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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什么意味不言而喻。

她是若化上仙唯一的弟子。

兼之她与妖皇那一点早已经被传得满天飞的桃色关系,甚至有疯狂的谣言说,他们孩子都有了,妖皇独子便是她生的。

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大家少不得都要为自己未来做打算。

“过几日,辛苦你了。”历骅说。

她接替他,给阵眼供了好几日灵力了。

给阵眼供灵力不是个多轻松的事情,还需要提防妖族的偷袭,他坚持了一个月,已经开始觉得灵力枯竭,困乏不堪了,好在她及时来了。

白茸淡淡点了点头。

从前甘木性情也是淡得很,少言寡语,与她说几句,能有一句回应也算多了。

她换回了在仙界时常穿的那一身鲛纱白衣,过腰的海藻一般微卷的黑色长发里,簪着几点颜色鲜亮的木樨花。腰肢很细,身上线条却柔美曼妙,比起从前寡淡的清纯,却多了一丝难言的美艳。

历骅眼神落在她纤细的腰上,丝丝缕缕的。

“其实,最开始,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我未来的道侣。”历骅笑着说。

甘木与他算是疏远的青梅竹马,互相眼熟,却没有过多少交集。她常年跟在自己师父后头,印象里还是个小丫头的样子,又安静内向,历骅从前一直没多注意过他。

后来,天阙看上了她,追求得轰轰烈烈。他才发现,她出落得那么美了,只是他也不想去触天阙的霉头,那一点点因为她美貌动的淡淡心思便也消失了。

白茸笑了笑。

到了现在这境况,他竟然还能匀得出心思说这样的话。

或许,这便也是仙帝不放心把位置交给他的原因吧。

她瞧着外头飘飞的黑金色旗帜,提醒:“殿下,平日注意多看着些,若是有偷袭,便不好说了。”

周围这么多仙官看着,被她这样不软不硬顶了回来。

历骅觉得面上无光,还是嘴硬了句,笑着说:“怕甚么偷袭,不可能有人攻得破这阵法。”

“那妖龙竟然妄想吞噬龙脉,说不定,其实早早已经被反噬,死无全尸了,只是对面瞒着而已。”

“是啊。”

“说不定已经早早死了,都已经曝尸荒野了,只剩龙骨了。”

“况且,这玄古护阵都有上万年的底蕴,光凭他怎么可能破的开。那妖龙未免过于狂悖了些。”

他们都厌恶他。

想贬低他,言语之中却又盖不住对他的畏惧和害怕。

她忽然觉得厌倦。

沈长离纵然是个人渣,却到底算个不伪善,也从不伪装的真实人渣。

九重霄上这些个披着一张人皮的东西又算什么呢。

白茸站在云梯上,毫无畏惧地远远往向这那一层黑压压的大军,她身姿笔挺,那双标志的桃花眼清亮亮的,不顾狂风怒号,乌云密布,狭长的眼睫上沾了一点雨水。

当真是个绝顶标致的美人。

她的衣袍被风吹得作响,长发飞扬,更凸显出了五官的美,像是一朵沾了露水,不蔓不枝,纤细美艳的木樨。

远处,华渚锐利的眼远远看到那一点白,在心中叹息:“今日先撤回去。”

本来只有历骅一人守备,那一点白,出现在赤色边上,就显得分外扎眼。

伤到了她,他也交不了差。

不料,他身边那妖侍先单膝跪了下去。

华渚感觉自己后腰一松。

一双苍白的大手,从他后腰揭走了那一张隼弓。

又从箭筒掂走了一支箭。

身披黑袍的男人,手中持着那一张长弓,结实的小臂上肌肉紧绷,他引弓射箭的动作还未收回,那箭矢已经破空呼啸而出。沈长离放了弓,似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嗤。

“您出关了?”周围人跪了一地,华渚惊讶中透着极端的惊喜。

沈长离成功炼化龙脉了?

那箭矢呼啸而出,上头裹挟着的气劲,竟然突破了玄古大阵的封锁。

径直朝着云梯呼啸而去。

身侧白茸眉都没动,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被吓呆了,忽然只当没看见那支箭一样,也不怕上到了自己,站那一动不动。

那箭擦着她过去了,没挨到——竟是冲着他来的。

历骅吓得惨无人色,在那箭矢的威压下,平日练习出来的十八般武艺竟然都差不多忘了个干净,什么都不记得了。

“殿下小心。”还是他身旁一个仙兵反应快,用长枪抵挡,那箭矢上蕴含的气劲太足,外头裹挟着魔气,仙兵吐了一口血,也只是稍微改变了箭矢的方向。

那箭矢刺穿了他的袍子,钉在了他脐下三寸的地方。

众仙悄无声息,他脸上血色还没涨回来。

白茸没做声,默默看了一眼那一根箭矢来的地方。

浓雾中什么也没有,什么也都再看不清楚,不见任何动静。

*

沈长离炼化了龙脉。这件天大的喜事,让整个妖宫都沉浸在欢喜里。

那几日,他状态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差点倒了彻底失去理智的边缘。

宣阳化回了原身,时刻守着,若是他真的彻底失控,化回了野兽,便按他提前说的那样做。

好在最后都忍了过来。

妖宫中,黑金织袍的男人坐于榻中,不像平时那样笔挺,只是斜斜靠着,有几分慵懒。,

“楚挽璃尸身内,什么也没找到。”宣阳汇报,“魔宫也已经寻遍了,什么都没有。”

他眉锋一挑,但是并不意外。

那力量只能为楚挽璃所用,并且是有限制的,不能完全操纵人的具体行动,只能影响大的方向,是他早早试验出的结果。

在楚挽璃离魂的那一瞬间,那力量,应该是早早归复天道了。

“陛下若是不那么早杀她,或许还能再多套出一些情报。”宣阳说。

“嗯,是。”他喝了一口烈酒,语气不无讥诮,“去魔宫中当她男宠,服侍她满意了,或许能再多说些。”

这不是他一直擅长的吗。

沈长离最近迷上了牵丝傀儡戏。

夜里睡不着时,他经常会叫人来演傀儡戏给他看。

沈长离从前从来不看这些东西。他从前公务繁忙,也从不屑于看这些没有意义,编造的虚假故事。

其中,有一支傀儡轮廓竟然莫名和白茸有些像,他很喜欢,每次都要看许久,目光只落在那一只小傀儡上。再后来,他自己亲手做了另外一支傀儡,放了进去,宣阳一看便知道,那是他按照自己模样做的。

傀儡戏有许多折,大抵都是以圆满的结尾结束的。

他看那两个傀儡小人甜蜜圆满拥在一起,唇边不自觉,漾出了一点的淡淡的笑。

他最近对于记忆珠中窥到的,沈桓玉从前与白茸的回忆态度变化了,不再那样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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