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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歹毒的女人?”清霄呵斥,“简直荒唐。”
沈长离说:“她们能对沈青溯好?若是我和镜山赤音再有子嗣,他怎么办?”
沈青溯还年幼不能独立,他身世扑朔迷离,又暂时不能修炼,外头一直有传着他天生灵脉残缺的谣言。
到时,镜山还会甘心看沈青溯坐这太子位置?
清霄哑口无言。
他是真心疼溯溯,对他宠得不行,比对沈长离小时要惯得多,见不得他一点不开心。
他嘴硬:“你真想做的事情,有什么做不到?”
若是他一定扶持沈青溯当太子,其他孩子能翻出什么浪来?
见清霄不再主动提起要镜山赤音来当皇后的事情,他便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外头风雪日隆。
清霄走了。
寝室内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睡于塌上,看着枕上交颈鸳鸯的纹样,浅色的瞳无波无澜看着窗外。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那一根玉簪。
因为常年被贴身带着,玉簪玉质被打磨得越发温润,甚至浸染了一点浅淡的体温。
室内悄无声息,只听得外头风雪呼啸的声音。
长夜漫漫。
他想起以前白茸还在时,夜间他抱着她睡,也是这样听着外头风雪,竟然可以轻易睡完整一宿,早晨他总比白茸先醒,手掌盖上她微隆的小腹,看到她微垂的睫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心中总能弥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陌生的,安稳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满足快乐的情绪。他在人生中极少体验到的。
日头不知什么时候又升起来了。
一宿就这样过去了。
……
前线捷报频传。
华渚一路势如破竹,离外仙界已经只剩下百里云道。
今日在浮云的一役,他大胜,甚至俘虏了好几个仙将,其中有一个,便是当今仙帝的亲侄子禄日仙君,华渚在前线生擒了他。
也是他,几十年前曾来过妖界,想骗降他们,被沈长离亲手剜了心。
一只巨大的白隼落在了营帐前,收了羽翅,将爪子抓住的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扔在了地上,迅速有几个妖兵上前,用捆仙锁把他捆得严严实实。
随着一阵光芒,白隼化成了一个神采飞扬的英俊青年。
他吩咐手下,将这十个仙将押送回了妖界,带给陛下。
沈长离接到通报时,正是一个雾雨朦朦的清晨。
水镜对面,是身着铠甲的华渚。
他比从前瘦了些,但是很有精神,相当意气风发。
华渚说:“陛下,前线一切顺利。”
“仙界明显想用外仙界做防线。”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那里那些的叛徒的安危,想必九重霄上的贵人,是完全不会在意的。”
“还有就是。”
华渚从乾坤袋中拿出了那一柄寒玉。
“此玉……果然有反应。”
离九重霄越近,寒玉上衔着的光芒便会越盛。
白姑娘应是就在九重霄之上。
透过水镜,沈长离静静看着那一根玉簪。
他凝着那一点微芒,久久不做声。
“陛下,下一步如何办?是否要继续往前推进?”华渚问。
若是要继续,之后真的要打上外仙界了。
那儿至少住着上万妖民。
其实华渚也不愿意同类相残,之前是为了剿灭叛徒,统一版图。可是,如今外仙界上妖民已繁衍了下一代了,与仙界开战,要他跨着手无寸铁,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同胞尸体攻上去,他心中很不适。
沈长离说:“暂时不动。”
“你在此驻扎。”
“等他们来人谈判。”
华渚眼睛一亮,心情也随之一松:“是。”
陛下性情从来说一不二,也没有臣子会傻到想去违拗他的命令。
若是他下令继续进军,他也只能照办。
“那这玉簪我便先收起来了。”他看向那光芒大盛的玉簪,想收回袖内,笑着说,“不然,怕哪日在前线不小心遇上白姑娘了呢。”
若是不小心把她伤了,他怕自己赔不起。
那位姑娘也真是难寻且狡诈。
他想起自己从前在妖界遇到她,但是就那样被骗了过去。让她在眼皮底下这样跑掉了。
沈长离看他动作:“放在给你的乾坤袋里。”
华渚方才回神,想起这簪子是他们定情信物,定然不可能给他贴身带着。
他忙又把簪子放回了乾坤袋中,好生保管着。
……
只堪堪过了十日。
年关还未过。便有仙界使者来了,要谈交换俘虏的事情。
比沈长离料想的要早一些。
看来,禄日毕竟还是仙帝唯一的侄子,地位非同一般。
仙界使节带来了琳琅满目的贺礼,都是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一张长几甚至放不下。
沈长离并未多看。
甚至连他们投其所好,下了血本,给出的上古湛卢秘剑都未曾多看一眼。
他确实没多少物欲,也不好享乐。
仙使是第一次见这一位传奇的妖皇。
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看着并不残暴,反而是个冷致清俊的青年,气质内敛。
甚至带着有几分病容,可是随着那双漂亮的从高处望向他,他有种被看穿的恐惧。
他身上有种,因为常年身居高位养出的轻而易举的威严,不需要多浩大的声势,便能让他自然地感受到。
仙使又有些信了,他确实是那位传闻中的龙皇陛下。
见到礼物和条件都无法触动他。
仙使有些失望,感觉这一趟肩负的任务可能要完不成了。
禄日他们是必须保下来的。
这是给他的死命令,只要还有一口气,甚至还有一具尸体都得给带回仙界去,不能死在这里。
沈长离垂目,读完了那一封仙界来的青笺。
仙界愿以外仙界的叛徒五千,加天地灵宝,来换一个禄日和暂时休战三月。
外仙界那些苟延残喘的妖兽,都是曾背叛过沈长离的妖民。
沈长离微微一笑,问使者:“你们就这般容易把仙民交给下界?”
使者自然没有把那些妖物当做仙民过,只是如今他自然不好当着沈长离说这话。
“妖皇陛下,莫非不想手刃叛徒?”他说,“仙界,也并不喜欢叛民。”
他笑着说:“朕倒并非有多憎恨叛徒。”
他也确实不在意旁人背叛他。
因为他谁也不信,谁背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沈长离只信奉绝对的武力和强权,用武力逼迫或者用利益诱之,他自小驾驭这样的招数轻车熟路,也一路靠着这两样走到了现今。
仙使聊着聊着,聊得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