代考舞弊案,牢牢地扣在了魏家头上。

徐京何看了她许久,终是收回了目光:“国子监内若再有传谣者,必将严惩不贷。”

第18章 可是厌弃了元夕

满场死寂。

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件看似寻常的小事,徐京何会给出如此严重的处罚。

周遭看热闹的学子惊得合不拢嘴,就连路星奕就收起了自己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周淮扬微顿,抬眸看向了谢郁维。

谢郁维临窗站立,着一身玄色衣袍,他转动着手上戴着的玉扳指,良久才道:“学子间的矛盾,这般处置,是否太过了?”

谢家和魏家明面上并没有决裂,那魏青染还与他存在婚约,他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徐京何抬眼,与他对视:“国子监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不论是谁,皆不能坏了规矩。”

他二人对峙,吴监丞夹在中间,冷汗直冒。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光是眼前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重罚至此的。那代考舞弊案才过 了没两日,徐京何此举,分明针对的是魏家。

可偏偏这件事,人人心里门儿清,却难以诉之于口。

无他,白纸黑字写得分明,魏青染就是违反了国子监的规矩。

徐京何处置她,合情合理。

静思台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此事确是青染失了分寸。”静默良久后,谢郁维率先开了口:“待今日回去后,我会将此事始末告知小魏大人,届时再让他亲自上门向徐司业赔罪。”

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小魏大人是魏青染的兄长,在朝中也颇有脸面。

魏家正是如日中天时,能够让魏青染兄长亲自上门,已是给足了台阶。

却没想到的是,徐京何根本不接招。

他平静地道:“魏青染已非我院学子,自不必向任何人赔罪。”

吴监丞听得一颗心砰砰直跳,他有心想要劝解徐京何几句,可在这场面下实在是开不了口,便只能在一旁赔笑。

谢郁维闻言,沉吟了片刻。

他今日来就是冲着徐京何来的,是以他心中也自有权衡。

徐京何是司业,若论起来的话,他顶上还有个祭酒。

将祭酒搬出来的话,此事说不准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这般行事,就是将徐京何彻底得罪了。

徐京何自入京以后,便一直与魏家不对付,前些时日出手料理了魏家埋在国子监的所有人,便能看出问题所在了。

谢郁维知晓的事情,比旁人还多一些。

徐京何可是江南徐氏真正的掌权人,手里不光有人,有势,还有银钱。

自古以来,江南都是极富庶之地。

他要扶持广郡王上位,江南徐氏的立场就会变得格外重要。

何况,这本是徐京何和魏家的事。

“既是如此,那我便照实向魏大人转达了。”谢郁维淡声道。

边上的魏青染,在听到了这句话后,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想起了兄长的话,此刻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不知前朝的事,却听兄长提及过多次,说徐京何一直在寻魏家的错处。

魏青染当时还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国子监司业,能拿他们如何?

她的父亲,如今可掌着大半个朝堂。

如今见着这番景象,骤然反映了过来。

比徐京何更重要的,是谢郁维的态度。

此前她也有所感触,但没有哪一次能有眼下来得深刻。

谢郁维不光只是拖延与她的婚约,而是要与他们整个魏家,划清楚界限!

“不必了。”魏青染抬头,面色阴沉到恍若能滴出水来,她冷笑道:“这国子监,不读也罢。”

至于面前的这些人,她势必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魏青染面沉如霜,带着魏府的下人,直接离开了国子监。

那辆格外奢靡的马车,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魏青染坐在车内,情绪剧烈翻涌,她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了地上,在周遭下人惊惶的视线中,暴怒道:“谢郁维呢,叫他亲自来见我!”

退学的事已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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