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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两个月,怕是整个豫州都会落入豫州军手中。这么大一块地盘,且有四五十万百姓,以郑宸的手段,确实能闹出不小的动静。

姜韶华目光森冷,淡淡道:“两位侍郎的顾虑都有道理。朝廷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剿了豫州军。英卫营的兵册上是五万人,真正的兵力有四万一千。朝廷要继续派兵去豫州。豫州周围的几支驻军,也要一并调动,随时听候左大将军差遣。”

丁侍郎立刻拱手领命:“臣回衙门就写公文调兵。”

姜韶华看向汪侍郎:“这等时候,汪侍郎要全力协助丁尚书,不可因私心耽搁军情公务。”

丁侍郎这就正式变成丁尚书了。

汪侍郎压下心头的酸意,拱手应道:“皇上请放心,臣知道轻重,一定尽心办差。”

不等天子点名,纪尚书就很自觉地上前两步:“臣回户部,继续筹措粮草军费。”

姜韶华略一点头:“先照着十万军队一年的军费粮草准备。如果户部银钱不足,只管告诉朕,朕来想办法。”

最后几个字,说得轻描淡写,仔细品味,却又令朝堂众臣们直冒冷汗。

国库现在确实不缺银子。这些银子可都是抄家得来的!还有淮阳王府武安郡王府郑家主动“献”出的家业。

打仗是最耗银钱米粮的,如果国库支应不足了,天子会想什么办法?还有什么比杀奸臣抄没家业来银子更快?

要说罪名,朝堂衮衮诸公,谁没有见不得光的阴私?哪家没有几个贪婪无耻的族人?

便是纪尚书,听了这些话也不禁冷汗涔涔,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是。

姜韶华当着众臣的面又吩咐道:“陈舍人,你去一趟景阳宫,将豫州军的最新消息禀报太皇太后娘娘。还有,再打发人去一趟郑家,将此事告诉郑家家主。”

陈舍人恭声应是。

众臣又是一凛。

天子这是要借着豫州乱军一事,彻底弹压住跋扈的太皇太后,顺便再敲打一波郑家。

也就是郑家,出了郑宸这么一个逆贼还能安然无事。换了别的家族,早就被杀得人头滚滚,灭族抄家了。

……

郑太皇太后闻讯后再次病倒了。

这一回不是装病,是真真切切地病了。

李太后亲自去探病伺疾,看着满面病容双目浑浊无神的郑太皇太后,李太后心里冷笑连连。

郑老虔婆,你也有今日!

“你走!”郑太皇太后有气无力地瞪着来看热闹笑话的李太后:“哀家见了你就生气。”

李太后扮演起孝顺儿媳来,有模有样:“婆婆生病,儿媳本就该来伺疾。儿媳也要劝婆婆几句。”

“郑家出了郑宸这么一个孽障,是好不了。婆婆别惦记保住郑家,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在宫里待着。”

郑太皇太后气得脸孔潮红,怒骂道:“你想气死哀家不成!”

“滚出去!以后不准再来!”

李太后扯了扯嘴角,不紧不慢地告退离去。

郑太皇太后气得不轻,却也拿李太后没法子。

换在以前,她一声令下,李太后便得在宁安宫里禁足养病。可现在,李太后和姜韶华关系融洽,姜韶华时时为李太后撑腰。她这个太皇太后在宫中的威望权势,却是江河日下。

而且,郑宸在豫州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她这个太皇太后郑氏,就如同被抽了筋骨,腰杆再也挺不直了。

“林公公,”郑太皇太后喘了几口气,勉强打起精神问道:“国公府那边怎么样了?”

林公公在安国公府里安插了眼线,对郑家现在的情形了然于心,低声答道:“回太皇太后娘娘,安国公夫人一直卧榻不起,内宅里有些混乱。倒是安国公,勉强还撑得住。”

“皇上打发人去送信,安国公还写了一份告罪书,呈到了宫里。”

左一封诀别书,右一封告罪书。

郑家早已没了脸面,被彻底践踏进尘泥了。

郑太皇太后心痛如绞,两眼迅速模糊。

赵公公小心翼翼地上前,为太皇太后擦拭眼泪,一边低声安慰:“虽说郑家现在没了体面,可至少全家人都活得好好的。这都是太皇太后的泽佑庇护。”

“太皇太后可不能倒下,得振作起来。不然,还有谁能护着郑家。”

口中说得好听,心里却冷笑不已。

该!

郑家活该沦落到这地步。郑太皇太后也活该被郑家连累!

第725章 私心

姜韶华忙于政务,无暇来伺疾,长宁伯崔渡便代天子来景阳宫守着。诊脉开方有太医,煎药喂饭有赵公公林公公,崔渡其实没什么事可做,就守在床榻边,不时问候一句。

就这,也得来了众人的夸赞。现在宫里宫外,提起崔渡,谁不赞一句“皇夫实在贤惠”!

郑太皇太后看崔渡只觉心里堵得慌,又不能撵他走,索性吩咐一声,让人将平王带过来。

平王可不懂什么病人要静养,来了之后大声叫嚷跑来跑去。不过片刻功夫,郑太皇太后就被闹得脑仁疼:“崔渡,你带着平王出去玩一会儿,哀家要一个人清净清净。”

崔渡也更乐意陪平王,应一声,领着平王在景阳宫里玩耍。

景阳宫是后宫里最大的一处宫殿,九曲回廊有数十米。平王最爱玩捉迷藏,撅着屁股躲在一个角落里。崔渡老远就看见了,故意装作没找到。平王乐得咯咯大笑,崔渡才循声找过来。

平王起身就冲过来,崔渡只得抱起平王:“嘿,你这胖小子,越来越沉了。”

整个皇宫里,平王是最无忧无虑的一个,每日吃了睡醒了玩,既不读书识字也不练武。日子过得别提多快活。这半年里,范贵太妃瘦了一大圈,郑太皇太后也熬得瘦了不少,只有平王,像白面馒头似地,越来越胖。

“姐夫!我要骑马!”

平王兴冲冲地叫嚷。

崔渡哭笑不得:“别胡闹!你这么沉,骑在我身上,我非趴下不可。”

“不管,我就要骑马。”平王闹起来不依不饶,习惯性地挠了崔渡一把。崔渡闪了一下,避过了脸,脖子却被挠出了血印。

崔渡嘶了一声。

一旁的葛公公吓了一跳,立刻跪下,代平王殿下告罪:“长宁伯请息怒。平王殿下不是有意要伤害长宁伯!”

长宁伯是天子夫婿,放在后宫里,就是皇后的身份。平王虽然尊贵,也不该随意在长宁伯的身上挠出血痕。万一长宁伯去皇上耳边告上一状,平王殿下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崔渡定定心神,笑道:“葛公公快起身。平王是和我玩闹,又不是故意的。这点小事,哪里值当你下跪请罪。放心,我不会向皇上告状。”

自平王出生,葛公公就开始伺候平王,一晃也有八年了。说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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