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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渡也没有一味强硬到底,眼见着太皇太后色厉内荏,立刻就铺了台阶。
郑太皇太后傲然冷哼:“不必了。”
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林公公等人随之转身离去。
崔渡长长舒出一口气。
孟三宝和崔渡最熟络,挤眉弄眼地竖起大拇指:“长宁伯威武!”
秦虎也龇着牙乐道:“亏得今日有长宁伯在,不然,就凭我们,真未必敢出手相拦。”
他们敢为天子赴汤蹈火。不过,到底受身份所限,没有和郑太皇太后正面相抗的底气。
崔渡今日表现实在英勇,令人生出敬意。
崔渡笑道:“我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动真格的还得靠你们。”
互相吹捧两句,众人皆是一乐。
……
寝室外这么大的动静,姜韶华不可能一点听不到。不过,隔着厚实的一扇门,声音隐约模糊,没能闹到她眼前来便解决了,还是省了很多心。
崔渡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回:“太皇太后已经回景阳宫了。估摸着闹了这一回,下面总能消停几天。”
姜韶华哂然:“你实在不了解她。最多明日,她就会再来昭和殿。”
消停是不可能的。除非闹腾到她松口,放郑家一条生路。否则郑太皇太后就会一直闹腾下去。
崔渡听得火气上涌怒火蹭蹭:“凭什么放过郑家!郑宸都不用说了,就是那个赵武,当年在边关犯下的恶行,害死了多少百姓多少将士。而这都是郑家父子在后捣鬼。”
“为了党争,为了争权,这等不顾大局堪称卖国的行径都敢做。太皇太后还想护着郑家!朝臣们上奏折,唾沫星子都能淹死郑氏!”
姜韶华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这道理,太皇太后清楚得很,所以她才会惊怒失态,仗责了赵公公。今天又急匆匆地来昭和殿碰钉子。”
“我要借着此事,彻底压下太皇太后一头。”
这就是政治角力。
不是单纯的对错,而是要利用一切有利的因素,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崔渡长叹一声:“我果然不适合官场。”
“你做你喜欢的事,”姜韶华微微一笑,笑容里颇有几分纵容:“这些事有我,不必你操心。”
崔渡伸手,轻柔地抚摸姜韶华隆起的肚子:“闺女,你娘亲这般辛苦,你别闹腾,乖一些。”
肚皮稍微动了一动,仿佛是在回应亲爹。
姜韶华抿唇一笑,也一同伸手抚摸肚子:“不是她闹我,是我没控制住情绪,失了冷静,孩子也跟着遭罪了。”
“放心,我这几日就在床榻上躺着。等养好了身体再上朝。”
……
树欲静而风不止。
户部兵部紧锣密鼓地筹备军费粮草辎重,准备出征。
新上任的曹御史,上了一本奏折,弹劾安国公父子叛国。奏折文笔犀利,洋洋洒洒数千言,给郑家父子安了十大罪状。
这一份奏折,在朝野中迅速传开,声势沸腾。
第708章 谈判(一)
曹御史是走得张尚书的门路,是张尚书一手提携起来的人。也算半个丞相党官员。
不论是出于朝堂大义还是党争恩怨,曹御史弹劾安国公父子都有充足充分的理由。
曹御史开了头之后,很快,便有许多中低等官员义愤填膺地上了弹劾的奏折。朝堂三品以上的重臣,还在观望宫中情势和天子的态度,一时并未掺和进来。然而,这股弹劾郑氏叛国怒骂郑家父子的浪潮,已势不可挡地蔓延开来。
这些弹劾的奏折,摞起来有两尺高。
王瑾沉默着看完所有奏折,对陈长史道:“皇上龙体不适,要安心养胎,这些烦心事,暂时还是别惊动皇上了。”
这话说到了陈长史的心坎里。
陈长史略一点头:“我也是同样的打算。”
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王瑾一眼:“看这架势,弹劾郑氏父子的奏折,还会源源不断地呈上来。”
丞相党虽然内部分裂,依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在对付太皇太后党一事上,更是齐心合力。能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声势,可不是一个张尚书能办到的。王丞相必然顺水推舟了一把。
王瑾没有装作听不懂,低声应道:“我晚上回府,去和父亲说。皇上要借此事彻底压制太皇太后,火候也不能太过了。”
毕竟,姜韶华怀着八个月身孕,还要临盆生产做月子,接下来最脆弱的几个月都得在宫里。不宜和郑太皇太后彻底撕破脸。
王瑾不愧在宫中做了十数年伴读,对宫中情势了然于心,对郑太皇太后的性情脾气也十分熟悉。
更重要的是,王瑾是完全站在天子的角度权衡利弊。
陈长史微笑道:“那就有劳王中书令,回府和丞相商议对策。”
王瑾点点头。
到了晚上,王瑾在宫门落锁前离去。忙碌了一天的陈长史,依然不得消停,将所有奏折公文都处理完,挑出其中最要紧的两件,前去禀报天子。
姜韶华已在床榻上躺了五天,每日除了吃就是睡,既不操心也不忙碌,面颊迅速红润了起来。
“皇上今日龙体如何?”陈长史殷勤问询。
一旁的孙太医笑道:“皇上身体底子好,卧榻几日,胎相已经恢复稳固。明日就能下榻上朝了。”
其实,一直静心养胎才最好。可身为一朝天子,又正逢豫州军叛乱朝廷出兵之际,朝廷政事千头万绪,哪里能一直躺着不动?
陈长史心中叹口气,面上一派欢欣;“好!好!太好了!朝廷里一堆事,有些小事臣能主持,有些事,臣实在拿不定主意,还得皇上来定夺。”
姜韶华笑着嗯一声,从床榻上坐起。
陈长史上前,张口禀报:“户部纪尚书上了奏折,户部尽全力,在短短几日内准备筹措出了英卫营的军费和粮草。这份奏折,还请皇上过目。”
姜韶华略一点头,接了奏折,迅速浏览了一遍:“这数字还算合理。对了,汤有银可有什么内情禀报?”
陈长史答道:“汤员外郎今日进宫禀报,户部此次确实无人沾手军费。筹措购买大批粮草,也完全是市价,并无贪墨。”
姜韶华扯了扯嘴角:“如此就好。”
如果谁还没眼色,还敢从中贪墨,再抓一个出来砍头抄家就是。
陈长史又将兵部的奏折呈上:“这是丁侍郎的奏折。兵部准备战马兵器铠甲,就没那么顺当了。战马勉强能凑出来,武库里的兵器铠甲有不少都是粗制滥造出来的,根本不能用。”
事实上,战马也有不小的问题。数字不少,却有两成左右都是没成年的马,根本禁不住长途奔波。
姜韶华目光冷了一冷:“看来,这都是郑尚书的手笔了。”
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