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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父皇不会告诉他。

见他喝完了那一碗杏仁酪,唇边还沾了一点蜂蜜。

沈长离招手,他便自觉坐了过来,沈长离给他擦干净了唇角和手,理好了头发,用一根发带系起。

他做这些事情顺手且自然。

两月不见,沈青溯似乎又长大了些。

幼年时的他和沈长离小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沈长离并不喜欢小孩,对他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尽他觉得自己该尽的职责。

但是长大了一些后,他身上继承自母亲的样貌就明显起来了,虽然大部分样子依旧随他,但是唇和下颌都能看出一些来自母亲柔和的影子。他的唇生得很像白茸,微厚而红润,做出乖巧模样时,便会显得尤为温顺无害,可怜可爱。

沈长离看着儿子。

沈青溯的模样,可以让他强烈的感受到,这个孩子,是他和白茸爱情的结晶,他们的后代。

他们在一起过的证明。

旁人看到沈青溯,都会知道,那是他和白茸的孩子。

他则是白茸的夫君。

像是她还在他身边。

他喜欢,享受,甚至在精神上有些依赖这样的感觉。

今日父皇对他似乎格外温和一些。

他性格凉薄冷淡,待臣子亲朋都从来没什么温度。

沈青溯虽然年龄小,但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多出来的温和,便也乖乖低着头受着。

他知道,这个凉薄寡情的父皇唯独对他有些不一般。也能隐约感觉出来,这一点不一般的原因。

沈青溯也从不会在沈长离面前说自己不要阿娘这种话。

他年龄虽还小,但是天性机敏深沉,有一种冷血动物一样的直觉。

用完膳。

沈长离的心腹传令兵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他叫侍女送太子回宫休息。

今日是月圆之夜。

靠近年关,也是众妖妖力最强的时候。

华渚有意想借着这时候发动袭击。

他摩拳擦掌,准备这一次突袭许久了。

沈长离没有亲自去前线,也是因为时间卡得太不凑巧。

尘寰宫有一处寂静之地,严禁入内。

沈长离屏退了所有侍卫,独自推门,进了祭坛。

祭坛上放着一把月亮状的雪色弯刀,如冰似雪,散发着剔透的光晕。

祭坛旁,正盘腿坐着一个黑袍巫祝。

沈长离脱下了外裳,坐于祭坛之中。

巫祝拿起那一把雪色弯刀,他一旁放着一个白玉所做的钵盂,定睛一看,那盂中,竟然满满当当都是数不清的小虫。

随着巫祝嘴中念念有词。

那些虫子从与盂中爬了出来,爬上了男人修长结实的小臂。

他白皙的手臂上,覆盖着大范围的的妖异魔纹,看不出到底是何种纹样,范围却格外的大。

很快,那透明的虫子便变了颜色,吃饱了血肉,身躯开始膨大,颜色也变化了,变成了一种淡淡的赤色。

巫祝念动咒术,催动了蛊虫,蛊虫纷纷回到了盂中。

他用弯刀,割下了他手臂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地方。

他身上的魔纹方才开始变淡。

在魔气的作用下,那些失去的血肉,竟然开始复原,白骨生肉,重新开始恢复。

这个过程中,沈长离一直未出一声。

只有从额上沁出的细汗,和他泛白的唇色,可以看出他约莫也没有看起来那般平静。

他用这样的办法,来消耗身上魔气,将魔气维持在他可以控制的程度。

同时,也用这种耗命换血的法子,来抑制他身上已经几度濒临爆发的赤葶毒。

用来保持理智和完整的记忆。

他不想再一次失忆了。

就这样,靠着这样不断的伤害和愈合,反而在这具一塌糊涂的身体里维持了一点微妙的平衡。

让他坚持下来了,一直到了现在。

一切结束后。

青年平静披上了外裳。

这样可怕的疼痛,他居然也都能忍下来。巫祝是第一次见有人真用这样的法子祛毒,据说疼痛堪比人间的凌迟之刑,沈长离不说,他也无从知道,到底有多疼。

他问:“夫人最近如何?有新消息了吗?”

沈长离朝他颔首:“不错,多谢你的卜算。”

这几年,他拿着寒玉簪,走遍了人界和妖界,到处去寻找白茸可能在的地方,却一直一无所获。

玉簪上的灵魂印记却越来越浅淡。

白茸一直杳无音讯。

几年前,他濒临绝望,正巧赶上赤葶毒素发作,他差点彻走火入魔,毁掉半座宫殿时。

灵山十巫主动派了一个巫祝,来了妖界寻他。

沈桓玉年少时曾去过灵山求药,他用寒玉锁魂的法子,便也是出自灵山典籍。

巫祝用寒玉簪上的残息占卜了一日一夜。

卜算出的结果只有八个字,魂归故里,缘续前生。

如此明显的指向。

可惜,如今他是魔身,无法再通过天堑回九重霄。

那就换一个法子。

沈长离几乎只花了一瞬便做出了决定。

……

离开巫祝住处后。

沈长离素来爱洁,他回了宫,沐浴,擦洗干净身体,换了一身衣裳,便听侍女扣门通报:“清霄大人来了。”

清霄方从溯溯住的悬月宫中回来。

沈青溯被禁足罚了俸禄,正在宫中写字,沈青溯没怎么,他听了倒是心疼得不行,迅速过来寻沈长离理论。

青年方沐浴过,他穿着一身白袍,黑发未冠,深浓的眉睫上还润着一点残余的水汽。

清霄上下打量他,忽然问:“迎镜山赤音进宫为后的事情,你准备得如何了?”

他说:“最近太忙,无暇顾及。”

清霄看向他手臂。

袖上浮织着浅淡的木樨纹样,那宽袍大袖下,却隐约露出了一圈雪白的绷带。

他身上也有淡淡的血腥味,清霄便约莫知道,他是从哪里回来了。

清霄说:“你如今这模样,不如早早成了亲,有个女人在身边贴身照顾,比现在强多了。”

何苦一直给那女人守着。

说实话,清霄不想看到他再和那个女人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其实,因为对那女人的不满,连带着,他最开始对沈青溯态度也并不那样的好。

但是毕竟是沈长离唯一的孩子,夔龙唯一的后裔,随着他逐渐长大,漂亮聪明又讨喜。他又克制不住对孩子的疼爱。

沈长离淡淡说:“没有守着。”

他身体出了问题,完全没有欲望,也谈不上给谁守着。

“那你如何不成婚?”

“你年年说不急,什么时候才急?”清霄说,“是不是要到死了才不急了?”

沈长离显然毫不在乎清霄如何说。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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