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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才把弟子都磨炼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不是。

从廉嘉禾接下来零碎的言语中,她得知,这些弟子其貌不扬,竟是宗门刻意为之。

入门时越是容貌出众的弟子,越会被派去艰苦地磋磨,宗门前辈更是时常教导,切勿耽于表象,修仙界实力为尊。

曜泽洞防着的也不仅仅是容貌。有些八面玲珑,天生风流,说话讨巧的弟子,稍微出格,便会被抓住错处,以“结党营私”或“调戏同门”之类的罪名严加处罚。

修为越高资历越深背景越强的弟子,因有仗势欺人的风险,要严格管束;新来不久的弟子,因残留外面带进来的劣性,也要严格管束。进了曜泽洞,就永远不可能松懈,不可以放纵享受,不可以屈服于人性欲念。

时间长了,曜泽洞门下弟子无论男女,全都成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子,待人恭谨守礼,心性醇厚朴实,没有花里胡哨的追求,一心只有修炼变强。

近些天,在曜泽洞眼见他们用骇人听闻的严刑峻法约束弟子,所感受到的那种不适,又一次从凌韵心底生出。

实力为尊没错,但人真该把实力当成唯一的追求吗?人之所以成为人,就是因为人有复杂感情。人有尊严,想展露漂亮的一面,想享受努力的成果,这是本能啊,连猩猩都有的本能。

可曜泽洞却在压抑人这种本能,说这是错的。

这让凌韵想到凌犀的无情道。

本能真的能压抑住么?

凌韵想起自己外表清心寡欲心底却蠢蠢欲动那两千年,感受着身侧不可忽视的温度和温柔,忽然间,小腹蹿起一股火。

大概压抑太久了,浅喝点酒都醉得想找男人呢。

凌韵的目光又不小心落在齐何辜脸上,暗想,单身久了,看一个讨厌的人都觉得眉清目秀。

凌韵很快移开视线,没能看到齐何辜与她对上眼神的下一刹那,眼底暗雾环绕。

她也不知道身边那个浅眸如湖水清澈的佛子,此时正幽幽盯着她发丝遮掩下的耳垂,面纱下不由自主缓慢压抑地舔了下唇。

廉嘉禾是四人里喝得最多的,直起身子都做不到,大着舌头告了个罪,东倒西歪地出门找茅房,朦胧眼底却流过一道精光。

“别怪我。”

关上房门,廉嘉禾头抵在门边,眼底是翻涌的暗雾。

“怪就怪你们太优秀了……曜泽洞弟子浅薄无知,怕是抵挡不住这种诱惑。”

“……大师姐?”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廉嘉禾一跳。

廉嘉禾眸色一厉,看向那位负责接待照顾凌韵一行人、因此与他们相熟的师弟。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乍一看平平无奇,可细心琢磨,依稀能看出往日俊俏的影子。

……就像是沾染过邪气的人,不管怎么操磨,内里总会留着堕邪的引子。

孙谨为人老实,还未察觉师姐眼神的异常,只温和地问:“大师姐怎么出来了?可需要醒酒散?我还带了一些配酒的糕点,正打算给你们送进去呢。”

廉嘉禾盯着他两秒,神色暗了暗:“你对他们倒是上心。”

孙谨猛地一激灵,顿时听出了师姐的弦外之音,忙辩白道:“我只是按照吩咐照顾客人需求,若是师姐觉得不必这么周到,我以后会注意的!”

廉嘉禾神色不明地看着他指节突出的粗粝手指:“我记得你入宗门时也是细皮嫩肉的,和他们几个一样。可是觉得羡慕?”

“不!”

孙谨吓得当即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红颜皮囊皆是虚妄,唯有实力靠得住!我很感激宗门培养,并未羡慕……不,我其实并未注意到几位的容貌,只觉得他们实力雄横,气场宏妙,好生令人敬服!”

廉嘉禾紧紧盯着他,直到他说出标准答案,才展颜一笑。

“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没怀疑你什么。”

廉嘉禾用刀柄轻轻托着师弟的胳膊,将他扶起来。

“走吧,今夜不用来管他们了。”

廉嘉禾回头望着紧闭的房门,唇角滑过一抹晦暗弧度。

“你还小,没经历过世事险恶。外面的人,纵使名声清白高贵,本人也未必不是龌龊肮脏……其中最该小心的就是美貌的东西,越是光鲜,越是有毒。他们是邪恶之源,堕落之首,曜泽洞可万万不能被污染了。”

第43章

酒是当地邪气滋养的花株酿出的酒,味淡芬芳,实际却极烈,且因为性属阴邪,几乎能无视正道修士玄气的免疫,无论修为多么高深,两三坛便醉了。

偏偏这酒是酒非毒,后劲大,难以防范。且修士身强体壮,酒后不会影响太多行动力,只会迷乱神志。

一句话总结:实乃jiu后luan性的最佳选择。

廉嘉禾便是想让众人见证凌韵三人秽乱的场景,打碎弟子对这三个名声显赫仙风道骨之人的幻想。

顺便,如果他们真的如她预计那般淫乱,未来下手时也不必犹豫。

但廉嘉禾怎么也没想到,凌韵身为正道第一宗新任魁首,体内有一半都是邪煞阴气。

凌韵一杯接一杯地喝,刚生出点邪欲,便被运转的功法吸收了,只觉得这灵酒效果真好,再就是身体越来越热,属于喝了点酒的正常反应。

【廉嘉禾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陆鉴庭不说话,和齐何辜还处于懒得说话阶段,凌韵闷头喝酒,过了没一会就觉得无聊。

珞矶还没回答,凌韵突然感觉肩头一沉。

陆鉴庭半阖着眼,安安静静呆呆乖顺地枕在她肩头,同平时一样不说话,眼神干干净净的,似乎也同平时没什么区别。

但是,他虽习惯与她亲密,却极少做这个动作。

陆鉴庭更多是把她当做需要保护的弱小生物,很少像林赐那样小奶狗一般依赖着她。

凌韵便问了一句:“喝醉了?”

【不会吧,佛子也是入元境,这般容易醉?】

【他是不是没喝过酒?】

【等下,佛修能喝酒吗?】

凌韵和珞矶俱是一沉默。幸好这时,陆鉴庭抬头望着她,摇了摇头。

没醉就好。

【我想起来了,他上次说过,佛子只是修炼佛法,与出家人不同,无需守佛门戒律。】

凌韵正暗自松口气,另一侧忽然伸出一只手,越过她的肩膀,略显粗暴地把那颗银毛大脑袋从她肩头推开了。

可凌韵还有一绺头发和陆鉴庭编在一起,这样突兀的动作不免扯到她。凌韵心里“嘶——”了一声,立即出手护了护那颗和她绑定的银色脑袋,然后倏地回头,语气不善:“你干什么?”

齐何辜就着这个探身的姿势,很近距离地看着她,眸色暗沉。

那盯着她的样子竟像是盯着猎物,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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